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涼殿內,沈黛末摟著雁子睡得正香,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踹了一腳。

她一下子滾到了床下,發出了一聲‘哎喲——’

“雁子,你乾嘛?”沈黛末揉著腰,惺忪地睡眼看著他。

冷山雁緊張地抱著被子,身子瑟縮著,整個人不停的往床角縮,狐狸眼緋紅一片,看向她的眼神無比驚恐。

沈黛末頓時意識到不對,她伸出手:“雁郎,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你彆過來!”冷山雁聲音顫抖地,帶著害怕的哭腔。

“好,我不過來,我就站在這裡。”沈黛末看他這樣恐慌,不敢再刺激他,立刻保持不動。

冷山雁身體不斷顫抖,黑發淩亂的披散垂落著仿佛水流般蜿蜒到床褥上。

“你、”冷山雁像受驚的小獸,緊攥著鬆垮的衣領,顫聲道:“你、放我回家好不好?”

“雁郎,你不認識我了?”沈黛末震驚。

冷山雁直搖頭,眼淚珠子綴在纖長的睫毛。

他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覺醒來,就和她躺在一張床上。

他想他一定是遇到拐子,被賣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他害怕極了。

沈黛末震驚地說不出話。

她上下打量著驚恐狀態下的冷山雁,他的眼神慌亂四躲,偶爾跟她對視一樣,就會像碰到火燒一樣,飛快移開。

但就在這瞬息的目光交彙中,她讀出他眼神中的稚嫩,一種猜測湧上心頭。

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冷、冷山雁。”他蜷縮著身子,心中恐懼,卻很聽話地回答。

“你母親、父親叫什麼?”

“我母親叫冷絮,父親叫豐淮予,繼父是辛氏。”冷山雁的眼淚像斷了線的水晶珠子般一顆一顆落下。

他忽然鼓起勇氣,跪在床上,哀求道:“姐姐,我母親是舉人,您放我回去,她一定會感謝你的,會給你很多錢,求求您放我回家好不好?”

姐姐?

沈黛末腦子頓時嗡了一聲,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幾歲了?”

“六歲。”

沈黛末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

沈黛末支著下巴,在床邊坐了很久,都沒分析出來冷山雁究竟是失憶了,還是被幼年雁子附身了。

但當務之急,她得安撫一直處於驚恐狀態下的幼年雁。

此時的沈黛末已經二十八歲了,時光在她的臉上流淌而過,令她身上多了一種溫柔成熟的大姐姐氣質。

幼年雁雖然年紀小,但並沒有因為害怕而失去理智,在沈黛末拿出一麵鏡子,讓他看清楚鏡子裡冷豔冠絕的成年雁時,他不再哭泣。

“我不是拐子,我是你的妻主,呃、準確來說,是這具身體的妻主,我們已經成婚十幾年了,連孩子都有三個了,一個兒子兩個女兒。”沈黛末細聲低語道。

冷山雁抹了一把眼淚,清澈地望著她,眼尾紅灩,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你、是不是叫沈黛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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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恏??????????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點頭應下,至於自己穿越‘沈黛末’的事,她沒打算解釋。

六歲的孩子才受了驚嚇,說得太多,他消化不了。

果然,幼年雁子在聽到父母口中提到過的熟悉名字時,內心的不安感終於緩解了。

他的身體不再緊繃,慢慢放鬆下來,對她笑了一下。

幼年雁的眼神無辜純然,這樣美好懵懂的眼神,出現在雁子陰鬱美豔的臉上,反差感極強。

啊啊啊啊、好可愛——

要不是怕嚇到幼年雁,她真想衝過去使勁親親。

“不過,這件事不要告訴彆人哦。”沈黛末食指輕抵在唇上,壓低聲音說道。

不管是失憶還是穿越,這具身體都是雁子的,皇後的心智突然退化成六歲孩童,會引起巨大非議。

“嗯。”幼年雁抱著被子,眼巴巴地望著她,在宮室內飛快打量了一圈,問道:“姐姐,這裡是哪裡?”

聽著幼年雁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沈黛末即便緊咬著唇,笑意都藏不住。

雁子從來不敢叫她姐姐,生怕沈黛末記起來,他年紀比她大幾個月。

“這裡是皇宮,含涼殿。”

幼年雁瞪大了眼睛,薄唇微張:“那姐姐、你是?”

沈黛末低笑著:“我是薑國皇帝。”

幼年雁不敢相信,狐狸眼都被他瞪圓了,他指了指自己:“那我是?”

“你是、你未來是我的皇後。”沈黛末靠著床沿,好整以暇地看著幼年雁震驚的小表情。

六歲的小朋友,在得到他的信任之後,讓就釋放了孩子的天性。

赤著腳走下床,仰著頭好奇地四處張望。

沈黛末提著他的鞋跟上,聲音溫柔:“小心著涼,把鞋穿上再逛。”

幼年雁低頭抿了抿唇,羞澀又期盼道:“皇帝姐姐,這裡真大,比我家的花園都大。我以後真的會住在這麼漂亮的屋子裡麵嗎?”

沈黛末點點頭:“當然。”

幼年雁開心地笑了一下,目光無意間瞥見小桌上的一碟點心,就再也挪不開了。

沈黛末注意到他吞咽的小動作,說道:“這是廣寒糕,你想吃嗎?”

“我可以嗎?”幼年雁眸光雪亮。

“當然。”她笑著。

幼年雁拿起一塊廣寒糕就吃了起來。

“不急,慢慢吃,你很餓嗎?”沈黛末將點心往他麵前推。

幼年雁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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