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鏡中花,虛幻之景象也。

自指尖一路開到枝尖的白梅僅僅短暫存在了一瞬,倏爾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方才的情形隻是視野中一段短暫的錯覺罷了。

“你看到了嗎?”

我有些不確定的轉頭問阿貝多老師。“是不是我眼花了。”

“不是,我也看到了。”阿貝多幫我攏好頭發,“如果是幻象的話,我應該會察覺到。”

他接過我手中重新歸於原初狀態的枯枝,“冒昧問一句,你從前修習過創生相關的煉金術嗎?”

望著小王子澄碧如湖水的雙眸,我誠實地搖搖頭,“當然沒有。”

阿貝多捏著枯枝的根部微微施力,一股肉眼幾微可見的新生力量沿著枝乾脈絡一路催生出新葉來。

“這是師父教給我的‘黑土之術’,是能孕育生命的創生之術。”

“厲害,我能摸摸嗎?”我呱唧呱唧捧場地鼓掌。

這次的新葉與方才短暫出現的白梅花截然不同,是觸手可及的真實。

“送給你。”阿貝多道。

我蹲下來,把由煉金術創生的枝條插入土地裡,想要實踐一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古語。

“很粗糙的扡插種植法。”阿老師評價道,“能不能活下來,或許還需要許多運氣成分。”

接著他話鋒一轉:“方才在你手中呈現的白色花朵,我之前倒是在提瓦特從未見到過。可以的話,能告訴我那是什麼花嗎?我有些好奇。”

從未在提瓦特見過?

彆唬我啊,腦子裡轉了一大圈,雖然從前大世界逛街時確實沒注意璃月地圖有沒有梅花樹,但胡堂主那帽子上彆的可是千真萬確的紅梅花呀。

更彆說香菱還提到過胡桃經常會給她帶好吃的釀梅花做的線花糕點。

我放下心來解釋道:“那是梅花,璃月那比較常見,有些糕點師傅還喜歡用這些花瓣做特色甜點,下次有機會請你吃啊。”

“謝謝。”阿貝多點點頭,“璃月的梅花我也曾有幸見過,隻是花瓣顏色紅近乎血,與方才的似乎有所不同。”

“唔,應該就隻是顏色不同罷了,那個叫白梅。”

“白梅嗎?總感覺還有其它更特彆的的地方。”阿貝多翻開速寫本開始寫寫畫畫。

能有什麼特彆?我有些疑惑。畢竟以前我家後窗外就種了一棵這樣的白梅,開花時襯著雪影,雪花一色很是好看。

好看歸好看,也不是什麼名貴的奇珍異寶啊。

“你看這個。”阿貝多把他畫好的花枝展現在我眼前。

“看了一眼就能這麼準確的‘仿寫’出來,不愧是阿老師。不過,這幅畫的梅花有什麼問題嗎?”

“繪畫也是一種構造、描寫。我們在看畫作時,紙麵上的花會不會察覺到來自於我們的目光?”阿貝多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分析道。

仰頭聽他說話的時候我雖然一副目瞪口呆的懵懂樣子

,但是能隱隱感覺到他接下來想表達什麼。

“抱歉,我說的可能有些抽象。剛剛那枝白梅給我的感覺,就像畫麵中的花察覺到我們的一個契機——簡而言之,那是世界之外目光的縫隙。”阿貝多給出了他的結論。

我心中冷汗直冒。

現在想來,剛剛短暫出現的的確是從前在現實裡常見的花朵,我的潛意識裡習慣了它的維度形態,便沒覺得在這個世界有什麼特殊之處。

但不巧的是,見證者正是被稱為天才的煉金術師的阿貝多老師,被那個女人創造出來的、追求世界真相與意義的白堊之子。

“嘶,聽不太懂。”我不想打破這個界限,隻能裝傻地摳了摳頭。

“沒關係,隻是我閒暇的一種猜測罷了。可以的話,能再嘗試一次嗎。”

阿貝多遞給我一枝新凝的枯枝,而這次我握上去,毫無反應。

“這樣麼...”阿貝多用屈起指節頂著下頜思考。

“看來隻能當作一次美麗的意外了,謝謝你讓我看到那樣美麗的花朵。對了,還沒問你取雷光棱鏡是做什麼?需要握幫忙的話,我今天都有空。”

阿老師輕巧地帶過了之前的那個話題,我長舒一口氣,把想用雷元素催生墩墩桃的想法分享給了了這位大煉金術師。

“有趣的想法,但目前在蒙德的農業方麵,好像相關的運用先例並不多。”阿貝多轉身向我示意,“走,一起去你的試驗田看一吧。”

“就是普通農田,不是試驗田啦!”我邊小跑著跟上前去,邊糾正用詞。

“抱歉,用語習慣。”

阿貝多說話的語氣總是很溫和。

在這樣惠風和暢的晴日下,和阿老師一起散步回蒙德城,同時還能聽他娓娓道來一些有趣的故事委實能算一種美事。

前提是你對“有趣”的定義足夠寬廣,可以輕鬆接受碳烤大蜘蛛或是沼澤人假說這種風格的見聞奇譚。

“聽起來還挺、還挺好吃的。原生燒烤風味,哈哈。”

“那香味...確實令我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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