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詭異安靜中,好奇心旺盛的老板娘左看看右看看,最終盯著中間那個表情略顯僵硬的棕發青年,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難道你才是混血兒?”

“我說呢,你這個眼睛顏色和頭發顏色也很自然啊,不像美瞳,也不像染的!”

她笑眯眯地說:“而且你也沒有口音哦,是不是從小就在我們這邊長大的?”

本來莫名有點羞恥的鬱白,霎時被說得有些哭笑不得。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像混血兒L。

但至少比那些張口就說他染發的人好多了。

於是鬱白笑著搖搖頭:“我們倆都是本地人,天生頭發和眼睛顏色比較特殊而已。”

他還記得謝無昉的身份證上,地址寫的是本市。

“哇!”老板娘吃了一驚,頓時嘖嘖稱奇,“那你們倆的基因真特彆啊,以後生的小孩不知道能不能遺傳到,要是失傳了多可惜。”

鬱白:……

他是他,謝無昉是謝無昉。

按人類的常識來說,無論是誰都不具備生小孩的功能。

為什麼要並列到一起暢想小孩的事!

聽起來好奇怪啊!!

不愧是循環時空裡那個自然熟到誇張,讓他落荒而逃的老板娘。

“……”鬱白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那個,現在還有雞翅餡包子嗎?”

“啊,有的有的!要幾l個?”

老板娘立刻停了閒話,扯過一個塑料袋,不等鬱白回答,已經動作麻利地裝起了包子。

“不管要幾l個,我先送你們一袋包子吧,哎呀,上回肯定害那個帥哥浪費了不少油和雞肉,我就應該說得再詳細一點……”

見老板娘仍對烹飪失敗的炸雞耿耿於懷,鬱白愣了一下,本能地拒絕道:“沒關係,不用送——”

“快拿著,彆客氣!”她不由分說地把熱氣騰騰的袋子塞過來,麵上笑吟吟的,“要是喜歡這個味道,以後常來買就是了!”

這種真誠又質樸的熱情爽朗,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鬱白想了想,沒再推辭,道了謝收下。

同時,他也覺得有一些奇怪。

前兩天的早晨,他們已經來買過雞翅餡包子了,難道那時的老板娘沒有注意到他們嗎?

可她分明一眼就認出了一周多前,本想去隔壁店鋪買炸雞的謝無昉。

“我們之前已經來買過了,很好吃。”鬱白索性將心頭的困惑說出了口,“您沒有印象嗎——”

而且性格也沒有這麼熱情。

沒等他說完,老板娘已經非常流暢地接過了話:“是嗎?哎呀,我那天肯定是心情不好,沒留意到,也沒主動招呼你們,對不住啊。”

她樂嗬嗬地說:“下回你們來的時候,萬一再看到我那樣,要是有空就跟我多聊兩句,指不定心情就好啦!”

鬱白開始漸漸適應這個老板娘堪稱社

交恐怖分子的性格,失笑著應下:“好,我會的。”

就當是回報這袋免費的包子了。

而他身邊的謝無昉,在聽到老板娘的這段話後,卻驀地抬眸望了過去。

灰藍的眼眸中閃過淡淡的錯愕。

鬱白沒有注意到,他將老板娘送的包子遞給了何西,又開始點花錢買的包子。

飯量驚人的嚴璟買了一大袋,把上回就打算要讓父母嘗嘗的份量也一並買了。

一行人吃完包子,才正式分開,天哥派的人已經提前將鬱白買的一大堆旅行紀念品送上了樓,豪車這會兒L可以直接送嚴璟回家。

離開包子店時,自來熟的老板娘仿佛已經同他們處成了朋友,揮手道彆:“常來啊帥哥們!”

隔壁五金店裡的王師傅也有些興奮地招招手:“要是家裡的隔音還有問題,就再找我啊!”

鬱白莫名其妙地產生一種被夾道歡送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他竟也有了相熟的街坊。

好奇妙的感覺。

明明才搬來這裡一個多月。

回去的路上,鬱白心懷感慨,謝無昉若有所思,何西則有一點忐忑。

前方小區門口,金燦燦的“美好家園”四個大字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敞開的大門前停著一輛搬家用的廂式貨車,搬運工們來來往往,讓本該冷清寧靜的中午,也生出幾l分熱鬨。

正幫忙搬東西的門衛大爺聞聲轉頭,看見迎麵過來的三人,連忙熱情地主動地打了個招呼。

“回來啦!你們往這裡走,小心點,彆被家具碰著啊。”

到處充滿了濃鬱的生活氣息。

鬱白三人走進熟悉的單元樓,才發現候梯廳裡堆放著不少箱子,其中一架電梯正被占用。

原來是他們這棟樓搬來了新鄰居。

不知道會住在哪一層。

等電梯的時候,在整趟旅行中一直笑盈盈的小女孩,麵上閃過幾l縷憂色,踟躕片刻後,還是抬起頭,主動對鬱白道:“小白哥哥,那我先回家啦,這次出去玩真的很開心。”

她的聲音輕快,猶帶一絲笑意。

懂事地將那份幻夢結束後,即將要回歸現實的恐懼藏得很好。

異時空和北極之旅都告一段落,她到底是要回到那個酒氣熏天的家的。

鬱白卻有些怔住,隨即抬手揉揉她的腦袋,認真地說:“你忘記了嗎?我說過會保護你,我們拉過勾的。”

在異時空裡從人渣父親身邊帶走了何西的他,一度想不出來可以在現實世界裡徹底解決小女孩困境、一勞永逸的好辦法,所以隻能承諾:至少在今天,她是安全的。

後來一直沒消停過的忙碌日子裡,他始終掛念著這一點。

即便是在喝得醉醺醺的酒後。

因為昨天在北極附近的小鎮上,鬱白找了個獨處的時間給厲南驍打電話,向刑偵隊長谘詢家暴問題的時候,話音一出口,就無端地生出

一種既視感。

這些話他怎麼似乎一模一樣地說過。

而谘詢結束後,電話那頭的厲南驍也有同感,語帶困惑:“我總覺得我好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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