麵對賈策的質疑,沈植淡淡一笑,道:「沈某雖然不才,卻也是個知道報恩之人。」
「賈大人先前幫過我,我一直記著,想著那一天能報答你一二,不誠想今日就趕巧遇上了。」
沈植說得真誠,賈策卻是不信的。
他與沈植雖然相識,但關係並不熟絡。
至於他說的他過幫他的那件事,更是小到不值一提。
去歲冬日,他去臨江預訂包房,遇到了同樣去臨江訂包房的沈植。
彼時,正是臨江雪景最好的時候,臨江的包間供不應求,沈植雖然貴為太醫,但與京/城的權貴們相比,卻不足一提,所以他沒能訂到包間。
後來是他出麵,替他訂下了臨江的那間包房……
這件事本是他舉手之勞,他早就忘記了。
而他也不相信,沈植會為了這樣一件小事,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替他解圍。
但他也出來,沈植是不會和他說真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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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微沉,賈策問他:「你既然知道翊王親自在外麵守著,你出麵幫我,不怕被牽扯上嗎?」
沈植自嘲笑道:「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普通百姓,翊王懷疑我也好,派人查我也罷,隨他便罷。」
賈策想了想,道:「既然如今沈兄如今不在太醫院當差,今晚又是以找我謀差事為借口,不如沈兄屈就到我府上做府醫如何?」
做戲做全套,免得翊王懷疑。
更重要的是,他也想知道沈植出麵幫他,到底有何居心?
沈植低頭向自己的雙手,眸光暗淡下去,神情間湧起難言的悲傷,苦澀笑道:「謝謝賈大人的好意,可沈某為醫數載,這雙手為人把脈診開藥方,突然間就厭煩了,不想再做醫者這一行了……」
賈策一怔,遲疑問道:「那你以後想做什麼?」
沈植笑道:「做我應該做的事。」
「天色不早了,在下也該告辭了。」
說罷,向賈策拱手告辭。
賈策沉沉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讓懷墨送他出去……
懷墨送完人回來後,問賈策:「大人,你覺得這個沈太醫是敵是?」
賈策抬眸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心口仍有餘悸,迷茫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他今晚確實幫了他,但他目的不明,也不敢讓人相信。
「可要將此事告訴先生,問問先生的意見?」
賈策搖頭,沉聲道:「如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翊王的監視之下,隻怕近期內,都不能再與先生和登州聯係,連茶館都不能再去了。」
懷墨擔心道:「但翊王明顯已經在懷疑先生了,若是不告訴他,萬一他露出馬腳,被翊王查出登州的秘密怎麼辦?」
賈策道:「這點倒不用擔心。先生心細如塵,隻要茶館的事傳進他的耳朵裡去,他就會明白過來,自會小心的。」
聽他這樣說,懷墨才放下心來。
賈策垂眸沉吟片刻,又問懷墨:「佑寧她……今日可有來找我?」
懷墨搖了搖頭。
賈策眸光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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