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將頭靠在殷先生肩上,看了一會兒電視,才說:“先生給我的生日禮物,該不會就是做一頓飯吧?”

殷先生笑著反問:“你不喜歡?”

辛桃馥聽了這話,隻說:“怎能不喜歡……”

殷先生便捏了捏他的臉,道:“你的生日還未到。”

辛桃馥看時鐘指針確實還未劃向00:00。

他也無聊,便卷著毯子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

這樣的閒適,倒使得他頗為易眠。

等他眯夠了醒來,時間早過了00:00,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他揉著眼睛說:“先生倒也不叫醒我?”

“哪裡有把少爺叫醒的道理?”殷先生笑答。

辛桃馥坐起來,見桌上已擺著一個生日蛋糕,蛋糕上插著蠟燭,瑩瑩的發著光。

殷先生隻對辛桃馥說:“這位小朋友想要許什麼願望?”

辛桃馥聽了這句話,見了這個蛋糕,忽而似回到了一年前。

在他十八歲的生日上,殷先生擺了一個一樣的蛋糕,說了同樣的話。

那映照在殷先生臉頰邊的光,叫辛桃馥以為殷先生是能夠滿足一切願望的神。

辛桃馥還記得自己當時天真得可笑的心態,還有他的願望:希望有足夠的錢,希望有足夠的愛。

而殷先生便笑笑,用柔和的語氣,好像長輩教導孩子似的,溫然表示:“小孩子不能太貪心,隻能選一樣。”

這一切昨日重現似的,辛桃馥的不安也仿佛卷土重來。

似乎看到了辛桃馥眉眼裡乍現的不安,殷先生用手搭在辛桃馥的肩上:此刻殷先生不像去年的殷先生。

他沒有進行那一套充滿貴氣也同時充滿距離感的打扮,也不曾將辛桃馥帶到一個夢幻到童話似的場景。這一刻的殷先生和辛桃馥穿著一樣的居家服,一樣的沒梳頭,一樣的坐在特彆熟悉又日常的家裡,好像已坐在了同樣的位置上。

殷先生問道:“你的心願還一樣嗎?”

辛桃馥似被問倒了一般,想了半晌,卻說:“先生還記得我的心願嗎?”

殷先生含笑道:“記得,你想要錢和愛。”

辛桃馥心下微酸,又說:“先生說小朋友不可以太貪心。”

“你已不是小朋友了。”殷先生緩聲道。

辛桃馥心裡湧起一陣驚訝和疑惑:這話是什麼意思?

殷先生是在暗示什麼嗎?

他是說,我現在是成年人,可以全都要了嗎?

但辛桃馥是最不敢自作多情的,隻艱難笑道:“是嗎?”

他這話答得艱澀,猶如在石頭路上膝行似的狼狽艱難。

殷先生伸出手,用粗糙的拇指摩挲辛桃馥的額頭,淡聲說:“或許,我能給你愛呢?”

話說到此,尾音都有幾分纏綿。

也不知是不是辛桃馥的錯覺,他甚至覺得殷先生在緊張,好像比他還緊張。

就似在對著蠟燭許願的人已不是辛桃馥,而是殷叔夜。

殷先生的話,竟不曾讓辛桃馥感到浪漫,更多的竟是難以置信!

辛桃馥的心一半在翻湧海浪一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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