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市午間快訊,今天的早些時間,位於城西的北一街道上發生了一係列人群騷動,據悉,是有商家舉行以美味麵包為獎品的馬拉鬆比賽……”

電視機裡的主持人麵帶微笑,電視機前的年輕人歎了口氣,捏著遙控器默默換了個台。

畫麵一轉,是被話筒包圍的中年警察,神情嚴肅中透著無奈:“不是馬拉鬆比賽,也沒有麵包發放,一切都是謠傳,請市民朋友不要再往這裡聚集。”

話筒頓時湊得更近了:“那麼我想再請問厲警官,不少市民看到您和同事也參與了此次的疑似馬拉鬆活動,所以這是不是針對什麼人的抓捕行動呢?”

厲姓警官麵色一僵:“咳,不……不是。”

不是針對“人”啦。

電視機前的鬱白又幽幽歎了口氣,不忍再看,指尖再度操作換台。

畫麵再轉,還是本地的民生新聞,場景是一派繁榮忙碌的水果批發市場。

一位攤主麵朝鏡頭,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從昨天傍晚開始,我們生意就好得很,水果賣脫銷了,好多都拉去做果籃了,一會兒我也得幫忙去打包呢!”

記者問:“做果籃?為什麼呢?”

“昨天到處在打架傷人啊,醫院和派出所都爆滿了,好不容易消停了,那就該和好了嘛,不得提個果籃去探望一下啊?”

記者點點頭,感歎道:“是的,由於情緒曝光的影響,昨日的本市的確十分混亂……”

麵上也隱隱有淤青的攤主樂嗬嗬地說:“不光是我們市場忙,聽說今天殯儀館也很忙啊!打贏坐牢,打輸住院,打死了升天咯!”

……

夠了!

今日新聞裡的現實世界,簡直比動畫片還要光怪陸離。

鬱白索性關掉電視,往後一仰,窩進自家沙發,也裹緊了披在身上的小毯子。

窗外是屬於正午的炎炎烈日,屋子裡則是異常充盈的冷氣,空調開到了最低。

鬱白扶了扶搭在腳踝處的冰袋,即使室溫很低,冰袋也仍舊開始漸漸融化。

先前扭傷的腳踝此刻已經腫了起來,一碰就疼。

一想到等會兒又要忍痛拖著傷腳去冰箱那邊換冰袋,鬱白就憂鬱地皺起了眉頭。

跑了一早晨步之後,出於身為警察的責任感,厲南驍和林曉雲留在現場維持秩序,勸阻一蜂窩跑去領免費麵包的市民,隨後又被聞訊而來的記者們纏住。

昨天還優哉遊哉,以為可以享受一周休假的嚴璟,也在空穴來風的搶麵包現場被爸媽連環call回了家,去生意興隆的自家殯儀館裡幫忙。

熱心市民喬今美在這場玩偶怪人追擊戰之後,似乎心事重重,暫時顧不上幫他們找外星王子的事,獨自坐在街邊陷入了沉思。

至於幾個花襯衫保鏢,本來是要繼續積極幫忙的,結果突然意識到隊伍裡少了個人,麵麵相覷之餘,連忙折回去找。

“阿叉——那小子人呢?

不會是迷路了吧!”

阿叉?

什麼怪名字。

總而言之,奇怪的人類們都有奇怪的事做。

驟然落單的鬱白,本就不想讓大家替他的腳踝操心,索性趁機叫了個車回家。

休息和冰敷,應對突發扭傷的兩大措施。

他得早點把傷養好,才不影響之後尋找王子。

說起來,既然玩偶怪人不是王子,那王子究竟在哪裡?

夏日午後,電視屏幕一片漆黑,陡然寂靜下來的屋子裡,滿心迷茫的鬱白發著呆,目光漸漸移向一旁的窗戶。

窗外是一如既往幽靜寥落的小區,日色明媚,晴空湛藍。

……一切都很安靜。

明明是往日再熟悉不過的宅家獨處時光,本該讓他覺得安全和舒適,可這一刻,鬱白卻感到幾分彆彆扭扭的不適應。

天空藍得像一片湖。

他神情微頓,無聲地移開了視線。

隨意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起。

是四人群聊裡的喬今美發來的信息。

[那什麼,有個事想說,你們現在有空嗎?要不打個電話?]

厲南驍很快回複了。

[行,剛打發走記者,有空。]

鬱白就也回了個好。

片刻後,在喬今美發起的群視頻通話裡,擠滿屏幕的四宮格頭像,接二連三變作了真人影像。

周圍一片嘈雜,顯然還在街上的厲南驍麵露意外:“怎麼是視頻?”

目測背景是包子店的喬今美衝大家招了招手:“習慣了嘛,突然覺得打電話的時候能看到人挺好的。”

在沙發上生根發芽的鬱白應聲道:“分鏡是挺方便的。”

三個不同環境的視頻框旁邊,是那個仍舊靜止的默認頭像。

“哎,另一個小帥哥來了嗎?好像還沒接通哦。”不等其他人開口,喬今美又道,“算了,不要緊,反正早晨他也不在。”

盯著那個默認頭像,本來想順著說些什麼的鬱白哽了哽。

“……嗯。”看到喬今美略帶忐忑的神情,鬱白對她要說的事其實隱隱有所預料,“阿美,你想說那個玩偶人的事嗎?”

厲南驍接話道:“玩偶裡是你妹妹吧?”

聞言,喬今美也不再猶豫:“我猜是,厲隊,剛才謝謝你幫我瞞下來,你是遇到她了嗎?”

厲南驍說:“對,我認出她了,曉雲遇到的應該也是她,但沒有認出來。”

短暫的驚訝後,鬱白很快想通了先前在另一條街上發生的事。

厲南驍和林曉雲先後遇到了喬今麗,但當時都沒意識到對方就是玩偶怪人,才讓她在兩麵包抄的情況下逃走了。

事後複盤時,林曉雲察覺到異樣,連帶著喬今美也發現了問題,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幫妹妹隱瞞。

厲南驍若有所思道:“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什麼總是你先遇到她。過去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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