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十點,陸園睡眼惺忪的到了辦公室。
關朔看了,問道:“昨晚睡不著?”
陸園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
“昨晚做了大半夜的衛生。”
呂一:“唉,小陸,你酒量怎麼樣?買點酒放家裡,睡不著喝點,醉了就睡著了。”
關朔:“然後第二天早上起來頭疼的要死撞到辦公室的牆上嗎?”
呂一:“隊長,這都哪年的事了,不用記得這麼清楚。”
陸園看了看旁邊整理檔案的單思博,發現他也帶著個黑眼圈。
陸園問道:“昨晚也沒睡好?”
單思博點頭。
陸園坐在單思博邊上,沉重的歎了口氣。
今天主要做一些案件的收尾工作。
關朔本來正在寫結案報告,辦公室的電話響了。
關朔接了電話,聽了幾句,就說道:“行,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對陸園說道:“王大虎的老婆來了,你不是還有錢要給她嗎?人在樓下警衛室。”
關朔對著電腦上結案報告頭疼,他在辦公室看了一眼,喊道:“呂一。”
呂一:“懂懂懂,我帶小陸去。”
*
陸園拿著王大虎的鐵盒走到警衛室,看見了王大虎的老婆。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小姑娘。
陸園走過去,把盒子遞給王大虎的老婆。
“你好,這是當時發現的鐵盒,裡麵是王大虎的一些錢,上麵有他的字跡,你看看對不對。”
王大虎的老婆聽說嚇了一跳:“還有錢啊。”
她訥訥接了過來,摟著旁邊小姑娘的頭,說道:“謝謝警官。”
陸園擺擺手,又問道:“王大虎的賠償款談好了嗎?”
王大虎老婆搖了搖頭:“律師說了,還在幫我們爭取。我們留了聯係方式,家太遠了,以後律師會和我們線上聯係。”
看陸園好奇的看了一眼女兒,王大虎老婆道:“我聽說大虎都不成樣了,就帶孩子來看一眼,人燒了後就見不著了。能見一次就見一次,大虎之前到處打工,這孩子本來就很少見。”
王大虎老婆看了眼盒子裡的字跡,眼睛一紅,又對陸園道了謝。
陸園看著王大虎的老婆一隻肩膀背著包,一隻手牽著女兒,緩緩走出警局,一時陷入沉默。
呂一拍了拍她肩膀:“行了,各人有各人的運道,我們能做的都做了。”
陸園:“我知道,唉,就是這女孩沒爸爸了。”
陸園和呂一又回到了警局,剛想上樓,就聽見走廊裡一陣哭嚎聲。
“我的小達,小達啊……”
“彆拉我……我兒子慘死,都怪你們警察無能……”
“老天不長眼啊!”
呂一問旁邊人道:“這誰啊?”
“就是那個你們搬回來
的死者的母親。”
陸園反應過來了:“霍達母親。”
“是啊,正鬨事呢。”
警察搖搖頭。
“還說要把老人的屍體拋了,這都什麼人啊。”
陸園看了一眼,眉頭直皺。
霍達的母親很快就發現了陸園和呂一,她低頭看了眼照片,發現這就是去過她兒子學校的警察,她有印象。
“是你們?是不是?我兒子死了都怪你們……”
陸園忍不住了:“這位阿姨,彆什麼事都怪彆人,你兒子死了,是為什麼死的,你不知道嗎?”
她犀利點評:“也是,你兒子惹了那麼多事,拿鬼圖嚇死人、曠課、逃學、砸監控、燒草坪,我看你也不記得到底多少次拿錢擺平事情了。現在好了,不用拿錢解決了,人家來尋仇了。你知道這叫做什麼嗎?叫報應啊,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沒等霍達母親反應過來,陸園又繼續輸出:“你也彆想禍害人家遺體了,我國刑法規定,盜竊、侮辱、故意毀害屍體、屍骨、骨灰的行為,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製。你碰一下,就得進牢裡,到時候連你兒子下葬都趕不上。”
陸園搖搖頭,繼續道:“見不見都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你想見你兒子那叫掃墓,珍惜一下最後見兒子的機會吧。”
陸園說完,就見霍達母親臉色漲紅,眼睛一翻,硬生生被刺激到暈倒了。
身邊的警察都愣了,不是,剛才還生龍活虎的罵人,這就暈了。
陸園愣了,她朝呂一道:“我也沒說什麼啊。”
霍達母親身邊的人道:“這就是你們警察的素質啊,我要舉報你們。”
陸園無語極了。
“那你去啊,我又沒有編製,隨便去,能告倒我算我輸。”
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反正警局沒法開了她。
走之前,陸園最後說了一句:“大嬸,給自己積點德吧。”
她跟著呂一上了樓,呂一一直看她。
陸園問道:“呂哥,你看我乾嘛?”
呂一:“學會了一招,下次罵人還得你上,局裡確實開不了你。”
還怕你撂挑子不乾呢!
陸園:“還是快點讓百樂村村長把候有全屍體帶回去安葬吧。”
呂一:“隊長已經催了,還有候樂骨灰壇邊上那個眼珠子,派人去取回來了,不過展姚那邊父母都不樂意來領,最後可能還是放在公共墓地。”
*
陸園走後,一個穿著白t的男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走到暈倒的霍達母親邊上。
他道:“你好,請出示一下手機。”
女人不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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