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的眾人全部上了馬車,之前的船上隻留下喬思琦和船上的水手。
等到馬車駛遠了之後,喬思琦才幽幽醒來,他醒來的時候也有些迷糊,卻很快就回過神來。
船工們此時正準備將船駛回淮州,正在收錨。
喬思琦衝進船艙一看,隻見裡麵的糧食都已經搬空。
他問道:“他們人呢?”
老船工回答:“都走了!簡姑娘讓我們把喬公子帶回淮城。”
老船工見喬思琦四下張望,便又道:“喬公子放心吧,我們一定把你平安帶回淮城。”
喬思琦站在甲板上發呆,風從他的耳畔吹過,他的鼻子裡聞到的是不遠處的梅花香。
他摸了摸還有些發痛的後腦勺,回想起和棠妙心相識後的時光,和他之前的二十年完全不同。
這樣的時光,雖然很驚險,卻又有著難言的刺激。
因為這份刺激,將他人生的前二十年襯托得毫無顏色。
喬思琦知道,他和棠妙心這一彆之後,以後大概是沒有再見麵的機會了。
等他回到淮州之後,就會像以前一樣,每天醉生夢死,混吃等死,是淮城裡的害。
他在船頭問自己:“你就真的想過那樣平穩安逸的生活嗎?”
他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
一個人如果沒有爬到過山頂,見過更絢麗的風景,那麼他這一生也許就能一直甘於看平淡單調的風景。
可是當他看過那樣的風景後,以往那種平淡單調的風景就再不能滿足他。
他小時候曾被人問過,以後要做什麼?
當時的他其實什麼都不懂,卻會說我長大之後要做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可是他此時回想起這些年來他做的事情,其實沒有一件事情是和厲害沾邊的。
因為家人的寵愛,也因為他不思進取,這些年來他其實一直像個廢物一樣活著。
喬思琦看向秦州的方向,摸了摸有些痛的後腦勺,在船錨離岸的那一刻他飛身躍起。
老船工嚇了一大跳,問他:“喬公子你要去哪裡?”
喬思琦頭也不回地道:“去秦州!”
老船工:“……”
他不太明白喬思琦這個時間去秦州做什麼。
喬思琦跑了幾十步後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匆匆折回來道:“勞駕幫我去淮城太守府遞個信!”
“你就跟我爹說,我去秦州曆練了,我會如他所願,成就不世的功業!”
“這幾年我可能都不會回家,讓他不要想我。”
“對了,還得給我祖母再帶個信,告訴她,我就是去秦州玩玩,等穩定後,我給她老人家寄好吃的!”
他說完就跑了。
老船工想喊他都沒能喊得住。
老船工一臉無語地道:“這孩子一兩銀子都沒有帶,就這樣跑去秦州,怕是會餓死!”
旁邊年輕的船工笑著道:“您老就彆擔心了,他看起來是去跟在秦王的身後做事了,這保不齊是他的福氣。”
老船工歎氣:“秦州那地方和淮王完全不同,他是個嬌生慣養的少爺,哪裡能吃得了這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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