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陳設看起來不算複雜,但是嬤嬤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擋在她的麵前。
她往前走了十來步後,原本應該走到床邊的她,居然還在屋子的正間。
這一次就算她再自大,也發現了異常。
她四處張望,發現自己似乎已經陷入一個小型的陣法之,這個陣法似乎還頗為精妙。
她的眉頭擰成一團,一旁突然亮了起來,有人點燃了一盞燈。
她朝光源看去,見那個叫霜的婢女此時掌著一盞燈,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冷笑一聲道:“我就說你並沒有我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原來是在扮豬吃老虎。”
“隻可惜進了定北王府,你既然扮的是豬,那就得你豬一樣被吃掉。”
她說完手指輕彈,幾枚細針朝棠妙心飛去。
細針在空劃過一絲淡淡的綠痕,帶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味道。
細針飛過來時,原本澄亮的燈光周圍,似乎也蕩起了淡淡的綠光。
嬤嬤的眼裡有了幾分冷意,那冷意裡還透著幾分得意。
因為那層綠光,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扭曲起來。
她這一生絕大多數精力都花在毒這種東西上麵,她對用毒這種事情也有著極致的信心。
她相信那毒瞬間就能把棠妙心毒死,然後她再用暴力的方式把屋子裡的陣法破掉。
隻是讓她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棠妙心依舊好好地站在那裡,就連唇角邊的微笑都沒有變過。
又或者說,棠妙心唇角的笑意比起方才還要濃上一些。
棠妙心淡聲道:“一般把彆人當成是豬的人,自己是擺脫不了豬的命運。”
“蝕骨之毒,雖然霸道,卻太過狠毒,發明這種毒藥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嬤嬤的眼裡有了震驚:“你沒有毒?這不可能!”
棠妙心的唇角微勾,嬤嬤又道:“你還認識我的毒?你到底是誰?”
棠妙心淡聲道:“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有用毒殺人的人,就有用毒救人的人。”
嬤嬤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瞪大眼睛道:“你是鬼醫?不!這不可能,鬼醫怎麼會這麼年輕?”
她說完突然躍起,手裡甩出一樣東西,朝棠妙心刺來。
棠妙心不閃也不躲,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她。
她心裡的危機感更濃,身體本能地偏了一下,那刺骨的殺意便刺得偏了些,沒有洞穿她的心臟。
嬤嬤回頭,隻見一個女子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後。
她怒吼一聲:“找死!”
她吼完後朝身邊突然綻出濃鬱的黑色。
棠妙心大聲道:“退!”
書秀早就知道嬤嬤的凶狠,當即身形一動,極快地避開了漫過來的黑色。
就算如此,書秀也依舊吸入了些許毒霧,好在棠妙心之前給她吃過解毒的藥丸,要不然她這一次怕是已經死了。
書秀之前也見棠妙心用過毒,但是棠妙心用毒的路數和眼前的這位比起來實在是溫和得多。
在此時,書秀才算是真正見識到頂尖用毒高手的可怕:
隻是頃刻的功夫,擋在嬤嬤身前的桌椅全部都變成黑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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