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晉帝高坐在龍案後,眸光沉鬱地落在麵前攤開的杏花信箋上。
李翊與陸佑寧扶著大長公主進去時,睿王已立在了禦前。
晉帝見他們到來,冷冷揮手,揮退睿王與殿內其他宮人,隻留下了高公公。
見此,大長公主心口下沉,拄著虎頭杖的手不由握緊。
而在到李睿時,她心裡已是想到了什麼,不由擔心的向手邊的孫女。
陸佑寧同樣如此,胸口嚇得怦怦直跳,不由握緊了祖母的手,惶恐地向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怕。
李睿回身往外走,與三人交身而過,目光似刃,往李翊身上冷冷刺來,怨恨十足。
李翊卻仿佛沒有到他臉上的怒氣,朝他行禮打招呼:“皇兄!”
李睿冷哼一聲,甩袍走了。
一秒記住.
李翊與陸佑寧上前給晉帝行禮安。
晉帝雙唇緊抿,臉上怒火難掩。
這一次晉帝沒有像往常一樣,起身迎接大長公主,隻是給她賜了座。
等大長公主坐下,晉帝冷冷道:“今日急著將姑母請來,是有東西給姑母。”
說罷,讓高公公將麵前的信箋拿給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接過信箋,隻了開頭,心裡已一片明了。
等一路再下去,她握著信箋的手不由微微發抖。
這位皇家長公主,威嚴了幾十載,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慌。
晉帝又讓高公公將信箋拿給陸佑寧。
“陸佑寧,這些信,可是你寫給睿王的?”
陸佑寧隻是一眼就認出,這些信全是先前與李睿暗通款曲時,寫給他的情信。
她全身一顫,撲嗵一聲癱跪在地上,神情全慌了,求助地向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麵色發白,不等陸佑寧開口,她已棄了虎頭杖顫顫巍巍地跪下,向晉帝求情道:“陛下,是我教養不善,才養出這麼個忤逆女,還求陛下在我的情麵上,饒了她這一次……”
李翊彎腰拾起大長公主手邊的信,一路下去,信中內容,卻是陸佑寧寫給李睿的情信。
單是陸佑寧給李睿寫情信也就罷了,最多不過是尋常的兒女私情。
真正讓晉帝氣怒的卻是,陸佑寧與李睿私下勾搭之時,李睿與陸晚還有婚約在身,陸佑寧在信中一再慫恿、逼迫李睿與陸晚退親,另娶她做睿王妃。
這就不是單純的風花雪月、談情說了,她這是唆使李睿做出背信棄義之事,蓄意破壞李睿與陸晚的婚約。
天家威嚴,皇子婚姻,豈容她左右逢源,蓄意破壞?
大長公主知道,晉帝這是在她與鎮國公府的臉麵上,才留她至今,若是換做其他女子,早就當場賜死了。
如今,她與李翊的親事定是不作數了,隻怕聖怒之下,她性命都會不保。
晉帝冷臉著白花蒼蒼跪於自己麵前的姑母,又氣又惱,卻終是顧忌著大長公主的顏麵,示意高公公扶她起身。
大長公主卻不肯起來。
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