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龍神色一緊,兩步跨做一步趕了過去。

“這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黃玉龍的聲音後,簇擁的弟子們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一個弟子上前,一臉急切且擔憂的指著身後拱手行禮道:“宗主,您可算來了,袁師兄他們出去一趟變成這個樣子了,您快看看他們。”

順著弟子所指的方向望過去,便看見兩個弟子正按著五人當中的一人。

“哈哈哈……有惡魔,有惡魔……滾開!你們都給我滾開,老子可不怕你們,老子可是黃氏宗門的弟子,你們都給滾開!”

“李師兄,你冷靜啊,這裡是黃氏宗門,我是你師弟,這裡沒有你說的惡魔!”

“李師兄,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出去一趟怎麼變成這樣了?”

被稱為李師兄的弟子神色張狂,眼神充滿了驚恐、畏懼和絕望之色,張牙舞爪且麵目猙獰的衝著空氣一頓嘶喊。

任憑兩個弟子緊緊的拽住他的胳膊,也無法讓其安靜下來。

而其餘幾個狀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兩個昏迷了過去,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臉色蒼白,嘴裡還呢喃著什麼。

一個則是縮成了一團,靠在山門右側的麒麟石柱旁,雙腳不停的掙紮,地麵被其刨出一個深坑。

五個人當中,也就隻有袁祁看著正常一些。

他神色呆滯,靜靜的坐在台階上,眼神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就像一個植物人一般,瞳孔沒有任何聚焦。

黃玉玲眉頭緊蹙,很是疑惑。

袁祁在同輩當中實力算是佼佼者,修為比她還要高些,就算是途中遇到了什麼妖怪,五個人也不可能會變成這樣。

除非,他們是遇到了什麼恐怖如斯的存在?

黃玉玲上前,很好奇地問道:“你們到底是遇到什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了?”

袁祁聞言,頓時恐懼了起來,雙手抱著自己的手臂,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呼吸急促。

見袁祁不說話,黃玉玲頓時急了,上前推了推對方。

“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

“不可,玲兒。”

黃玉龍上前製止黃玉玲。

這些弟子可都是他悉心教導的弟子,如今卻變成了這個模樣。

黃玉龍神色悲憫的看向袁祁:“他現在受到了驚嚇,你這麼做,隻會加劇他的恐慌,還是讓為父來吧。”

黃玉玲撇了撇嘴,往旁邊挪了兩個身位,給黃玉龍讓出一個位置來。

黃玉龍走上前,先是在掌心凝聚了一團真氣,將真氣循序漸進的輸入至袁祁的體內。

在感受到這綿延的真氣之後,袁祁的身體漸漸的平靜下來,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過了片刻,袁祁也逐漸恢複了神色,緩緩抬頭便看到了黃玉龍那張充滿威嚴的臉龐,頓時心裡安心了許多。

“師、師父……”

當看到黃玉龍時,袁祁再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中奪眶而出。

黃玉玲一臉嫌棄的白了一眼,譏諷道:“都多大人了,還哭鼻子,要不要點臉了。”

“玲兒!”

黃玉龍瞪了黃玉玲一眼,黃玉玲才沒再說話。

“袁祁,你跟為師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什麼妖怪了?”

黃玉龍輕聲詢問道。

袁祁搖了搖頭,抹了抹臉上了眼淚,吸了一把鼻涕開口道:“不是的師父,我們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是那個叫秦天的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

“秦天?!”

原本毫不在意的黃玉玲頓時激動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是他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在查清楚秦天實力之前,黃玉玲興許還不會如此驚訝。

但現在已經查清楚了秦天的背景,對方不過一個凡人,怎麼可能把袁祁五個人變成了這個樣子?

袁祁也很不想承認,畢竟在他看來,秦天隻是一個仗著有法器的懦弱之輩。

“我說的都是實話,那個秦天他有一個法器,那個法器噴出的火焰能讓我感覺到靈魂在撕裂,還有無窮無儘的恐懼,就連我的赤銅刀也被那火焰融化了。”

黃玉玲猛地回想起來,之前在西部大沼澤的時候,秦天便是用這樣一個法器禁錮住自己。

她急忙問道:“那法器是不是黑灰色的?”

袁祁點了點頭,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那段回憶靈魂也會止不住的震顫。

黃玉龍見狀,疑惑的看向黃玉玲問道:“怎麼,你也見識過袁祁說的那個法器?”

黃玉玲眼底透著一抹驚懼之色,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當時我就是被秦天用這法器困在了西部大沼澤,他還因此威脅我向他賠五百顆內丹。”

“那火焰距離女兒不過二十公分,卻讓女兒內心感覺到了極大的恐慌感,靈魂像是要剝離體內一般,不受控製的在抗拒。”

說到這時,黃玉玲不自覺的攥緊了裙邊,手心滲出冷汗。

看到黃玉玲如此神情,黃玉龍的神色凝重了起來,若有所思。

袁祁看了一眼黃玉玲,囁嚅著嘴唇吐道:“那秦天還讓我向小姐轉告一句話……”

黃玉玲麵色一沉,問道:“他讓你帶什麼話?”

“他……他說……”袁祁有些害怕,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

黃玉玲急了,不耐煩的喝道:“你倒是說啊!”

袁祁嚇得不行,連忙說道:“他說讓小姐您在一周之內把剩下的內丹儘快準備好,若是一周之內沒有把內丹送到的話,他便親自來找小姐您。”

“他還說,這一周時間,是凡界的時間,不是神界的時間。”

唰!!

黃玉玲氣的不行,體內真氣不受控製的衝體而出,縈繞在其周身。

偌大的山門前,氣溫瞬間降到了極點,空氣裡充斥著對方的殺意。

弟子們一個個縮著脖子,低著頭麵麵相覷,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黃玉玲攥緊了雙拳,一雙眸子通紅不已,迸射出無窮的殺意。

“豈有此理!我倒要看看,一個凡人有什麼本事問我要內丹!”

原本黃玉玲看在黃玉龍的麵子上本不願再和秦天計較,那送出去的五十顆內丹就當是打發叫花子了。

可秦天倒好,不僅將宗門弟子變成了這瘋瘋癲癲的樣子,還膽敢問自己要剩下的內丹。

當真是沒有把黃氏宗門放在眼裡。

黃玉龍起身,拍了拍黃玉玲的肩膀,輕聲勸阻道:

“玲兒,你先冷靜下來,此事需從長計議。”

黃玉玲根本不聽,怒聲反駁道:

“父親,他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哪需要我們從長計議,難道父親您甘心看著宗門弟子任由他這麼欺負?您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黃玉龍雙手一背,眯了眯雙眸,眼神陰沉道:“他將我的弟子弄成這幅模樣,為父怎麼可能如此放過他,隻是他手上的法器終歸是有些棘手,待為父先去找仙祖炳靈公問一問,再做決策。”

黃玉玲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棘手的,隻要女兒略施小計,將他法器搶過來,隻要法器變成我的了,還有什麼好怕他的。”

聞言,黃玉龍陡然瞪大雙眼,嚇得不行,衝其連連擺手。

“萬萬不可,有些法器它可是認主的,若是強行催動不屬於自己的法器,是會遭到法器反噬的。”

“你還是等為父先去一趟紫陽山,等我知道了這法器的弱點之後我們再做決斷。”

說完,黃玉龍便伸手一指,召出一片飛雲來到身前。

“切記,我沒有回來之前,你們一定不可輕舉妄動!”

臨行之前,黃玉龍千叮嚀萬囑咐,見黃玉玲百般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這才放心離開。

待黃玉龍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空之時,黃玉玲的臉上驟然浮現一層寒霜。

“召集宗門內真仙以上的弟子,我要蕩平雲霧山!”

“可是……小姐,宗主剛剛不是說了……”

“說什麼?”

不等弟子說完,黃玉玲便一抹寒光瞥了過去,嚇得對方低下腦袋,不敢再說話。

黃玉玲將現場眾弟子掃了一眼,發出不容置疑的語氣,厲聲喝道。

“現在我父親不在,我的話就是命令,誰敢再多說半個字,或者是向我父親告密,我便將他丟進西部大沼澤喂蛇!”

“是!”

黃玉玲怒哼一聲,霸氣轉身返回乾坤殿。

約摸半個時辰過後,殿門外集結了三百多個弟子,實力均在真仙之上。

這些弟子算是黃氏宗門當中的精英弟子了。

黃玉玲雙手背負,站在殿門外,頗有一副威嚴之勢。

黃玉玲將麵前的眾弟子大概掃了一眼,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一旁的袁祁,發號施令。

“袁祁,你去過雲霧山,這次就由你帶領他們前往,蕩平雲霧學院!”

袁祁還未從幽冥聖火的恐懼中走出來,得到這命令後頓時慌得不行,麵露怯色上前,唯唯諾諾的試探性詢問道。

“小、小姐,弟子法器已毀,就算去了也沒有什麼作用,要不您還是派其他人去吧?”

“嗯?”

黃玉玲眼神犀利的瞥了一眼袁祁,嚇得對方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連連磕頭求饒。

“我去,我去!還請小姐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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