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卷過山崗,帶著不知名野花的香氣,薑歲渾身都裹在遲戎那件寬大的黑色衣服裡,便顯得露出來的一截頸項格外白皙,因為天氣炎熱,滲出了一點汗,卻跟彆的大小夥子那酸臭的汗味兒不同,薑歲似乎連汗液都帶著點莫名的香氣。
他幾乎是跨坐在景長翎的身上,微微耷拉著眼皮,張開自己的嘴給景長翎看已經被自舔化了的糖球,粉潤的唇瓣後是雪白的、排列整齊的牙齒,再然後就是那截濕紅的舌,橘色的半透明的糖球頂在舌尖,還要趁著這點時間再舔舔。
彆人可能真的會要回去,但是景長翎曾經好歹是個體麵的大少爺,經常不至於乾出這種事,所以薑歲很快就準備閉上嘴直接走人,卻不料景長翎速度奇快的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頜,讓薑歲被迫張著嘴,薑歲:“?”
景長翎眯起眼睛:“你故意騙我糖吃是吧?”
“妹有。”薑歲皺皺鼻尖,覺得這樣被捏著不舒服,他推了推景長翎的肩膀,艱難的說:“轟開。”
景長翎:“你吃了我的糖又不幫我,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薑歲開始覺得那些人是不是情報錯誤了,如果景長翎真是個什麼高官家裡的的公子,至於為了顆水果糖斤斤計較嗎?他又不是專門騙人的,是努力了做不到啊。
“拿逆向腫麼楊。”薑歲垮著臉,不高興的道。
景長翎看著他臉皺成一團的樣子,冷哼:“當然是要把報酬要回來。”
不等薑歲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欺身上前,捏著薑歲臉頰的手轉而按住了他的後腦勺,薑歲的唇還是下意識張著,因為長久不能閉合,舌根下早就蓄了一汪水,景長翎剛剛碰到就腦袋嗡鳴一聲。
——太甜了。
怎麼會這麼甜,好像還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氣。
景長翎將那點甜水全部舔乾淨,又舔著薑歲的舌根,還想要更多,薑歲發出悶悶的哼聲,抓皺了景長翎肩頭的衣裳,他整個人都坐在景長翎的腰上,被迫仰著脖頸,讓人親到了口腔的最深處,還想用舌尖壓著那顆糖不讓景長翎搶走。
但是這會兒景長翎哪裡還有心思關注一顆水果糖,纏著薑歲的舌像是在品嘗什麼不得了的山珍海味,發出黏膩的、渾濁的聲響,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順著薑歲的唇角流向了脖頸,風一吹就很涼,讓薑歲唔了一聲,不高興的伸手揪住景長翎的頭發:“我還給你還不行嗎?你……嗯……不許咬我!”
舌尖被人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薑歲覺得那種感覺很奇怪,說不上痛,卻黏黏糊糊的,那顆糖球在口腔裡打了好幾個轉,景長翎卻跟個笨蛋一樣還是沒有捉住,薑歲很不耐煩,乾脆捧住景長翎的臉,直接用舌頭推著糖球頂進了景長翎的嘴裡。
他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偷偷把擦下來的口水擦在景長翎的衣裳上,景長翎好像有點發愣,根本沒有注意到薑歲的小動作,薑歲趁機站起身,不爽道:“你怎麼這麼小氣,都進彆人嘴裡了你還要要回去。”
想了想還是生氣
,踢了景長翎兩腳,然後又覺得踢的太輕了,用了點力氣又踢了兩腳,景長翎剛張嘴想要說話,薑歲連忙一溜煙兒的跑了。
他怕景長翎打擊報複,所以跑的很快,回去的時候章晨納悶道:“怎麼了,有鬼攆你嗎?”
薑歲覺得比起鬼景長翎要更可怕,畢竟看起來那麼大一隻,要是被景長翎揍一拳,他肯定要哭三天。
“章晨,我問你點事。”薑歲喝了口沁涼的井水,道:“你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合夥兒欺負景長翎嗎?”
“嗯?你也看見了啊?”章晨連忙在薑歲對麵坐下,小聲說:“你看見也彆摻和,裘源他們以前在城裡就是一夥兒的,好像說以前是家裡求景長翎他爸辦事兒,人家沒同意,就一直懷恨在心,現在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啦。”
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把南瓜子,分給了薑歲一點,道:“其實我覺得這還不是主要原因,說白了還是嫉妒吧?畢竟之前人家景長翎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他們見了麵都要上趕著討好,現在少爺什麼都沒有了,當然要把曾經失去的麵子掙回來。”
薑歲哦了一聲,又說:“那這個景長翎,性格怎麼樣?我是說他脾氣好嗎?喜歡打人嗎?”
“你怎麼這麼問?”章晨撓了撓腦袋,“我跟他不是很熟,之前路上倒是嘗試過跟他搭話,但是他不搭理人,不過我聽裘源他們說,景長翎是留洋回來的,很有文化,但他不學無術,以前在城裡的時候就是個成日鬥雞走狗的紈絝,全靠著投了個好胎,有個好爹,不過現在,好爹也沒有了。”
說了這麼一堆,也沒有說到薑歲最關心的點兒上,他直接問道:“我的意思是,要是惹他生氣了,他會揍人嗎?”
章晨:“可能會吧?我看裘源他們回來的時候都掛彩了。”
薑歲:“……”
正巧這時候遲戎從屋裡出來,薑歲立刻思索著要是景長翎來找他的麻煩,讓遲戎出麵幫他打回去的幾率有多大。
正想著,遲戎已經走到了麵前,問:“要衝涼嗎?”
太陽大日頭毒,薑歲早就出了一身的汗,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當然要去洗個澡,遲戎已經幫他把水兌好了,沉甸甸的一個大木桶,裡麵放著個葫蘆瓢。
這裡洗澡沒什麼講究,拉個簾子直接用水衝就行了,有些連簾子都不拉,趁著夜色在院子裡就洗了,大小夥子火氣旺,下工回來的時候在水塘裡滾一圈洗洗也就算了,遲戎又是給燒熱水又是給拉簾子的,看的章晨都要以為薑歲是不是跟遲戎有啥親戚關係了。
但即便是拉了簾子,薑歲還是很沒安全感,總疑心下一瞬就要有人闖進來,遲戎道:“我在外麵守著,熱水不夠了叫我。”
薑歲小聲道謝,借著落日的餘暉開始脫衣服,剛把上身的汗衫脫到一半,晃晃悠悠的簾子忽然被人撩開,遲戎手裡拿著個嶄新的盒子,原本要說話,看見裡麵的情形後又瞬間頓住了。
穿著衣服的時候薑歲看著就很瘦,脫了衣服身上也沒什麼肉
,一身皮肉白的讓遲戎想起裝在玻璃罐子裡的白糖,白花花,亮晶晶,又香又甜。
薑歲呆呆的看著他。
說好了在外麵幫忙看著,但是沒說他就可以進來呀。
他抓著自己的衣裳,露出一截纖細白膩的腰,和遲鐵牛大眼瞪小眼。
還是遲戎率先移開了視線,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薑歲:“用完了自己收起來,彆讓章晨看見。”
薑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