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突了,沒有什麼鬼東西,隻有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來的阿列克謝。
看那黑影在店門邊緣來回晃蕩了五六七八次,就是不邁進來;我心道這什麼角色啊,還怪會往人心上抓癢癢撓的。
憑借習武多年(略作誇張)練就的敏銳感,我好好在空氣中感受了一番——嗯,沒有殺氣,沒有威脅感。
要不就是位我察覺不到氣息的個中高手(這條否了,畢竟在門口狗狗祟祟的身法看起來不怎麼高明),要不就是位社恐到不敢一個人進店買奶茶的普通人。
哎,小可憐。
憐愛了。
曾經的我也是個社恐偶爾發作的i人,但到了提瓦特隨著一場一場的經曆多了臉皮厚了,眼下已是能跟人熟練殺價的隱性社恐,為了“審批”連冷臉書記官的辦公室都敢“三顧茅廬”,出去一個人吃個小火鍋啥的更是不成問題。
本著關愛同類的想法,我欲出去客氣地迎一迎——
雖然存在越有人主動搭話越社恐的情形,但萬一人家是擔心店裡人太多遭到忽略與冷遇、而提前預設了一個尷尬場景,由此不敢進店呢?
剛放下手中的活計,店門口突然出現了顆金色的腦袋,攬著那黑影就進來了。
“誒、是你啊,怎麼光站門口不進去?”
來人者正是我們的大建築師金發善心小天使卡維是也。
“老板人很好的。話說你們不是認識嗎?”他道。
被攬過來那個一身黑色勁裝裹身的人,明明個頭比起卡維來還要略高一咪咪,可就是能讓人感受到他掩蓋在麵具下無措的眼神。
我真誠道:
“阿列克謝,你穿這麼多在須彌不熱嗎?”
“哇,還沒出聲隔著麵具都能認出來。”卡維驚歎道,“看來的確是很熟的朋友了。”
“不、不熱。”阿列克謝站在那有點局促,跟站軍姿似的筆挺那麼一大高個立在那,引起了店裡不少人的側目。
他耷在褲縫的手指微蜷,昭示著身體主人此刻有點無所適從;阿列克謝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快認出他,也沒想到重逢的第一句問候不是驚訝、生疑...抑或討厭。
也是寒暄上了。
嘿嘿,姐這個處變不驚裝得不錯吧。
“感覺,一種感覺。”我高深莫測答卡維剛剛那句。
“那你的感覺真準。也許下次建築選址前我應該請你來‘感覺’一下,這樣比較保險。”卡維開玩笑道。
知情者自知玩笑的背後頗有辛酸,不過卡維能以這樣玩笑的方式講出來,想必是過往心結早已解開。
也算是熟人了,我希望阿列克謝也能放輕鬆點:“哈哈,應該是不熱。在璃月的時候我記得你還整日穿著那件帶毛領子的披風呢。”
卡維也同有所感:“對對對,我在璃月遇到他的時候還在想,麵具加毛領,這個人不熱嘛...璃月的氣候確實爽利一些,幸好不是在須彌,否
則這個毛毛領不得給人捂昏過去...”
阿列克謝:“......”
“本來穿著的...後來在沙漠,”阿列克謝欲言又止,停頓了一下“...弄臟了,就收起來了。”
哦天呐,裹著毛毛領披風橫渡沙海,謝天謝地他沒中暑撅過去;
即便如此,我麵上還是說:“啊...穿著好,沙漠地區晝夜溫差大,穿著省得夜裡著涼;呃...脫了也好,須彌城裡是要比沙漠濕熱,白日夜裡都有點悶,需要慢慢習慣...”
i人強行聊天的後果...我在說什麼呀:“好了好了,兩位快去坐,彆站著聊天了。”
有朋友來了,正好我也不這麼事必躬親偷會兒懶,托盤端了三杯西瓜氣泡水坐旁邊聊天去。
“我請客!不夠隨意續杯呀~”嘿嘿,當了飲品店的老板,此時不裝更待何時。
“多謝。”“...謝謝。”
兩位有禮貌的大朋友端起冰冰涼涼水紅色的果汁啜吸一口,一個被冰得微微聳肩像金毛甩水一樣,一個本來有些緊繃的雙肩此刻才算是真正鬆弛下來。
“不錯吧?”我雙手托著下巴笑嘻嘻道。
看向阿列克謝的時候,他握著杯子的手指總是會習慣性蜷一下,實在很好懂。
“很好喝。”他道。
“怪不得現在須彌城賣那麼火,非常消暑啊。”卡維感慨道,“對了,璃月那邊我看也賣得火熱,不愧是豐雪老板,家大業大啊。”
金發小天使給我這一頓吹,搞得人家還要拚命忍住嘴角馬上要起飛到耳朵根的笑意。
我趕緊轉移話題:“還沒問我們大建築師在璃月采風得如何叻?”
“哈哈我啊,按你說的找到了那家客棧。”卡維回憶著,“真的是很精妙的建築結構。”
“去辦理入住的時候,還把‘老板’錯認成了‘老板娘’,不過她很嚴肅地糾正了這一點。”
“老板看起來不像璃月人呢。不過她一聽我是來璃月學習當地木質建築特色的,就建議我去最繁華熱鬨的璃月港看看。”
“我跟你說,真是不逛不知道,我一進璃月港,謔!那琉璃瓦,紅漆牆,飛廊交錯!隻恨自己來晚了,應該早出來采風的。”卡維越說越興奮,又喝了兩口飲料。
“對了朋友,我在那邊一個被當地人稱作‘緋雲坡’的地方畫速寫時,正巧就看到二樓蜜雪冰冰斜伸出來一個大大的招牌,我心想這不是你那個飲品店的名字嘛!”
“結果去店裡一問還真是!同一個老板。”
我:“嘿嘿,連鎖店嘛。”
卡維;“你那間店鋪的位置和設計真不錯,上下兩層貫通,四周的樓閣似乎都是緋色的建築。遠遠看去真如朝起的緋雲一般,真是漂亮,璃月人起名字不僅貼切,而且很有詩意。”
我:“哈哈,是吧,人傑地靈。喜歡以後常去,我們可以一起回,不知道你吃辣怎麼樣,我請你去吃虎岩那裡特彆地道的一個小館,叫萬
民堂。”
“還不知道你吃辣怎麼樣?”我轉向阿列克謝,“這回來須彌是出差公乾嗎?還回不回璃月?到時候一起吃飯呀。”
說完感覺有哪裡不對,補充道:“害,說糊塗了,哪還等回璃月再吃、待會就我請客!”
“這邊有家酒館做魚卷做得特彆妙,烤肉也很不錯,是與璃月風格迥異的美味,你一定要嘗嘗。”
向來不善言辭的阿列克謝麵對這一大段話,一時不知從何答起。
我記憶裡隱約有原主還在愚人眾時的保密規矩,忙打圓場道:“哦,隨口問問,不是打聽行程。”
阿列克謝聽後卻搖了搖頭:“…不是公乾。”
“來、旅行。”
說完怕我不信,又補了句:“卡維先生介紹的。”
我:“旅行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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