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西越的使臣就到了。
西越一共來了好幾個使臣,但真正說話的就那一個,天啟自然也不會把一眾人全部都帶到馮驥麵前,給自己增加風險的事情,實在沒必要。
這段時間,這一次戰爭趙遠都有參與,他基本上除了睡覺,都在馮驥身邊接受對方的教導,這會兒L,他自然也在現場。
等使臣到了的時候,他眼神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趙遠並不是一個喜歡劍走偏鋒的人,但不得不說,他在這些陰謀詭計上,有著絕佳的天分,直覺更是敏銳,可以說,很多時候都能對上楚洺的腦回路,這回他目光細細的打量著這位西越使臣。
依照他對之前楚洺作風的了解,對方不像是會直接束手就擒的人。
當然,對方肯定有也不至於真的會為了打仗丟掉自己的性命,但就算要投降,也該是要到山窮水儘的地步才對。
至少現在還不至於。
所以對方肯定是在謀算著什麼,這計劃說不定就藏在這位使臣的身上。
這會兒L,使臣有些顫抖的將手中的書信奉上,“馮將軍,這是楚將軍給您的信件。”
當即,便有副將上前,準備將信件拿給馮驥。
那使臣將手一縮,說道:“馮將軍恕罪,隻是這信件楚將軍說了,關於性命,相當重要,不好讓太多的人知道,最好是將軍您自己親自來取。”
馮驥定定的看著使臣,使臣被他看得兩股戰戰。
馮驥是天啟的戰神,作為敵國的西越士兵最是能了解他的恐怖之處,在這段時間以來,他們西越更是被天啟打的毫無招架能力,在馮驥的氣勢之下,能挺住相當不容易。
半晌,馮驥還是決定上前拿一下看看,他也是有這個自信不管這使臣是想刺殺還是如何,他都不會有絲毫損傷。
但他剛往前走了兩步,一旁的趙遠就開口了,“等等。”
馮驥的腳步停住。
趙遠看著使臣,有些文不對題的問道:“你的臉好像很白啊,這麼害怕嗎?你們西越的使臣……就這點膽量?”
他知道馮驥在很多人眼裡很可怕,但這可是關係楚洺投降叛國的大事,就算是不想事情傳得太開,想選一個心腹過來,也不至於選這麼一個人吧。
“是……是……”那使臣聞言更緊張了,“之前楚將軍重用的人已經死在了戰場,這件事關乎重大,沒辦法,所以才派了我來,馮將軍威嚴甚重,我、我忍不住。”
一連串的話,使臣磕磕巴巴的說了半天,好在都解釋清楚了。
但就像是提前背好的答案一樣,周密卻不可信。
“哦~”趙遠慢條斯理的應了一聲,而後又看了一眼對方的手,“你胳膊上很癢嗎?這進來後看你撓了好幾次了。”
使臣嘴唇一哆嗦,慌忙把手放好,乾笑著說道:“是、是嗎?可能是好久沒有洗漱,沒注意到。”
這段時間打仗,彆說是西越
了,就是天啟的士兵也基本沒什麼洗澡的機會。
嗯,趙遠聽完對方的解釋,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在人放鬆了些的時候,才有些壞心眼的指了指對方的臉,“你好像流了好多的汗誒,這天也沒這麼熱吧。”
看使臣慌忙去擦,趙遠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馮驥等人也都意識到了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馮驥問著,“小九,你發現了什麼?”
趙遠下巴一抬,朝使臣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他那手背上都有點小紅疹了,胳膊上麵估計會更多,我不覺得楚洺會真的想求和或者投降,咱們天啟和西越的表現很明顯,都是想要統一。”
“但他也不會莫名派一個隨隨便便的使臣來,西越軍中,怕是感染上了什麼疫病了吧。”
他話一說完,全場嘩然。
對於軍中來說,最讓人聞之色變的,就是疫病。
一般來說,疫病的發生,總是會死很多人,這比直接上戰場更讓人絕望,因為根本沒有掙紮的餘地。
瞬間,所有人都往後退了幾步。
那西越使臣被戳穿之後,情緒反倒是穩定了不少,他想起楚洺之前的吩咐,麵色猙獰著直衝馮驥而去,“去死吧!”
在一群感染的士兵當中,他的身手算是不錯的。
但這次他來到這裡,並不是想和誰打輸打贏,而是想要把這疫病傳過來,其他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馮驥。
隻要能解決掉馮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忽視掉,一百個天啟的副將、將軍等,都比不過一個馮驥。
這是楚洺之前叮囑過他的。
他若是能完成任何,那他的妻兒L日後都會過上好日子,反之,他一家老小就完了。
想到此,使臣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爆發般的躲過了攔他的人,直衝馮驥而去。
除了手中的匕首之外,他的另一隻手上則早就從一開始就拿到了腰間的水囊,裡麵裝的不是水,而是感染最嚴重的人的血液。
要不是他目標明確,其實攔著他的人剛才很可能就被他給潑上了。
“舅公。”趙遠手迅速的拎起邊上的桌子砸了過去,人也移到了前麵想給馮驥擋著,比起馮驥被感染然後再慢慢治好,趙遠更傾向於他自己。
也不是什麼馮驥比他更擅長打仗之類的理由。
他隻是下意識的就這樣想,不想讓自己在意的人承受一點風險,至於他自己,身體早就調養的比正常人要耐毒得多,不一定會感染上,就算感染上了,也能治好。
此時,那使臣已經把水囊裡被感染的血液潑了過來,就算被趙遠踢過去的桌子擋了大半,但還是有許多灑了過來,趙遠內心有些懊惱,他早就料到了這使臣的把戲,結果卻沒有思考周全發生後該如何去應對。
讓舅公都陷入到了危險中,實在是沒必要。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披風在空中旋轉幾圈,馮驥將小九護在自己的懷裡,按著副將將人按下之後,他才慍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