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那一夜,寧孤舟也不會關注棠妙心,強行把她留下。
且以她的性子,怕是早就離開了京城,兩人很難會有交集。
他的這些心思他沒打算讓她知道,心裡糾結的卻是如何將棠妙心留下來,與他共度一生。
倆人各懷心思,緩緩走在彆院的曲徑裡。
荷香被夜風送來,棠妙心便拉著寧孤舟去看荷花。
今夜月色甚好,湖裡的白蓮開得極好,在月光下彆有一番高潔優雅的美感。
如果是詩人看到這樣的美景,應該能做出一首好詩。
棠妙心卻看了一旁已長成巴掌大的蓮蓬,她伸手去夠,一下子沒夠著。
她便往旁邊的木板上踩著要夠過去,不想那木板早已朽掉,這一腳就踏了空。
她沒有一點防備,一頭就栽進了荷花池。
寧孤舟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在這個時候來這麼一出,衝過去撈她的時候,她已經沾了滿身的泥汙。
棠妙心也蒙了,她不是那種嬌氣的女子,但是今天這情況實在是在些尷尬。
四目相對,寧孤舟不太厚道地笑了起來:“你真是走到哪裡,禍就闖到哪裡。”
棠妙心也覺得無比丟人,但是在他的麵前卻不能輸了場子。
她便道:“勞請王爺拉我一下。”
寧孤舟也不能讓她一直泡在水裡,便朝她伸出了手。
她在握住他的手裡狡黠一笑,突然一個大力狠狠一拉,就把他也拉進了荷花池。
寧孤舟:“……”
他就知道她是個壞的!
棠妙心假惺惺地道:“王爺,你今天沒吃飯嗎?居然連我都拉不上去!”
止住一個人的嘲笑,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對方變成同類,在這事上棠妙心一向做得很好。
寧孤舟斜斜地看著她,她又道:“你沒摔傷吧?讓我看看!”
她抓了一把泥就糊在寧孤舟的臉上。
寧孤舟:“!!!!!”
他覺得他最近對她可能真的是太好了,以至於她都敢這樣對他了!
正常情況下,他被人糊一臉泥,估計會把人直接砍了。
但是現在被她這麼糊了一臉,他心裡居然還有幾分歡喜。
棠妙心糊完之後才想起就他乖張的性子,怕是不會就止罷休,忙拉起褲腳就往岸上跑。
隻是池裡的泥巴粘綢無比,她的輕功什麼的在這一刻完全沒用。
她跑不了三步就被寧孤舟伸手抓了回去,下一刻他的臉就湊過來,把臉上的泥蹭到了她的臉上。
她驚呼一聲,想要推開他,又哪裡推得開,索性用沾了泥的爪子往他的脖頸裡伸。
寧孤舟也不是個能吃虧的主,立即伸手往她的脖子裡伸。
隻是片刻的光景,倆人都成功成了泥人。
今夜由莫離值守,他聽到這邊的動靜忙提著燈籠飛奔而來。
當他提著燈籠照在寧孤舟和棠妙心的臉上時,他整個人都呆了!
他強烈懷疑自己看錯了,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寧孤舟抓起一把泥扔到他的身上:“滾!”
莫離終於反應過來了,這是他們家那位冰冷又暴戾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