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放下手裡的龍蝦，伸出油爪子，抓起前麵的果汁，隔著大桌子，遙遙碰了一下。

“我乾了，你隨意。”

桌上的人，都被果果這個豪舉，逗笑了。

喬治摸了摸果果的小腦袋瓜子，“你這是跟誰學的？”

果果指了指擺在桌上的ipad，“我照電影裡麵學的，怎麼樣，喬治爺爺，我有沒有表演天賦呀？”

喬治瞪了她一眼，“都跟你說了，我才四十歲，還沒到當你爺爺的地步，叫我叔叔。”

果果歪著腦袋說，“可是你起來像七十歲耶。”

季涼川難得露出笑容，“確實像。”

喬治：……

他扭頭問沈南意，“像嗎？”

沈南意，“要不要我撒泡尿，給你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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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他就不該多嘴問這麼一句，簡直找虐。

商衍環顧著桌上的人，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不過……

商衍的視線，向包廂裡的洗手間，季總的夫人，怎麼進去那麼久都不出來？

在裡麵憋得慌的舒晚，拿出手機給季司寒發求救短信，[老公，快想辦法把商衍請走]

正想著怎麼打發商衍的季司寒，到這則短信，露出寵溺的笑容，[要不要我進去陪你]

這是什麼話？

舒晚打字：[夜先生，你一定有辦法的吧]

季司寒回：[等一分鐘]

放下手機，季司寒抬眸，向商衍：“商先生，有個項目，找你談談，方不方便去樓上坐坐？”

他們組局的地方，正好是夜色，一整棟大廈，都是季司寒的地盤，一樓是正規飯店，其他都是娛樂場所。

明知道商家的項目，不歸他管的，季司寒還要在這種時候跟他談項目，隻怕是有意支開他。

就是不知道，是為了那個不想跟他碰麵的夫人，還是為了唐家公子呢，或許，兩者都有呢。

商衍什麼都清楚，卻不點破，優雅起身，“走吧。”

兩人離開後，季語冰臉色微變，似乎知道二哥是故意支開商衍一般，心裡有點不舒服。

她知道，唐夜白幫二哥打官司，就是想借此機會跟自己再次搭上關係，也就特意帶商衍來。

原是想讓唐夜白自己知難而退的，誰知道二哥竟然會幫唐夜白……

她拿起酒杯抿了口酒後，對季涼川道：“哥，我工作室還有點事要忙，先走了。”

季語冰沒進季氏，回國後，自己開了個工作室，設計各類工藝品，臨近參展了，確實會比較忙一些。

季涼川自然知道她也挺忙的，但今晚卻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剛剛你也見了，二哥表了態，你就再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吧。”

季語冰始終沒有抬頭唐夜白，“該說的，很多年以前，我們就說清楚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唐夜白眼眶逐漸泛紅，似乎能感覺到她徹底放下了他一般，心裡難受極了，卻裝作無所謂的，拍了拍季涼川的肩膀，“算了，彆為難她了。”

季語冰的眼睫，緩緩抬起，見那張煞白的臉時，鬆了口，“行，去外麵吧。”

她放下酒杯起身，唐夜白望著她的背影，怔愣幾秒後，在季涼川的提醒下，連忙跟上去。

兩個人走開後，沈南意卦的問，“他們以前是情侶？”

季涼川翻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沈南意一臉天真無辜，“不關我的事，就不能問嗎？”

季涼川：……

“不關我的事，就不能卦一下嗎？”

“不關我的事，就不配知道了嗎？”

季涼川：……

算了，這是二嫂的師父。

忍一忍，這頓飯就過去了。

夜色外麵，季語冰沿著街道，一路往前走。

唐夜白凝著那道背影，不緊不慢的，跟著。

走到上坡路時，季語冰停下步伐，回頭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