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對上少年那雙散發幽光的虎瞳,池杏完全不敢把真心話說出來。他隻說:“好漂亮的房子。”
少明塹問:“你喜歡嗎?”
池杏僵硬地點頭:“喜歡。”
“喜歡就在這兒住著吧。”少明塹說。
說完,少明塹就轉身,似乎準備離開。
“慢著!”池杏有些慌張地出聲喊住了少明塹。
“怎麼了?”少明塹轉過頭來。
池杏忐忑地問:“在房間裡也要戴著狗繩嗎?”
“啊,你說這個……”少明塹看著自己手裡的繩子,笑了笑,“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
說完,少明塹將繩子掛在牆壁上,用一個鎖扣扣起來,回身拍了拍池杏的頭頂,說:“當然要一直戴著啊——直到你聽話之前。”
池杏大約知道自己為什麼從一開始就畏懼少明塹了,少明塹雖然看著年少可愛,但實際上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惡魔呢。
他不會像白明塹那樣克製,卻也不像黑明塹那樣率真,他是一個奇怪的存在,身上糅合著天真和殘忍兩種屬性。他就像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不,不是孩子,是凶獸,的的確確的“凶獸”。
他這樣未長大的凶獸,卻有了成年凶獸的力量,小孩心性讓他不懂得控製自己的情緒,當自己的想法得不到滿足時,他就會肆無忌憚地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然而,又因為他是一個小孩子,他其實也不太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隻有一種不滿足的感覺迷茫地在他心中蔓延,使他焦躁——或許他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但表達能力和方式都十分粗糙以至粗暴,這樣的他就成了所謂的“熊孩子”。
“熊孩子”是需要被管教的,但一個力量滿級的“熊孩子”恐怕是不服管教的。
他可以胡作非為,可以濫加粗暴,甚至還可以大開殺戒。
現在,池杏能怎麼辦呢……?
隻能先順著他。
池杏想了想,擺出了狗狗乖巧樣:“我聽話。”
“真的嗎?”少明塹的眼睛也亮晶晶的,跟乖巧的貓兒一樣。
池杏可不會因為少明塹露出漂亮可愛的笑容就放下戒心。池杏越發乖巧地點頭:“當然,我當然聽話。”
少明塹仿佛要測試他話裡的真假,用命令狗崽的口吻說:“現在,舔`我。”
池杏震驚了。
站在門邊的管家的僵屍臉也更僵了。
管家沉默著,離開了房間,還貼心地把門關上。
池杏愣愣地看著少明塹。
說實話,少明塹那張少年臉實在讓池杏下不了嘴啊!
少明塹似乎不理解池杏的掙紮,緩緩伸出手,放在池杏麵前:“乖巧的狗狗不是都喜歡舔主人的嗎?”
池杏從少年純真的臉裡看到了什麼,心下一鬆:臥槽,原來是這種舔。我還以為呢……
靠,原來是我自己臟。
還好,池杏現在是狼狗的姿態,也沒那麼彆扭,低頭舔了舔少明塹伸出來的手。
池杏雖然是一隻狼狗,又以犬妖的身份生活了很多年,但真的很少有這樣舔人的時刻。少年的手十分柔軟,白皙,散發著奶油似的香氣。
池杏好像被喚起了種族天性,霎時明白了狗為什麼喜歡做“舔狗”。
少明塹也被池杏溫馴的動作取悅了,伸手拍了拍池杏的腦袋,說:“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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