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僧點頭:“就在一個叫寧漁村的地方。”

“那我這就去找他。”

“等等,我與你一同前去吧。”

就在刺蝟精迫不及待要前去尋找獅子精之時,沙僧攔住了對方,打算一同前去。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沙僧有些不明白地藏王菩薩嘴裡的‘造化弄人’是何意思,所以打算一同前去探知探知。

很快,二人便一起來到了寧漁村。

這個村子位於南贍部洲的南部,依山傍水,村子後麵有一座大山,名為李家山。

這裡的大部分村民都是靠打漁為生,也有部分村民是依靠打獵為生。

刺蝟精與沙僧找到寧漁村,並未進入村子,而是站在李家山的山頭,俯瞰整個村子。

整座李家山,沒有一絲野獸的氣息,最多也就隻能看到一些飛鳥和蛇蟲鼠蟻罷了。

當感受到這片村子一片祥寧,沒有一絲妖氣的時候,刺蝟精心裡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刺蝟精扭頭看向沙僧,心中忐忑的詢問道:“大師,我家相公真的在這個地方轉世了嗎?為何我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沙僧此時似乎已經有些明白地藏王菩薩嘴裡的‘造化弄人’是什麼意思了。

他指著山腳下的那片村莊說道:“說不定我們能在這裡找到他。”

“村子?”刺蝟精很是疑惑,妖怪怎會和村民一起生活在村莊當中?

若是被村民發現妖怪的身份,一定會引來很大的恐慌,屆時便會吸引來大量的捉妖師。

所以一般來說,妖怪是絕對不會藏匿於人群之中的。

但為了找到獅子精,刺蝟精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前去尋找。

進入村子,便感受到村子裡的祥和之氣。

二人從村頭一直找到村尾,就連路過的狗都不放過,也要用神識將其掃視一番,生怕錯過了。

很快,刺蝟精幾乎已經找遍了整個村子了,也依舊沒有找到獅子精的蹤影。

就在刺蝟精以為沒希望的時候,一個身影從自己身邊掠過。

那是一個長相俊秀的少年,肩上背著一捆柴火,身穿粗布麻衣,身形單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臉上洋溢著笑容。

“娘,這是我今天上山砍的柴火,應該能賣不少錢了。”

少年走向一間十分簡陋的屋子,一個婦人迎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塊毛巾,一臉心疼的為少年擦著額頭上的熱汗。

“天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要不是你爹身體不好,也不用你起早貪黑出去砍柴火賣錢。”

少年卻是沒有絲毫的抱怨,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的娘,等把賣柴火的錢買了藥,爹的病就能好起來了,等爹的病好了,我們家就能好起來了。”

“好,好,你快進屋,我給你留了午飯,趕緊去吃。”

說著婦人便將少年拉進了屋內。

刺蝟精看著這一幕,瞳孔在不停的抖動,眼神很是複雜,止不住的搖頭,嘴裡呢喃著。

“這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隨後,刺蝟精便紅著眼眶向李家山的方向跑去。

沙僧無奈歎息了一聲,搖頭道:“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此時,沙僧已經完全明白了地藏王菩薩的那句話。

而此時的刺蝟精則是躲在山腳下,暗暗抽泣。

在見到那名少年的那一刻,刺蝟精便認出了那人便是獅子精的轉世。

而刺蝟精之所以如此傷心,便是因為她沒有從對方的身上看到半天真氣流動,也就是說明,對方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獅子精因上一世沒有做過任何壞事,天道輪回讓他此生成為了一個凡人。

自古人妖有彆,若是人妖強行在一起,便會有一方要遭遇大難。

有史以來,不管是哪一段人妖、人仙、人鬼相戀,雙方必定會遭遇大難。

刺蝟精自己倒是不怕,畢竟自己是個妖怪,命長的很。

可李天材就不一定了,他隻是一個凡人,隨便一點天災人禍便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刺蝟精不願意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毀了對方的生活,還有命運。

隨後,沙僧找到了躲在山腳下的刺蝟精,詢問道:“之後你怎麼打算?”

刺蝟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很是不舍的望著李天材所在的方向,說道:“我打算隱居李家山,默默的看著他成家立業,幸福美滿的過一生就夠了。”

聽完這話,沙僧很是佩服刺蝟精為愛犧牲的精神。

放棄一個深愛之人就已經很艱難了,還要默默的守著對方,看著對方與其他人共度一生,這等痛苦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大師,多謝您幫我找到獅子精的轉世,等他這一世結束了,小女子便親自去尋大師您,用後半輩子報答您的恩情。”

說完,刺蝟精衝著沙僧深深鞠了一躬。

見刺蝟精主意已定,沙僧便沒再說什麼,而是遞給了對方一顆佛珠,並囑托道:“若是日後你有困難,你大可用這顆佛珠喚我,屆時我便會出現。”

說罷,沙僧便駕雲離開了。

雖然沙僧離開了寧漁村,但還是時不時的關注刺蝟精。

在那之後,刺蝟精確實沒有再打擾李天材,而是在山上建了一個簡陋的住所,默默的守護著對方。

也許是天意使然,讓他們本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有了命運的交織。

那一年,李天材二十歲,依然像往常一般上山砍柴為家裡補貼家用。

可是那天,因為下了雨的緣故,山路比平時還要滑上許多。

在下山的期間,李天材因為回家心切,一個不小心一腳滑落,掉入了山溝當中,導致雙腿骨折,無法行走。

李天材費勁了力氣才從山溝當中爬了出來。

待他出來之後,天色已經黑了,完全看不清山間的路,但是卻看到了不遠處有微微的光亮。

李天材便順著那道光的方向爬了過去。

待爬到光亮處時,才發現那是一間十分簡陋的小茅屋。

“奇怪,這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茅屋了?”李天材試著衝裡麵吆喝了兩聲:“請問有沒有人啊?”

“……”

屋子裡並沒有傳來回應,隻有一盞燈光微弱的油燈在空氣中閃爍搖曳。

李天材此時已經疼的有些意識模糊了,全身的冷汗幾乎將身上的粗布麻衣打濕,但為了禮貌,還是繼續吆喝了一聲。

“有人嗎……救救我……”

“……”

屋子裡還是還有人回應。

深夜的大山濕氣格外的重,再加上溫度也在驟降,若是在野外的話,就算不被疼死,也要被冷死。

李天材幾次呼喊都沒有得到回應,無奈隻能推開房門,見裡麵沒人,心中便想著,這是不是哪個農夫在山裡暫時居住的屋子?

想到這後,李天材便沒有再顧慮彆的,直接爬進了茅屋。

在整個身體進入了屋子後,李天材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外出覓食的刺蝟精回到了自己的茅屋。

推開房門一看,便發現了躺在地上的李天材,刺蝟精連忙丟下了手中的食物,衝向李天材,拍了拍他的後背。

“喂,李天材?你怎麼了?李天材?!”

幾番呼喚,對方都沒有回應,用神識掃視一番後才發現對方雙腿骨折了。

刺蝟精將李天材搬到床上,用自己的真氣渡給對方,用來緩解對方的痛苦。

可刺蝟精的修為實在是有限,根本治不好李天材的雙腿,眼看著李天材痛苦不已的表情,刺蝟精實在是心疼。

看著痛苦的李天材,刺蝟精內心無比糾結。

到底是將他留在這,還是送回家去?

可是,若是將對方送回家的話,以李天材的家境一定沒有能力醫治對方的腿傷。

若是醫治不得當的話,李天材還極有可能落下終身殘疾。

思來想去之後,刺蝟精還是決定將李天材暫時留在茅屋內。

可刺蝟精又不會醫術,也沒有錢,修為還不夠治好對方的腿傷。

正當刺蝟精還在犯愁之時,忽然想起還有一個人,一定可以幫到自己。

刺蝟精隨後便向沙僧傳音。

“大師,抱歉這麼晚打擾您了,不知道您可否有醫治腿傷的辦法?”

沙僧收到傳音,麵露疑惑,好奇問道:“你又被仇家盯上了?”

刺蝟精咬了咬下嘴唇,看著床上痛苦萬分的李天材,回應道:

“不是,是李天材雙腿骨折了,他不知怎麼的跑到了我的茅屋來,我又不忍心將他送回家去,以他的家庭情況,肯定是沒法醫治的,所以我想……”

沙僧笑了笑,一眼看透對方的心思,回道:“你是想自己幫他醫治?”

“對。”刺蝟點了點頭,一臉堅定道。

“那好吧,我將方法說與你,你且記著。”

“大師您請說。”

刺蝟精從身上撕下一片布條,咬破手指時刻準備著記錄下來。

“首先你找兩塊木板,將他的雙腿固定住,然後再去尋些草藥……”

“嗯,好。”

沙僧一邊說,刺蝟精一邊記著,每一個字都不敢漏掉,生怕漏了哪些細節,李天材的雙腿就要廢了。

要是手指頭上的血不夠了,又立馬補上一口,絲毫感覺不到疼一般。

不過片刻,一片布條上便密密麻麻的都是用鮮血書寫的字跡。

“……以上便是治療腿傷的法子,隻要你不出錯,他的腿不出三月便能痊愈。”

“三個月?!”刺蝟精驚訝道:“要這麼久嗎?我們妖怪最多隻要幾天就好了。”

沙僧略顯無語,但還是不厭其煩的解釋道:“他可是凡人,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三個月能痊愈已經算是快的了。”

“好吧,多謝大師相助,小女子不打擾您了。”

撤下傳音後,刺蝟精看著躺在床上的李天材,輕聲呢喃道:“三個月……那不就意味著他要在我這待三個月了?”

刺蝟精此時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雖然說心裡很期盼能看上對方兩眼,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難不產生感情。

可若是把對方送回去的話,便有殘疾的可能。

刺蝟精內心無比糾結,最後索性不想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旋即,刺蝟精便按照沙僧所教的辦法先幫李天材處理傷口,用木板固定住對方的雙腿。

處理完對方的傷勢後,有再次走出了茅屋,鑽進深山當中尋找所需的藥材。

好在李家山資源豐富,所需要的藥材皆能尋到,再加上刺蝟精是妖怪,就算藥材長在懸崖峭壁上,也能輕鬆采到。

將所需藥材都儘數采摘回來之後,又按照沙僧所教的辦法將藥材儘數碾碎,包紮的包紮,喂藥的喂藥。

待所有都處理完了之後,窗外已經亮起了一層魚肚白。

忙活了一晚上的刺蝟精已經累得四肢癱軟,於是便趴在床沿邊上休息片刻,靜靜的守護著李天材。

漸漸的,刺蝟精感覺到一陣困意襲來,慢慢的合上雙眼,睡了過去。

臨到中午,李天材才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

當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時,李天材還有些意外,隨後扭頭一看,嚇得差點原地康複從床上蹦起來。

“怎麼有個女的?”

李天材縮在床角,靜靜的看著床沿邊上的女子。

“她是誰?我怎麼感覺好像見過她一般?”李天材輕聲呢喃著。

再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腿上已經被包紮好了。

李天材又看了看身邊的刺蝟精,猜測道:“是她幫我處理的腿傷嗎?”

說著李天材便湊了上去,仔細端詳著刺蝟精的長相。

麵容姣好,一張臉蛋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白嫩,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嘴唇殷紅,十分的迷人。

就在這時,刺蝟精的眼皮跳動了兩下,緩緩睜開了雙眼,二人的視線正好對上,氣氛怪異。

李天材頓時感覺到尷尬無比,將腦袋收了回去,慌忙解釋道:“姑娘彆誤會,我不是要輕薄於你,隻是見你有些眼熟,想湊近看看。”

“我也不是故意要闖進你的住所的,實在是迫於無奈。”

“姑娘救我一命,李某無以為報,要是姑娘介意的話,我現在就回去。”

“但是姑娘你一定要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告知我姑娘姓名。”

見李天材那語無倫次的樣子,刺蝟精不禁‘噗呲’一笑,開口道:“你叫我小微就好了。”

“你現在雙腿沒法行走,你就留在這養傷吧。”

看著刺蝟精那絕美的笑顏,李天材一時之間有些看入迷了,久久沒有回話。

被對方這麼一直盯著看,刺蝟精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著頭嬌羞道:“我長的很難看嗎?你這麼看著我?”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李天材連連擺手,脫口而出說道:“沒有,沒有,姑娘你長的很美,像是天仙一般,感覺好像上輩子是我夫人一般。”

說完這話後,又覺得自己很是輕佻,又連忙擺手解釋:“沒有,沒有,姑娘你彆誤會,我的意思是……感覺你很眼熟……”

望著李天材那手足無措的樣子,刺蝟精忍俊不禁,掩嘴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說著刺蝟精便起身,將昨天采摘的果子遞到了李天材的麵前。

李天材怔怔的拿了一顆果子,看也沒看便放進了嘴裡,下一秒頓時一臉猙獰,將嘴裡的果子吐了出來。

李天材望著吐在手心的果子,疑惑道:“這什麼果子?”

刺蝟精想也不想便答道:“鬆果啊,怎麼了?不好吃嗎?我一直都是吃這個的。”

李天材訕訕笑了笑,眼神有些同情的看著刺蝟精說道:“我以為我的日子已經夠艱苦了,沒想到姑娘的日子過的比我還艱苦,竟每日以鬆果果腹。”

刺蝟精被對方這一通話說的一臉懵逼,經過一番思考後,立馬反應了過來,很是尷尬的笑了笑。

“那個什麼,我再出去幫你尋點彆的果子。”

說完,刺蝟精便逃也似的離開茅屋。

出了門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憤憤道:“我怎麼忘了,人家現在是凡人了,怎麼能跟著我一起吃鬆果呢,真笨!”

隨後刺蝟精便又鑽進了深山當中,為李天材尋覓果腹的東西。

在為李天材尋覓果子的時候,刺蝟精正好瞧見寧漁村的村民前來砍柴,便委托對方替自己帶個話,告知李天材的父母親在山間養傷。

村民答應了刺蝟精的請求,隨後便進山砍柴了。

隻是刺蝟精不知道,這村民一扭頭便把這事給忘了,讓李天材的父母誤以為李天材死在了山裡。

不過這也都是後話了。

刺蝟精尋到了凡人能夠吃的果子後便回到了茅屋內,並且將村民帶話的事轉告給了李天材。

李天材原本心裡還在擔心家中父母會擔憂,這下算是徹底放心了下來。

接下來一段時間裡,李天材便一直在刺蝟精的小茅屋內養傷。

這一待,就是三個月。

這段時間內,李天材在刺蝟精的悉心照料下,漸漸的暗生情愫。

刺蝟精本就因為李天材是獅子精轉世的原因,對李天材有著彆樣的情感,久而久之,一妖一人,又再度相愛了。

三個月後,李天材的雙腿已經能下地行走了,雖然走起路來有些僵硬,但恢複的也算不錯。

這天,李天材想著自己已經能正常行走了,便向刺蝟精說道:“小微,我想回家了,三個月了,父母親應該很想念我。”

聞言,刺蝟精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強行擠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說道:“好啊,你回去吧。”

對於刺蝟精來說,這三個月簡直就如同夢一般。

原本就不奢望能夠在與李天材再續前緣,能有三個月相愛的時間已經完全滿足了。

這段時間裡,讓刺蝟精無數次回想起以前和獅子精相處的那些點點滴滴。

之前還覺得三個月時間太長,現在卻覺得三個月時間太短了。

如今,三個月已過,夢也該醒了。

聽到這話,李天材嘴角的笑意僵在臉上,扭頭看著身側的刺蝟精,眼神裡帶著一絲茫然。

“什麼叫我回去吧?你難道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刺蝟精強顏歡笑,搖了搖頭:“不了,等你回去了,我也就離開了。”

“為何?!”

李天材激動的站了起來,瞳孔顫動的問道:“難道你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這段時間的相處,難道你對我都沒有動心嗎?”

“我就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刺蝟精強忍著淚水,背過身去,狠心道:“我們終究是過路人,不合適的。”

“怎麼就不合適了!”

李天材激動的衝到刺蝟精麵前,可因為雙腿剛恢複不久的緣故,一個不穩直接摔了下去。

刺蝟精連忙將其扶住,淚水滴落在對方的手背上。

李天材一眼看穿,詢問著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還是說,你擔心我會辜負你?”

刺蝟精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該如何跟對方解釋,隻能無奈搖了搖頭。

見刺蝟精不願說話,李天材直接往地上一跪,一手指天,鄭重其事道:“我李天材對天發誓,此生絕不負小微姑娘,若有違此言,必遭天譴!”

“不,不用!”

刺蝟精連忙捂住對方的嘴唇,生怕誓言生效。

李天材見刺蝟精如此關心自己,臉上揚起一抹笑意,抓住刺蝟精的玉手,含情脈脈道:“小微,嫁給我,我此生非你不娶。”

刺蝟精麵露為難之色,內心很是糾結,不知道如何回應對方。

人妖有彆,若是強行在一起的話,終究不會有好結果的。

於是,為了讓對方知難而退,刺蝟精開口道:“跟我在一起,你從此便不會有順遂的一生,這樣好嗎?”

李天材笑了笑,回道:“我的一生本就不怎麼順遂,最順遂的一件事便是遇到了你。”

刺蝟精又問:“跟我在一起,災難厄運會終其一生伴隨著你,這也無所謂?”

李天材堅定道:“不管遇到了什麼困難,我們一起麵對。”

刺蝟精見李天材這般堅決,不由的歎息一聲,搖頭道:“你這犟脾氣果然是沒有變。”

上一世,獅子精也是如李天材一般,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就算是自己也很難說服。

今天若是不答應李天材,以後恐怕他得全世界尋找自己。

李天材一臉期待的看著刺蝟精,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

“我答應了!”

“真的嗎?”李天材激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抱住刺蝟精大聲呼喊。

下一秒,因為雙腿不利索的緣故,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即便兩人摔了一跤,卻還是開懷的大笑了出來。

此刻的刺蝟精心裡也如釋重負一般,心情從未像此刻這般開心暢快。

隨後二人便收拾了行李,離開了小茅屋,回到了寧漁村。

李天材拉著刺蝟精一路回到家中,途中,路過的村民無不側目看了過去。

李天材還以為那些村民都是在注意身邊的刺蝟精,臉上還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你看這些鄉親們都看著你呢,他們一定很好奇我從哪順來這麼漂亮的媳婦。”

刺蝟精順著那些村民的目光看去,有些茫然道:“但是我怎麼感覺他們都是在看你呢?”

“怎麼會,我從小到大都是在這長大的,我有什麼好看的,一定是看你才對。”李天材十分肯定的說道。

說話間,二人便來到了家門口,遠遠的便看見李母在門外忙活。

李天材衝著母親招手,大聲吆喝一聲:“娘,我回來了!”

李母聽到這個聲音先是頓了一下,隨後僵硬的轉過腦袋來,當看到眼前的李天材時,頓時眼淚奪眶而出,將手中的活直接丟下,衝了過去。

“天材,真的是我的天材,嗚嗚嗚……這段時間你到底去哪了?我和你爹都不知道找了你多久,還以為你都已經死了!”

“嗚嗚嗚……天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為娘的都要活不下去了,嗚嗚嗚……”

李天材一臉懵逼,看了一眼身側的刺蝟精,也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一絲茫然。

“娘,你怎麼會認為我死了呢?之前難道沒有人轉告過你們嗎?說我在李家山上養傷。”

李母從李天材身上離開,擦了擦眼淚,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後來我和你爹還上山去尋你,但是怎麼都沒有找到你,村民們都說你很有可能掉進懸崖裡摔死了。”

“這不可能啊,小微明明讓一個村民轉告了。”說著李天材還看向了刺蝟精,問道:“小微,你知道當時那個村民叫什麼嗎?”

刺蝟精回憶道:“我記得當時那個大叔跟我說他姓趙來著,彆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母聽完,立馬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這樣,我說為何會沒收到消息,你說的那位趙大叔三個月前就已經遷走了。”

“而且他的記性是我們村子裡最不好的一個,想來他定是忘了。”

“不過沒關係,隻要天材你回來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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