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的冷峻真是在須彌如此悶熱的氣候裡給俺送來了一縷難得的涼風。
涼,涼透了。
如果他不做書記官的話,給各大餐館聘回去當一台好看的製冷空調也實在不錯。
開玩笑的,以海哥的經濟自由程度,須彌除了教令院還有哪座小廟容得下他這尊大佛呢。
正是因為從前在遊戲裡太熟悉他的脾氣秉性,故知此時上去死纏爛打交申請表並不會對我的項目審批有任何的正向幫助。
我把一遝紙質資料背過手藏在身後,留下一句“稍等”匆匆離去。
不消片刻,我端著一碗用須彌薔薇凍乾做的紫色冰淇淋球,和一杯塑封好的薄荷氣泡水匆匆回來。
其實說“稍等”的時候我並沒有抱持書記官大人真的會在原地稍等我的期待,一般來說被陌生人打擾轉身就走才是常態。
我隻是在當下選擇了“管它有沒有用能不能成功呢,做了再說”的決定。
但當真的看到那個青黑交錯真的在樹下等你的身影,讓人還是覺得,這個世界的氣運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還是眷顧這個曾經是玩家的自己呢。
“你還在啊。”我端著東西小步跑過去。
“謝謝等我這個無關之人。”嘶,這話好像說矯情了點。
這回海哥的自製耳機裡應該沒有放著音樂,他沒有看我,指尖又撥過一頁。
“我隻是在看書。”
哦,澄清沒有在等我的意思,表明我這位打擾他獨處小世界的“不速之客”不要自作多情。
這裡確實看書正好,樹葉的陰影答得密,讓刺眼的陽光隻漏了零星光斑灑落在海哥裸露的一半肩側。
不得不說美術和建模真是有品,全身裹得那麼嚴實連袖子都帶到了手掌隻留下幾段蔥白的指尖,大拇指那是戒指還是勾連衣袖的環?...這麼禁欲的非傳統知識分子打扮卻讓外套還是披風隻遮住一側肩頭。
我盯著那一小截被偷逃日光親吻了的肩臂看了兩秒,忽覺很不禮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很大幅度把頭偏開。
而海哥正在此時把手中的書“啪”一身合上,轉而用他某種鷹類一般的漂亮眼睛看著我。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敢長時間盯著他的眼瞳看,如綠玻璃中綴了顆紅寶石一般。
“一般來說,自稱‘無關’的人往往包含著被他人承認‘有關’的期待。”他道。
好吧,不愧是海哥,就這麼淡淡點破彆人的小心思。
在我沒來得及尷尬之前,海哥又道:“既然想把‘無關’轉變為‘有關’,基礎的自我介紹應該不用他人多言。”
哦,作為沒怎麼打過照麵的陌生人且是有求於人的陌生人,自報家門理所因當。
可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有種想把一切真相傾吐的威懾感像磁鐵一樣吸住我的嘴巴。
腦袋裡滾了好幾遭怎麼介紹更好,鴨鴨的那句“至冬國最好的玩具銷售員”靈光一閃地啟發
到我。
我就比較大言不慚了:“幸會幸會,我是提瓦特最好的飲料冰品銷售員豐雪!”
“我的店鋪——也就是申請本次學院爭霸賽飲品保障的企業法人蜜雪冰冰,這是一點點試吃商品!”
要拒絕嗎?我在心裡默數兩秒,保持微笑儘量把自己當作一位真的在煩惱月底業績的銷售員。
海哥凝眉看了兩秒,然後低頭把手中的書塞回他的行動者腰包裡。
“這個看起來很難在讀書時吃。”
完了完了,我在記憶裡使勁搜索是不是犯了他什麼討厭食物的忌諱了,於是想方設法找補:
“這個可以裝在蛋卷殼裡吃,就是今天時間緊沒來得及…否則一手舉著吃一邊看書不成問題的!”
可能是我的語氣有些急,海哥在接過冰淇淋碗時又補充了句:
“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偏好,不具有普遍代表性,所以不必過於在意;銷售最終還是要抓住最大多數人的需求市場。”
酷哥艾爾海森大部分時間沒什麼表情。
看見我用冰元素熟稔地保持冰淇淋球地新鮮度也好,還是用冰淇淋勺挖下一小部分放入口中也好,都沒什麼表情。
也許他隻是認為我和他一樣,對於證明力量的【神之眼】未有賦予那麼崇高的意義,隻是當作一件有點用處的輔助品而已。
雖然神情方麵沒有給出什麼反饋,但艾爾海森無疑是一位真誠的品嘗者:
“嘗起來有點像薔薇奶糊的固體版本,但相似程度不多,口感更綿密清新一些,這些紫色顆粒帶來的澀正好中和了過於濃鬱的花香給人帶來的粘膩感。”
“加了一點勾勾果的果皮碎,嘿嘿。”我解釋道。
能收獲海哥這麼認真的評價我是沒想到,大部分人或因忌憚或因性格不合而少有與艾爾海森主動接觸,或許這位書記官大人比想象中的平易近人。
海哥平靜且快速地吃完了整個冰淇淋球,我還以為他會就意思一下嘗一點呢。
“這是那本《如何用赤念果偽造吸血鬼的愛物血漿》書中第三十七頁提到的——
‘適當加入一些勾勾果果皮碎碾成的紫色汁液可以使赤念果漿液的紅更接近於真實血液顏色’的延申用法嗎?”
他把冰淇淋碗遞還給我的時候問道。
我目瞪口呆:“您也看過這本書??!不瞞您說,上述的製作方法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