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眨了眨眼,清澈的眸子裡滿滿大寫的震驚,好一會兒,她才從阿鄔的一聲聲‘娘子’中回過味兒來,隨即下意識地看向冷山雁,本以為他會生氣。

誰知冷山雁竟然不怒也不惱,麵色出奇地平靜,甚至還有興致端起一旁的飯後茶,熱茶杯中升起清淺的淡煙,暈開了他眼裡濃鬱逼人的黑。

他薄唇微啟,輕飲著茶水,唇角漫不經心的似勾非勾,似有些輕薄的笑意,但這笑叫人汗毛倒豎。

這不跟原著裡的他下決心要搞死男主時一樣的反應嘛。

沈黛末的腦子有些亂,一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勸阿鄔放棄她,二是不知道一會兒怎麼讓雁子消氣,畢竟他才剛剛從她可能去睡名伎的事情裡緩過來。

這一茬又一茬的刺激跟做過山車似的,難保他不會暗地裡對阿鄔使手段。

但她很快穩住了心神,看著跪在地上一副視死如歸表情的阿鄔,說道:“我知曉了....你下去吧。”

“是。”阿鄔抬手深深看了她,這一眼裡飽含了許多壓抑的深情,像是要把她刻進靈魂裡。

他知曉冷山雁的手段有多厲害,殺死一個後宅的男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他當著冷山雁的麵說這些話,下場一定會很慘。

但他不在乎,這次傾吐心聲,他用儘了畢生勇氣,幾乎是視死如歸,不求沈黛末能接納他,隻求她知道,有一個人卑微地喜歡了他很多年,未來、哪怕是死了,他也會繼續喜歡她。

阿鄔慢慢退場離開,沈黛末看向門口的白茶,道:“今天的事隻有我們幾個知道,白茶你不許走漏風聲,要是讓我知道外頭在傳這件事,我唯你是問。”

“是。”白茶跪下應道,心裡卻氣急了。

天底下還真有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舔娘子也就罷了,竟然當著人家正室的麵來舔,囂張至極。

也就是他長得醜,對公子而言構不成什麼威脅,要是換個年輕漂亮的,公子怕是得當場氣流產。

看到阿鄔走了,冷山雁這才放下茶杯,弧度細長的眸子微斂著說道:“黛娘為何要趕走阿鄔?這般深情,若我是女子,縱然容貌實在下乘,聽了這話也會大受感動,納進房裡沒事取個樂。”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淡淡的,卻透著掩飾不住的酸,酸還不忘譏諷阿鄔的顏值,就像往舌尖擠榨了半顆檸檬汁,濃度酸得冒泡,牙根都要酸掉了。

“好啦彆生氣啦,不說氣話好不好?”沈黛末抱著他笑,在他修長的雪白冷頸上親了一下。

冷山雁的側頸很敏感,分彆這麼久以來,這是她第一次親他這裡,身體感受到渴望已久的觸碰本能地顫栗了一下,酥麻地指尖哆嗦。

冷山雁強製握緊拳,咬著唇不甘道:“他喜歡您,我早瞧出來了。”

“啊?什麼時候?”沈黛末詫異道。

“您還問什麼時候?您真要納他?”冷山雁的心絞了一下。

“哪的話,我就是問問嘛。”沈黛末趕緊道

冷山雁這才繼續道:“當初剛把他買回來那陣我就發覺了,他總是盯著您瞧。我心裡雖然不樂意,但也不是真的善妒,黛娘你又喜歡吃阿鄔做的飯菜,所以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刁難過他,平心而論,我對他還不夠好嗎?他竟然在我們的房間裡,當著我的麵,搶我的妻主!我真想將他趕出去!”

他低沉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強烈的恨意,緊攥的拳頭也在顫抖,緋紅的眼尾像一團胭脂暈,豔麗中透著一股幽怨,像一個受了委屈的怨夫。

沈黛末立馬抱著他不停為他順氣。

怨夫雁雖然吃醋生氣,但對沈黛末的安撫絲毫不拒,甚至還在往她懷裡依,肢體語言很明顯了,得哄!

好在雁子向來是個很好哄的人,甚至沈黛末都還沒說不納阿鄔的話,就說了兩句無用的甜言蜜語‘你最漂亮,我最喜歡你,最疼你。’雁子就好了。

半晌,見他情緒不那麼激動了,她才慢慢開口:“這件事阿鄔確實衝動了,你懷著身孕最受不得刺激,我將他調到彆處去好不好?”

冷山雁沉默了好一會兒,緊咬著唇緩緩點頭,算是答應了。

可突然,他像是很沒有安全感似的,拉著沈黛末的手再次確認:“您真的不喜歡他?”

沈黛末笑:“當然啦,我不是說了,我隻喜歡你嗎?”

冷山雁還是有些不放心。

雖然他怎麼看阿鄔都是那種醜醜的很安心的類型,但沒想到沈黛末似乎對他的長相是真的滿意,這讓冷山雁瞬間有了危機感。

夜裡,沈黛末已經睡著了,冷山雁還在腦子裡自己回想阿鄔,從容貌到身材再到性格。

黛娘到底喜歡他什麼?

混血的五官?比女人還高的個子?還是讓人浮想聯翩的胸膛?

如此想著,冷山雁漸漸撫上了自己的胸口,容貌和身高他改不了,但因為懷孕他的胸又漲了許多,因為他衣著寬大,並不像阿鄔那樣明顯,所以沈黛末並未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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