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薛仁貴趕緊上前行禮。

“你怎麼來了?”秦懷道有些驚訝。

“回府時,荷兒說少主回來,就過來找彙報些事。”

“邊走邊聊。”秦懷道點頭。

兩人並肩而行,薛仁貴低聲說道:“咱們又找到一個範陽盧氏的印刷點,在城東十裡左右,準備今晚行動,不過,您先這個。”說著遞上來一封信,補充道:“不知道誰丟儘府的。”

秦懷道接過去,上麵隻有一行字:風雨樓在終南山北麓問天觀,這顯然是一份告密信,心中一動:“薛大哥,你怎麼?”

“對方不透露姓名,顯然不敢或者不想領賞銀,目的也不外乎兩個,借我們這把刀殺人報仇,或者彆的殺手組織排除異己,無論那種,起碼是條線索,值得深挖。”薛仁貴低聲說道。

“就不怕是陷阱?”

薛仁貴渾不在意地笑道:“就算是龍潭虎穴又怎樣?攔不住我們,要不,等今晚剿滅另一個據點後,我帶人直接殺奔過去?”

秦懷道沒有馬上回答,反而停下來,沉吟片刻後說道:“這件事透著古怪,有可能是某人真心高密,借刀殺人,也可能是陷阱,吸引我們過去,但線索難得,不能放棄,這件事你假裝不知情,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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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危險了,還是我們跟著吧,護莊隊戰鬥力提高不少,有一戰之力。”薛仁貴著急地請戰道。

“護莊隊還不能暴露,對了,采購的硝石等物怎樣了?”

“采購不少,都存放在秦家莊訓練基地,還在繼續采購。”

“那就好,多采購些,絕不能泄密,沒彆的事你回去吧,晚上行動小心點,風雨樓的事彆管,我來處理。”秦懷道低聲交代道。

“也好,少主自己小心,還有就是紙張三天內能出來一批款,到時候再找您,最近都在長安吧?”薛仁貴追問道,得到肯定答複後回去了。

秦懷道則原路返回,重來到皇宮,一番檢查後進入,被內侍帶到甘露殿,得到允許後進入,正在批奏本的李二有些詫異地過來,尋思著不會是朝會的事吧?不動聲色地問道:“懷道來了,有事?”

“聖上,府上收到這個。”秦懷道將信拿出來。

一名內侍上前接過,恭敬地送給李二。

李二完後心中一驚,眼神漸漸犀利起來,手指頭輕叩案幾,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李二忽然說道:“朕知道這個地方,聽說居住著一群修道之人在尋求長生,十幾人而已,此事你怎麼?”

“寧可信其有!”

秦懷道朗聲說道:“聖上,臣有兩點法,其一,求長生者,似無欲無求,與世無爭,但未必不是一種偽裝,其二,求長生者,講究清靜淡泊,回歸自然,回歸寧靜,追尋天人歸一,不喜群居才對,為何會有十幾人在一起?”

“也有道理,來人。”聖上忽然提高聲音喊道。

王德匆匆進來:“聖上,老奴在!”

“傳旨徐世績。”

“遵旨!”

等王德離開後,李二笑道:“今天朝會之事,可有想法?”

秦懷道忍不住想口吐芬芳,把自己當刀使,又來問想法,這算什麼?想到給了修繕邊城這單業務做補償,忍住了,說道:“回聖上,臣倒是覺得應該給蕭大人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哦,此話怎麼講?”李二可不相信秦懷道是個吃虧的主,肯定又想挖坑,來了興,笑吟吟地著對方。

秦懷道不在意地笑道:“聖上,既然蕭大人想修路,不如就劃一段給他,比如出長安道藍天,走武關道到南陽,此路一道打通,就能從中原一帶調糧入長安,長安就多了兩大糧倉,中原如有事,大軍也能早發夕至,也可以選擇長安到洛陽一線,當然,還有更多。”

“哦,說說你的想法。”李二可不相信秦懷道單純好心給蕭瑀修路。

秦懷道也不隱瞞,直言說道:“蕭大人一旦主持修路,府上財寶又被查抄,沒有銀子隻能找人,至於找誰,那就不知道了。”

李二一點就透,兩眼頓時放光,如果蕭瑀背後之人是隱太子,一旦蕭瑀主持修路,隱太子必須拿出銀子扶持,絕不能放棄不管,否則蕭瑀會寒心,甚至隱太子身邊其他人也會寒心,就能掏空隱太子底蘊。

如果蕭瑀背後是五姓七望,同樣得拿出銀子,利用蕭瑀掏空背後隱患底蘊,利於朝廷,更利於自己,還能修好路利於一方百姓,簡直一石三鳥。

想到這兒,李二有些激動起來,笑問道:“臭小子,花花腸子不少,是不是也在算計朕?”

“聖上這話可要憑良心?臣除了貪點銀子,可沒做什麼,貪的銀子也在朝廷法度內,正常收益,而且,臣賺銀子可是為了公主。”秦懷道叫起來撞天屈,這種話必須解釋,否則很麻煩,至於坑蕭瑀,誰讓對方先出手的?

李二有些詫異地著秦懷道,彆人聽到質問肯定誠惶誠恐,嚇得不知所雲,這家夥倒好,一臉的委屈,狡辯,可見心中無愧,笑道:“行了,儻駱道合適能修建好?給朕個時間。”

“預計還需要一月左右,臣懇請聖上讓戶部早已測算出收費標準,路一同,臣可就要安排收費了,沒錢臣可就虧死,家當全賠進去都不夠,隻能找公主借錢吃飯了。”秦懷道繼續哭窮。

“行啦,真以為朕不知道你東門的鋪子有多賺錢?酒、差、被子、靴子,最近又多了個肥皂,都是有價無市,價格也不便宜,一天好幾百貫收益,整個長安的鋪子沒人比你的更賺錢,你就不能多做點?”李二好奇地問道。

“製作成本太高,利潤其實沒多少,而且製作難得很大,產量有限。”秦懷道趕緊解釋,可不敢讓對方知道利潤之大,萬一取消免稅,豈不虧死。

“聽說你又弄了個酒樓?”李二追問道。

“回聖上,準確來說不是酒樓,而是一種特彆的經營手段,整個長安都沒有,具體是什麼臣暫時保密,預計十天後開業,到時候還請聖上親臨指導,屆時一觀便知。”秦懷道順勢拉人,真要是將李二請過去,還不得名聲大噪?

李二想了想,笑道:“朕過去可以,有什麼好處?”

“聖上,您這樣就不合適了,關心臣子,幫助臣子,照顧臣子可是您的職責,臣隻是請您過去吃頓飯,可沒要求彆的。”秦懷道趕緊說道,心裡麵隻吐槽,這家夥居然學會,知道要好處了,這個口子不能開,不然,金山都不給對方揮霍。

李二見要不要好處,笑道:“朕不缺你這頓飯,政務繁忙,就不去了。”

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但秦懷道可不會慣著,笑道:“是臣思慮不周,聖上日理萬機,時間寶貴,那就算了吧,國事要緊。”

李二氣得差點一奏本砸過去,這小子——死摳!

這時,徐世績匆匆進來:“參見聖上!”

“徐卿來了,密調一支百騎司隨秦大人走一趟,具體事情聽從秦大人安排。”李二說著向秦懷道:“秦大人,將士們不能白跑,沿途費用就你出了。”

秦懷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堂堂帝王,居然小孩子般使性子,剿風雨樓不僅是私事,也是公事,憑什麼?但也沒拒絕,朗聲說道:“臣遵旨!”

從甘露殿出來,徐世績一頭霧水,低聲問道:“秦大人,到底什麼事?”

“世伯,叫我懷道就好,聽著親切。”秦懷道笑道,四周,壓低聲音說道:“得到一條線索,終南山北麓問天觀,疑似風雨樓據點,人數不詳,裝備不詳,世伯得多調些人馬,配備連弩、盾牌和佩刀才行。”

“問天觀,那地方不是住著一幫修道人士嗎?”徐世績有些好奇。

“世伯知道?”

“知道啊,當年跟聖上還去過,走峪穀道進去沒多遠就是,快馬隻需要大半天時間就到。”徐世績一臉肯定表情。

秦懷道沉吟片刻,低聲說道:“白天出兵容易暴露行蹤,世伯先將部隊安頓在城外某個地方集結待命,天黑後出發,連夜保衛問天觀,天亮再動手,如何?”

“你想調多少人?”

“最少一千,不然怕圍不住。”

“行,老夫找個由頭安排好,不會暴露,怎麼聯係?”徐世績反問道。

“酉時正,城南十裡!”

“善!”徐世績滿口答應。

秦懷道告辭後匆匆離開,時間還早,來到東市院子準備裝修,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還有一些侍衛,心中一動,放慢腳步,就見馬車簾子拉開,走下來一錦衣少年,正是太子李承乾。

“見過太子。”秦懷道上前行禮,雖然不喜歡對方,但也不能被人抓住失禮的把柄,失禮在這個時代可是罪名。

“見過秦大人。”李承乾還禮,擺擺手,侍衛們紛紛散開,走遠了些,李承乾壓低聲音說道:“老四的事本王聽說了,謝秦大人成全。”

這番話不僅道謝,也是試探,在拋橄欖枝,如果接受道謝,對方就會順勢說出拉攏的話,秦懷道當然不會讓對方說出口,假裝茫然地問道:“太子什麼意思,臣聽不明白?”

李承乾見秦懷道不按常理出牌,眼中不喜,但很快掩飾過去,笑道:“秦大人聽不聽得懂不重要,心裡麵懂就行,本太子心中感激,無以言表,秦大人文才武略,在本太子心中是那軍中第一人。”

這個承諾不可謂不高。

但秦懷道根本不在乎,軍中第一人又能怎樣?說到底還是個救火隊長,哪裡有戰亂就得去哪兒,純粹打雜,似威風麵,實在毫無意義,而且李承乾性格已經開始分裂,真要是將來做了皇帝,天知道會怎樣?

一個連自己父親的反都敢造的人,其言不可信。

何況秦懷道誌不在此,直言拒絕道:“太子謬讚,臣不過是運氣好而已,也厭倦了戰場,正琢磨怎麼請辭回家。”

李承乾目光一冷,就要發火,但還是忍住了,笑道:“秦大人說笑,以秦大人之才,如果請辭,是大唐的損失,本太子可不答應,對了,範陽盧氏和本太子有些交情,能不能請秦大人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條件隨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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