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同夥?”
這話一出,薛無定和劉招財的心裡同時‘咯噔’一下。
“我薛無定劫獄需要同夥?可笑。”薛無定不屑道。
薛無定看似淡然,但實際上心裡卻是有點擔心的。
聽到這話,穀長江笑了笑:“看來你是不願意說了,那我,那我就隻有自己找了!”
哐啷——
就在這時,劉招財手的茶杯掉在地,癱倒在桌上,意識模糊。
“???”
薛無定錯愕,不明所以。
不止薛無定,劉招財自己也很懵,他全身無力癱在桌上,雙眼無法聚焦,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抬頭看向穀長江。
“穀獄長……這水裡?”
穀長江冷哼一聲:“沒錯,我在水裡確實加了點料。”
“為、為什麼?”
“為什麼?”穀長江眼眸閃過一抹寒光:“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假扮的!”
“???”
“!!!”
薛無定和劉招財心裡同時一震。
劉招財乾笑兩聲,用尷尬的表情來掩飾自己的慌張:“我怎麼可能是假扮的呢?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用玲瓏剔透鏡照照我。”
穀長江悠然坐在劉招財身邊,眼神玩味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定是用了什麼辦法讓玲瓏剔透鏡都沒法辨彆真偽。”
“真正的梁侍衛怎麼可能將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功勞拱手相讓呢,還讓我分一杯羹?”
劉招財望著穀長江,眼神裡帶著一抹異色。
他沒有想到穀長江這個賭鬼居然能將自己看破。
隻是他不知道,穀長江雖然生性好賭,但他能坐到典獄長這個位置,那也是有真本事在的。
實力隻是其一,而真正能讓他坐到這個位置,便是因為他心思縝密。
早在劉招財出現在禁牢門外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即使劉招財解釋的很好,也沒有讓穀長江消除疑慮。
讓他們進來,不過是將計就計,為了甕捉鱉罷了。
見劉招財不說話,穀長江拍了拍他的臉,戲謔道:“你是自己變回去呢,還是讓我來幫你?”
劉招財癱軟的趴在桌麵上,舌頭都要出血了,才沒讓自己沒有暈過去,他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穀長江腰間的鑰匙。
現在這種情況,隻有搏一搏了。
拿不到鑰匙,一切都完了。
不光是自己要死在這,還有所有被關在這裡的人,張公子直到現在都還在和敵人纏鬥,要是不能把人救回去,誰來救張公子?
“啊……”
劉招財含怒暴吼一聲,體內爆發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勁。
那些獄卒被他這忽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紛紛退後半步。
就連穀長江也是愣了一下。
也就在穀長江愣神的間隙,劉招財如疾射的利箭一般直衝而去,一隻手已經伸到了穀長江的腰間。
“不好!”
穀長江立馬反應了過來,抬起一腳踹了出去。
砰!
這一腳威力十分巨大,劉招財撞在堅固的牆上,背後傳來‘哢’的一聲脆響,最後重重的砸在了地麵上。
“噗……”
一口鮮血從劉招財的嘴裡噴了出來,他能感覺出來,自己的脊椎骨已經斷了,下半身幾乎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穀長江慢慢悠悠地向他走了過去,抬起腿就是一腳,尖銳的戰靴踹在了劉招財的下顎骨上。
穀長江沒發現,在他踹向劉招財的時候,他的一隻手抬了起來。
砰!
劉招財緊緊攥著拳頭,被撂翻在地,下顎血肉翻開,鮮血流淌一地。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咬著牙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同時臉上還露出了一抹笑容。
當穀長江見到他這種笑容,瞬間惱羞成怒,眼神裡迸發了一抹殺意:“你笑什麼?”
“我笑你馬上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劉招財靠在牆角,虛弱的張了張嘴。
這一句話虛弱無力,但卻直接激怒了穀長江。
他憤怒的從獄卒腰間抽出一把長刀,朝著劉招財的脖子上儘力砍了下去。
麵對那冰寒的刀光,劉招財並未畏懼,他看向薛無定,甩手扔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薛盟主,靠你了!”
一個銅黃色的物體與穀長江擦肩而過,而他並未在意,此時他的理智已經完全被憤怒所占據。
長刀破空,在空氣閃爍出一道彎月般的陰森寒光。
刀尖擦過劉招財勃頸上的一寸肌膚,瞬間,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
就在所有人以為,下一秒將血柱噴湧的時候,一個暗淡的光芒在劉招財身前乍現。
砰!
一個真氣護盾將長刀彈了回去,同時還爆發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將穀長江擊飛,重重的砸在身後的牆麵上。
“噗……”
穀長江趴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劉招財身前那冒著淡淡金光的護盾,瞳孔抖動。
“怎麼可能……你怎麼能凝聚真氣?”
“典、典獄長……”
就在這時,身後的那些獄卒發出顫抖的聲音,呼喚著穀長江。
“喊什麼喊,你們還不……”
穀長江憤怒的往身後看去,話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瞳孔震動。
隻因為他看見薛無定手拿著一把鑰匙,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眼猩紅,似剛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一般,讓人膽寒。
穀長江驚醒似的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鑰匙不見了。
他這才反應了過來,在自己刀的時候,劉招財好像扔了什麼東西出去。
原來,那個是自己的鑰匙。
他是什麼時候把自己的鑰匙偷走的?
不等穀長江細想,薛無定手一亮,一把金芒的長劍出現在他手心。
“我們是時候來清算清算了。”
“給我把他拿下,把他身上的鑰匙搶下來!”
穀長江一聲令下,所有的獄卒一擁而上,朝薛無定衝上去。
砰砰砰……
一時間,狹小的牢房裡響起一陣陣激烈的打鬥聲,那些獄卒前仆後繼地往上衝。
可就算他們人數再多,在薛無定的麵前,他們就好像是螞蟻撼樹一般。
禁牢內一百多個獄卒,在薛無定的麵前僅僅堅持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薛無定將所有的獄卒解決完了之後,轉過頭來發現禁牢裡少了一個人的身影。
“穀長江呢?”
“他、他剛剛趁亂逃了。”劉招財虛弱地抬起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薛、薛盟主,你快去追他吧。”
薛無定蹲下身子,將劉招財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先不管了,我先幫你治療。”
要不是劉招財拚死將鑰匙拿到的話,此刻怕是他們都已經死在穀長江的手上了。
雖然薛無定也很想找穀長江那孫子報仇,但此刻更重要的是替劉招財療傷。
說罷他伸出雙手貼著劉招財的後背,將自己的真氣輸入進劉招財的體內。
“喂,薛盟主,快扔一把鑰匙給我,讓我去追穀長江那個混蛋!”
繁施仁扒在欄杆後,衝著薛無定喊道。
薛無定騰出一隻手,伸手一抓,從一個倒下的獄卒身上抓了一把鑰匙,扔進了監牢內。
繁施仁撿起鑰匙,便感覺到一股源源不斷的真氣正在體內盤旋。
他麵露一抹興奮,抬起腳猛地一踹,砰的一聲,那道堅硬的鐵門應聲倒下。
得到鑰匙後的繁施仁就好像釋放野性了一般,徑直衝出了牢房,一邊跑一邊喊到:“穀長江你個狗賊,彆跑!”
與此同時,穀長江從一個狗洞裡鑽了出來,來到了禁牢外。
“好險,要不是溜得快,我也要和他們一樣死在這了。”
“我現在得趕緊報信,讓王宮裡的侍衛趕來增援。”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號彈,剛要打開,空就出現一道光波,朝著他的方向奔襲而來。看書溂
轟——
即使及時張開了真氣屏障,穀長江還是被丟出了十幾米遠,重重的砸在了假山上。
他手的信號彈也脫手而出,滾到一旁。
就在準備起身去撿那信號彈的時候,一隻腳踩在了信號彈上,抬頭望去,便看到了繁施仁那冷笑且帶有戲謔的神色。
“太、太子殿下……”
穀長江聲音顫抖著,神色慌張。
“穀獄長,我們這算是風水輪流轉吧?”繁施仁俯視著腳下的穀長江:“敢關本太子,你膽子可真大啊!”
“太子殿下,我也是被逼的,您也知道,宗主……不對,是那惡賊宗伊他本事通天,我要是不聽他的,我就要被他吸乾啊!”
穀長江抱著繁施仁的鞋底,痛哭流涕地哀嚎道。
表麵上穀長江看似是在求饒,但實際上他的眼角卻一直盯著繁施仁鞋底的信號彈。
繁施仁一眼看透穀長江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
“被逼?你要是被逼的話,就不會還想著發信號彈了?”
說完,他用力一踩,腳下的信號彈被他碾成了粉末,將穀長江最後的希望給破滅了。
穀長江徹底絕望了,他抱著繁施仁的腳,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太子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就放過我吧,一切都是宗伊的錯,跟我無關啊!”
看著穀長江那淚流滿麵懊惱不已的神色,繁施仁非但沒有心軟,反而還產生了一絲厭惡。
“像你這種人,死一千次一萬次都死不足惜!”
說話間,繁施仁伸手一抓,在空氣凝結一把冰槍。
“不、不要……”
望著那冰槍寒冷的鋒芒,穀長江麵露驚恐,一個勁的搖頭,企圖得到繁施仁的憐憫。
可是,他祈求錯了對象,繁施仁向來是睚眥必報。
黑夜,一道陰冷的寒芒劃過,冰槍穿過了穀長江的身軀。
啪啦——
長槍將穀長江體內的丹田貫穿,再也沒有了生還的可能。
望著穀長江逐漸渙散的瞳孔,繁施仁不屑的啐了一口,拍了拍手轉身離去。
禁牢內。
劉招財在經過了薛無定的治療後,身上的傷勢也好轉了不少,可薛無定還在持續不斷的給他輸入真氣。
“薛盟主,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們還是趕緊去支援張公子吧。”
劉招財焦急道。
“秦天他現在在哪?”
不等薛無定開口,繁冰凝便焦急問道。
“在我來之前,張公子還在刑場和王阜戰鬥,現在……我就不知道了。”
“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趕去刑場支援。”
“等等。”
就在繁冰凝準備離開的時候,普修緩緩從監牢內走了出來,臉上多了一份堅定的神色。
“陸地之主?你是……要跟我一起去?”看著普修那神情,繁冰凝發出了一絲疑問。
在關在禁牢的這段時間,普修整個人都呈現一種頹廢、滄桑和自責的神色,沒有任何的鬥誌。
他也不過問任何世事,就好像所有的東西都和他無關一般。
但現在,繁冰凝卻在他的眼神看到了一絲光芒。
普修點頭:“海之角陸地之所以會造成今天的這種局麵,我有很大的責任。”
“若是海之角就此淪陷宗伊手裡,那我萬死難辭其咎,所以無論如何,就算是搭上我這條性命,我也要阻止宗伊進一步擴大他的野心。”
“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薛無定剛為劉招財結束治療,正要站起身來的時候,感覺到一陣頭暈炫目。
見此情況,劉招財趕緊將他攙扶住。
“薛盟主,你真氣消耗過大,還是彆去了吧。”
在和王阜的戰鬥,薛無定就已經受了重傷,隨後又遭受了穀長江和劉招財的輪番暴打,現在又為劉招財療傷,損耗了大量的真氣。
以現在他這種狀態趕往戰場,無異於是送命。
“可是……”
“薛盟主,劉掌櫃說得對,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參戰,而且……”
繁冰凝頓了頓,看著地上躺著的幾個昏迷不醒的人繼續說道:“現在這個地方並不安全,還需要你們二人儘快將馨馨他們帶離此處。”
薛無定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道:“那好吧,等我真氣恢複了,我再過去。”
繁冰凝點頭,轉頭看向普修:“我們走吧。”
說完,兩個人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原地。
二人前腳剛走,繁施仁後腳回來。
薛無定略微有點詫異:“太子殿下?你不是去追穀長江了嗎?怎麼回來了?”
“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