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寧孤舟用這樣平淡的語氣,將當年那肅殺冷厲殺意,和著血淚擺到她的麵前。
那些血淚裡透出了難以言說的無奈和不甘,卻直擊到她內心最深處。
這些事情震撼人心,但是她卻知道,這些並不是他要說的。
寧孤舟那雙染過血色的鳳眸此時將眾多夾雜的情緒收了起來,朝她粲然一笑:“妙心,我喜歡你。”
棠妙心整個人被震在那裡,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有些茫然。
這一句話她已經等了好多年。
她原本以為她這一生都不會再聽到,卻沒料到會在第一城裡聽他說。
屋子裡那些曖昧的氣息早在他說起當年舊事時散了個乾淨,此時卻又蕩起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漣漪。
她心裡莫名覺得有些委屈,和委屈一起夾著湧上心頭的還有無奈和喜悅。
寧孤舟朝她笑了笑:“你問我今夜潛入城主府做什麼,這就是答案。”
他其實早就想跟她說這句話,隻是每次他想說的時候,不是身邊有人,就是氣氛不對。
而他的心裡又還有著幾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緒,似乎是拉不下臉,又或者是怕說了之後她萬般嫌棄。
他原本是想在來第一城的路上跟她說的,結果這一路上小甜豆全程粘在棠妙心的身邊。
他不要說跟她說這句話了,就連單獨跟她相處的機會都沒有。
眼下已經到第一城了,不管外麵情況如何,他要做的事情就得去做。
城主府裡的守衛再嚴密,他也得闖!
棠妙心深吸一口氣道:“想聽秦王殿下的一句喜歡是真不容易。”
她說完又笑看著他道:“當初秦王殿下白紙黑字寫下的那句話可還記得?”
寧孤舟點頭:“自然記得,就是因為那一句話,我拉不下臉來,險些失去一切。”
“我生平僅做了兩件蠢事,一件是立下那紙合約,另一件就是寫給你的休書。”
棠妙心雙手半抱在胸前,含笑看著他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兌現上麵的約定?”
寧孤舟一邊解著衣衫上的扣子,一邊慢條斯理地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現在吧!”
“隻是當初合約上寫的是繞京城跑一圈,眼下在第一城,那便繞第一城跑一圈吧!”
棠妙心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如此配合,倒讓她十分意外。
她的眉梢微挑,一雙瀲灩的桃花眼饒有興趣地看著寧孤舟。
寧孤舟由得她看,修長的手指輕輕將扣子解開,再優雅地褪下玄色外袍。
他的手指輕輕撚著外袍的領子,緩緩地鬆開,外袍散在地。
棠妙心半倚在桌旁,桃花眼裡的趣味更濃了些。
她想看看寧孤舟今夜要玩什麼把戲。
寧孤舟的外袍脫下,露出裡麵雪白的衣。
他緩緩地拉開衣的衣帶,衣下,便隻餘貼身的裡衣。
他卻依舊沒有停的意思,裡衣脫下後就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他的胸膛上有一道傷疤,這是之前沒有的。
棠妙心微微擰眉:“你身上的疤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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