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江楓白一眼,道:
“而且,據我所知,在屠家,除了江風堂以外,很少有堂主會和手下人稱兄道弟,就更加不可能讓手下摸清自己的行動路線了。”
他說的這倒是實話。
屠家的堂主放在大夏江湖中,身份地位那都是超越其他省市一方霸主的存在。
這些人自視甚高,的確不會像其他小勢力那樣和手下稱兄道弟。
尤其,屠家每個堂口都人數眾多,堂主們最多隻和最親近的手下走得近,不會每個人都照顧到。
就像是幾個人的小公司,老板和員工或許還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
可若是放在成千上萬人的大廠,普通員工或許連見到老板的機會都沒有,哪還能摸清老板的行動?
所以,這個分析一被提出,會議室裡所有人都跟著點了點頭。
的確,江家人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沒辦法讓安插進來的內鬼同時得到兩個堂主的信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屠家的臉也就算是丟儘了。
一般小勢力都不一定會有這麼大的紕漏,就更不用說堂堂屠家了。
屠鴻霖一雙銳利的眼睛緩緩掃視在場每一個,沉聲道:“所以,那內鬼究竟是什麼人?”
他今天之所以把人全都召集在一起,其實就是為了揪出給江家通風報信的內鬼。
要不然,若是隻是想抓到江甫良的話,他也無需將所有堂口全都動用。
說到底,這盛京還是他的地盤,他還不至於沒信心到傾儘所有人力就為了抓一個人。
而之前江楓白他們得到消息,隻是說屠老爺子要全城搜捕江甫良,不過就是屠鴻霖不想打草驚蛇罷了。
免得那內鬼見苗頭不對,就直接跑路了。
畢竟,屠老爺子的手段大家都清楚,沒有一個人敢用自己的命去賭!
見老爺子的表情已經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了,在場所有人全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江楓白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內鬼,但她卻是最經不起查的一個,一時間也緊張了起來。
看出來四姐表情不自然,寧天琅露出一個微笑,開口道:“老爺子,我有一些想法,能說說嗎?”
“哦?”屠鴻霖看向寧天琅,“你說。”
寧天琅將目光投向剛才說話的那個戴眼鏡的堂主,道:
“我覺得這位堂主說的很有道理,今天發生的事情,或許並不是江家家主做的。”
屠鴻霖沒有接話,而是示意寧天琅繼續說下去。
寧天琅靠到椅背上,環視四周眾人:
“既然不是江家家主做的,那麼,咱們就要先搞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
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就落到了一個身材乾瘦的堂主身上。
那個人在聽到寧天琅的話以後,神情明顯不自然了起來。
“這位堂主,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寧天琅向他一伸手,“你知道些什麼?”
不等那人說話,寧天琅就用十分壓迫性的語氣道:“如果你說謊的話,那麼,那個內鬼就是你!”
“我……”乾瘦堂主咽了口唾沫,趕緊擺手道,“不不不,不是我……”
屠鴻霖雙目微眯:“趙堂主,你都知道什麼,說!”
屠老爺子一聲大喝,震得那趙堂主身子猛然一抖。
他臉色發白道:“今天、今天中午,我們幾個堂主本來約定在一起吃飯的。那兩個出事的堂主應該就是在趕來吃飯的路上出了事。”
“吃飯?”寧天琅勾起嘴角,“赴宴的都有誰?”
乾瘦堂主先後指著戴眼鏡的男人、和那個絡腮胡子道:“賈堂主和嚴堂主,還有……”
隨即,他看向寧天琅身邊的鋼骨堂堂主:“還有蔡堂主。”新筆趣閣
他的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到了這幾個人的身上。
如果寧天琅和賈堂主剛才的推論是正確的,江家沒有能力安插兩個深得信任的間諜,江家家主也不會做出這種莽撞之事,那麼內鬼就很有可能出現在這幾個堂主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