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隻是敞開了一下門,裡麵濃烈的血腥味,還是鋪天蓋地的彌漫出來。

聞到這股血腥味,舒晚嚇得腿發軟,卻強撐著身子,推開醫生,疾步走進去。

蘇青和阿澤正在打掃地上的血跡,到舒晚衝進來,兩人也跟醫生一樣,嚇得止住動作。

“舒、舒小姐?”

她竟然沒走?

舒晚瑩潤的眼睛,越過地上的鮮血,向趴在床上已然沉睡的男人。

堅挺硬朗的後背,清洗過,上了藥,卻沒有包紮,密密麻麻的刀傷,一覽無遺。

他身下的床單,許是還未來得及換,滿是鮮血,正滴滴答答的,往地板上滾落。

到平日裡清冷高貴又睥睨天下的男人,此刻虛弱到仿若一個孩子,舒晚徹底慌了。

她搖搖晃晃走到床邊,蹲下身子,伸出顫抖的手,想去摸一摸那些傷口,又怕弄疼他。

她在空中虛虛撫摸一下後,將手放在肌肉線條完美的手臂上,輕輕的,觸了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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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有人在碰他,即便是在睡夢中,季司寒也倏然睜開幽深眼眸,下意識鉗住對方的手。

“司寒,是我。”

他的眼睛是迷離的,耳朵卻很清晰,聽到她的聲音,立即鬆開手。

眼底如鷹隼般冷漠的目光,在她臉上聚焦後,也逐漸轉變為深情繾綣。

“你沒走?”

舒晚見他睜開眼睛,眼淚驟然掉了下來。

“你傷成這樣,我怎麼可能會走?”

季司寒到她淚流滿麵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

他就是怕她擔心自己,這才沒告訴她,沒想到她竟然還是察覺到了。

男人強忍著疼痛,伸出骨節分明、瑩白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臉。

“乖,彆哭…”

明明受傷的人是他,卻還要反過來安撫她,舒晚的眼淚,更是繃不住。

到他後背那些傷,她想象不出他在英國這兩天到底經曆了什麼,卻能想象出他到底有多痛。

那種痛,令她心疼到,連碰都不敢碰他一下,生怕弄疼了他。

“是不是很疼?”

她冒著鼻音的哭腔,令季司寒都跟著心疼起來,不是傷口疼,是舍不得她哭才疼。

“用了止疼藥,不疼了,你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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