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報名參演舞台劇的人都要留下來分配工作,薑歲純粹是來混人頭的(),大家討論的熱火朝天他在旁邊玩兒消滅星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等到天都要黑了,向錦才一拍桌子,道:“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們就演玫瑰公主,元哥你演王子,曉曉你演公主,小橙你是那個巫婆……”
薑歲分到了一個龍套角色,隻需要在故事剛開始的宴會上充當氣氛組,是國王王後的儀仗隊之一,站在後麵摸會兒魚就能結束表演下台了。
元嶼的戲份也不是很多,畢竟他也隻是在故事快要結束的時候出現而已,其他人要繼續討論細節,薑歲就準備先回去。
“要不你去我家?”薑歲邊走邊說,“要是你回去他們又找你麻煩怎麼辦?”
“沒事。”元嶼笑著說:“總不能一直讓歲哥保護我啊。”
他沒跟薑歲說元家現在的繼承人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因為元老爺子已經正式宣布了公司將會直接傳給元嶼,並且公布了遺囑。
元踐隻分到了一些古董和房產,公司股份少的可憐,就更彆提他那個一直不被認可的私生子了,什麼都沒撈著。
“這有什麼。”薑歲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元嶼腳步一頓,“歲歲,你覺得我們是朋友嗎?”
薑歲疑惑:“不然呢?我隻有你一個朋友。”
元嶼深吸了口氣,重新笑起來,“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到了校門口,薑歲竟然看見了謝燕至,他的輪椅停在那棵比一中年紀還要大的老榕樹下,正是黃昏,天邊晚霞絢爛至極,暖黃色的光落在少年側臉,卻也沒有讓他冷硬的麵部線條柔和幾分。
“你怎麼還沒回去。”薑歲驚訝,“這都放學一個多小時了。”
謝燕至收起手裡的英語書,抬眸道:“如果司機先送我回去,又來接你,會很麻煩。”
薑歲撇嘴:“那你還真是善良。”
“嗯,你今天才知道我善良?”他瞥了元嶼一眼,道:“一起回家。”
“哦。”薑歲轉身對元嶼揮揮手,“元小魚,明天見。”
元嶼點頭,看他和謝燕至一起上了車,而後慢慢眯起眼睛。
他怎麼總覺得……謝燕至最近對薑歲的態度那麼奇怪?
……
薑歲剛進客廳就看見了易慕。
他看上去除了憔悴了點兒倒是沒有異樣,走近了薑歲才察覺他身體一直在控製不住的發抖,就像是被蛇咬過的人再次看見了蛇而出現的應激反應。
不過薑歲也沒有深究的意思,甚至都不想搭理易慕,轉身上樓。
薑辭鏡淡聲道:“看見了?我之前就說過,你的智商配不上你的野心,在薑歲看來,多給你一點眼神都多餘。”
易慕緊緊捏著手指,咬牙:“我隻是運氣不好——”
他猛地轉身盯著謝燕至:“要不是你插手,薑歲現在肯定已經死了!”
“哦,讓你失望
() 了。”謝燕至麵無表情的說:“不過現在要死的人應該是你。”
“宋叔叔會救我的!”易慕喃喃道:“我是他的接班人,他一定會救我的……”
薑辭鏡曲起的手指骨節抵著下頜,微微挑眉,“忘了跟你說,你已經是枚棄子了。”
易慕的心臟猛地被揪緊,他想到了什麼,卻不願意去相信,“你什麼意思?”
“如果我告訴宋寅,薑歲厭惡他是因為你想要殺了他,你猜宋寅會怎麼做?”薑辭鏡漠然道:“他會在所謂的接班人和親兒子之間,選擇你麼?”
“或者換個說法……宋寅無兒無女,驟然得知親兒子差點被你害死,會怎麼樣?”
易慕牙齒都在打顫,驚恐道:“我就說你怎麼肯放了我……你……”
“薑辭鏡,你這個魔鬼!你怎麼這麼狠毒!”易慕尖叫道。
“你和你母親靠著薑歲和文禾才能攀上宋家,我也不算冤了你。”薑辭鏡微微偏頭,“當年要不是劉美玲通信報信,宋寅的妻子可能現在都不知道文禾的存在。文禾被趕回安遠鎮後,她靠著文禾好友的身份,留在了宋寅身邊,一步步成為了現在的宋太太,在文禾的骨頭血肉之上汲取養分,總要付出些代價吧。”
“……你胡說!”易慕怒道:“我媽跟宋叔叔是自由戀愛,根本就不是因為……”
“騙彆人久了,自己也相信了?”薑辭鏡徹底失去了耐心,“不過不要緊,因為很快你和劉美玲都會失去原本就不屬於你們的那些東西。”
他打了個手勢,兩個黑衣保鏢進來扣住了易慕,薑辭鏡淡聲:“好好送易少爺回宋家。”
“好的薑總!”
易慕滿臉惶恐的被人拖出去,客廳裡恢複了安靜,薑辭鏡抬起頭,跟趴在二樓欄杆上的薑歲對上視線。
薑歲撇撇嘴:“原來宋寅真是那個騙了文禾的渣男啊。”
“我今天見到他了。”薑歲蹙眉,“他來學校找我,神經兮兮的。”
薑辭鏡臉色一冷,“他還找去學校了?”
“嗯。”薑歲有點不高興,“我給了他一巴掌,就當是幫文禾打的了。”
“他以後不會再去找你。”薑辭鏡說。
謝燕至問:“不考慮回去繼承家業嗎?宋家家底還不錯。”
“留著給他自己當棺材本吧。”薑歲翻了個白眼,又說:“謝燕至你趕緊來給我補課,老師今天講的題我還是有好多看不懂。”
謝燕至點頭,剛要上樓,忽然薑辭鏡道:“那天晚上薑歲在你臥室?”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薑辭鏡說的平靜,謝燕至也回的平靜:“是。”
他看向自己的大哥,笑了笑,“隻許你喜歡,不許我喜歡?”
……
薑歲學東西其實是很快的,隻要他肯認真,立刻就能舉一反三,謝燕至的教學壓力並不算大,一直到了晚上十點,薑歲放下書,打開門偷偷往外看了眼,看見自己房間亮著燈後,他又立刻縮了回來。
能直接進他房間的,除了薑辭鏡都不作第二人想。
他大晚上不在自己房間睡覺去彆人房間乾嘛啊?這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上次被薑辭鏡抵在門板上的感覺太恐怖了,薑歲選擇當一隻縮頭烏龜,跟謝燕至說:“今晚我跟你睡。”
謝燕至:“為什麼?”
聽他這麼問,薑歲懸著的心放下來了。
要是謝燕至拍拍床說隨便睡,那他寧可立刻回房去麵對薑辭鏡,畢竟要在兩個變態中選一個的話……那還是薑辭鏡吧,畢竟薑辭鏡把他弄哭了他可以趁機提很多很多不合理的要求,一般來說,薑辭鏡也是會答應的。
“哪有為什麼。”薑歲打了個哈欠,道:“我就要在這裡睡。”
他爬上床,用被子蓋住自己,又拿了個枕頭放在兩人之間,“你不許越過這個枕頭。”
謝燕至:“你是小學生嗎,還畫三八線。”
薑歲不理他,閉眼睡覺。
謝燕至倒是也沒再說什麼,收拾了下桌子上的東西,躺在薑歲的旁邊,少年對他沒什麼防備心,睡的很沉,纖長眼睫覆下來的樣子很乖。
謝燕至伸手,蓋住他的眼睛,薑歲的眼睫顫了顫,讓他掌心細細密密的發癢,那種蝕骨的癢意隨著他的血液一路奔湧進心臟,讓他的心臟都泛起難以遏製的悸動。
他們來到這世界的時間那麼的接近,天生就比彆人要多一層羈絆,活了十八年,謝燕至從未迫切的想要得到什麼東西,窮苦也好,富裕也好,對他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彆,畢竟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在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成長軌跡那般按部就班,可他平淡的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生命裡出現了一個意外。
就像是平靜的夜空驟然盛放煙花,無瀾的湖麵驀地泛起漣漪,心海翻騰,夜不能寐,寸寸煎熬。
珍貴的事物總要付出數十倍的耐心和努力才能得到,謝燕至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願意設下陷阱,等他可口的獵物慢慢落入彀中。
謝燕至給薑歲掖了掖被角,手背不經意間擦過少年柔軟的唇,他一頓,而後收回手,垂眸在手背上吻了吻。
忽然敲門聲響起,不緊不慢的三聲,不用開門也知道來者是誰,謝燕至皺了皺眉。
老實說,不是很想開。
但這樣下去勢必會吵醒薑歲,謝燕至還是下床,撐著牆壁慢慢的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薑辭鏡穿著黑色的絲質睡衣站在門口,走廊上的感應燈並不明亮,頂光讓薑辭鏡的整張臉都模糊不清,謝燕至看不清他的臉色,當然,也不是很在乎,言簡意賅道:“他已經睡了。”
薑辭鏡沒說話,徑直進了房間,就見薑歲抓著被角睡的正香,他彎下腰把人抱起來,謝燕至冷聲道:“你就算現在把他帶走,明天他還是會來找我。”
“你怎麼哄騙他的?”薑辭鏡抱著薑歲,黑沉沉的眸子裡映出謝燕至冷淡的臉,“或許我應該教會他,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信任的。”
謝燕
至道:“我沒有騙他。”()
“是嗎。”薑辭鏡抱著人往外走,“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就收起你眼睛裡的覬覦,雖然我從未說過,但我以為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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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歲是屬於我的。”他一字一頓的道:“誰也不可能搶走。”
一直到薑辭鏡離開,謝燕至才鬆開了緊握著的拳頭。
他臉色有些蒼白,良久,一拳砸在牆麵上,手指骨瞬間鮮血淋漓。
……
接下來幾天薑歲都覺得挺奇怪的,因為晚上他總是在謝燕至的床上睡著,卻又在自己的床上醒來,有時候他還會覺得夜裡一直有人睡在他旁邊,隻是他睡眠質量實在是太好,除了做噩夢外,夜裡很少會醒,一直沒能驗證。
問起謝燕至,謝燕至很冷淡:“我早上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