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
李二正琢磨怎麼讓秦懷道發火,讓其和文官爭論一番,有人拱火豈會阻攔,著秦懷道說道:“秦大人可有話說?”
“不知道這位大人如何稱呼?”秦懷道向對方。
“殿中侍禦史鄭綸。”對方朗聲說道。
秦懷道一聽又是禦史台的人,難不成和禦史台字不合,犯衝?不由瞥向不遠處的魏征,見對方低眉順眼,事不關己的樣子,頓時火氣更大了,正色說道:“聖上,鄭大人說的對,請聖上責罰。”
殿中侍禦史司掌糾察殿堂和朝廷供奉儀節,檢查朝班時百官的儀態行履,維護朝廷秩序和皇帝威嚴,參自己一本也算職責所在,何況自己確實來遲,身上官服沒來得及洗,還有血汙,確實失儀,不承認反而落入下乘。
李二見秦懷道不接招,便慫恿道:“不分辨幾句?”
秦懷道無所謂地說道:“回皇上,鄭大人職責所在,所奏合理,微臣無從辯解,請皇上責罰,革去官職,回家反省。”
一席話,滿堂驚訝。
彆人都是自辯一番,最不濟承認錯誤,請求原諒,保住官位,這位倒好,直接請求革職,這是多不想當官?
李二氣得差點衝下去踹一腳,讓你出來是搞事,不是讓你撂挑子,冷冷地盯著秦懷道,一副你不好好收場沒完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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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道豈會不出李二讓自己出來的目的?煤山之事敏感,渭南縣之行更敏感,不可能拿出來當朝議論,除了和親沒彆的,但就是不想接招,和親這種事還需要拿來議論?直接否決就是,憑什麼給你李二擦屁股?
脾氣一旦上來,天王老子來都不好使,暗自尋思著剛才那名官員姓鄭,不知道是不是出自滎陽鄭氏,自己好像沒得罪鄭氏一族吧?
殿中侍禦史鄭綸見秦懷道自請革職,並不反駁,不好再說什麼,退回自己位置,心中莫名有些慌。
一時之間,誰都不說話。
殿內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等了片刻,李二見秦懷道還是不說話,根本不在乎處罰,脾氣也上來了,你不想當官,偏讓你當官,沉聲說道:“鄭卿所奏朕已知曉,但事出有因,既然秦卿不願意解釋,便由朕解釋幾句吧。”
一席話,滿堂震驚。
一國之君居然替下臣開脫責任,雖然不說從未有過,但起碼少之又少,而且隻有身邊重臣才能享受此榮恩,這是真情有可原,還是簡在帝心?
這一刻,大家對秦懷道的認知再次拔高。
秦懷道意識到不對勁了,這李二要乾什麼?
李二見秦懷道緊張的樣子,心情忽然大好,但故意冷著臉說道:“大理寺正秦理奉命追查案情,不在長安,連夜趕來實屬不易,至於衣冠有汙,那是案犯之血,來不及更換,情有可原,特赦無罪,鄭卿,可還有話說?”
“聖上英明,明察秋毫,微臣信服,無話可說。”鄭綸趕緊喊道。
“既然如此,此事揭過,不得再提。”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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