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
“不該什麼?說清楚點。”池杏仍是笑眯眯的樣子。
東子卻怕得打顫:“我不該來挑釁你……”
“還有嗎?”
“我……我也不該……”東子卡了一下,也不知自己還應該道什麼歉。腦子裡盤算一番,才算記起自己得罪池杏頗多,以前總是欺負他。東子隻得不情不願地說:“我從前也不該欺負你……踹你……”
“這個倒也罷了。”池杏鬆開他的下巴,笑說,“咱們隱狼本來就是講究強者為尊。我弱的時候,你能看我不順眼就踹我兩下。現在你弱了,我也愛剝你牙剝你牙、愛剝你皮剝你皮,沒什麼的。”
東子聽著池杏用笑盈盈的聲音說“剝皮”的時候,身體不自覺地打起冷顫。
池杏搖搖頭,隻覺得沒意思了,便抄起手大步離去。
池杏現在身上沾著狼血味兒,便不從正門入了,直接翻窗回自己和明塹住的客房。
他一跳窗進客房,便見原本背對著窗戶的明塹轉過身來,那雙藍色的眸子緊緊鎖著自己,那神態,仿佛聞見血腥味的鯊魚。
池杏一愣:這不是看獵物的眼神嗎?
不對不對,明塹怎麼會這麼看著我呢?
池杏生物本能地豎起了汗毛——這樣戒備的姿勢讓明塹頓了一下。明塹隨即收斂起眼神裡的煞氣,淡淡說:“身上怎麼有血味?”
池杏鬆了一口氣:哦,原來是聞到血腥味才露出那樣的眼神啊。
“就是不長眼的小混混,我教訓了他們一下。”池杏解釋說,“這味道留在我身上也不妥,我去洗洗吧。”
明塹說:“不必,用我的氣味覆蓋就行。”
因為池杏跑出去遛彎兒,又和幾隻妖獸乾了一架,身上屬於明塹的氣味已經消淡許多了。
明塹甚為不滿,握起池杏的手。他回來之前已經在河邊洗過手了,手上白瑩瑩的,沒有血跡,但以妖獸的嗅覺,還是能聞出其上血腥味的殘留。
明塹大為不喜,是哪隻妖怪不長眼,竟敢用醃臢的血把池杏的手弄臟?
他低下頭,大貓的舌頭舔了上去。
帶著倒刺的虎舌往肌膚上一掃,引起池杏一陣顫栗。他沒提防,心神都震動。
平時明塹給自己留氣味,都是用蹭蹭的,這樣舔,好像還是第一次吧?
還沒等池杏想明白,他就被大貓壓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大貓舌頭從他的指尖到腕骨,來回舔`舐。酥麻的感覺從脈搏處傳來,池杏頭皮一陣發麻。
池杏嘗試告訴自己:白明塹還是很純潔的,他隻是在單純的標記氣味……
池杏在心裡自言自語,便被明塹察覺到他的分神。
明塹心下嫉妒:他心裡在想誰?
嫉恨翻湧,明塹一下沒控製住力度,舌身的倒刺刮破池杏的指尖,鮮紅的血珠兒隨即沁出。“嘶……”池杏吃痛,“怎麼了……”
“抱歉。”明塹溫順地收起舌上的倒刺,溫柔至極地替伴侶舔舐傷口。池杏的血液進入明塹的味蕾,竟讓明塹嘗到了極芬芳的甜香。
“我沒事……”池杏見明塹在傷口處舔個不停,實在不太對勁,忙暗自運用妖力,讓傷口迅速愈合。他晃了晃痊愈的手指,說:“你看,我是大妖,這點傷一秒就能好。”
“是嗎?”明塹的眼神忽地暗下來:他的意思是不是,無論我怎麼粗暴地對待他,都是可以的呢?
池杏不知道明塹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但野獸對危險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