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就這樣看著一眾專家學者走了進來。

溫嘉朗這時在她耳邊說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戰鬥。”

陸曉聽到這話,莫名地有些感動。

她一直以為,這就是她和天眼幫XX的對峙的。

但並不是。

除了警方和檢方,民眾、學界,都在關注著這起案件。

溫嘉朗輕輕拍了拍陸曉的肩膀:“傻啦?給他們指指有哪些奇怪的現象啊。”

“好,”陸曉收斂了神色,向前走去,又忽然停下腳步,回頭道,“謝謝你啊。”

“不客氣,”溫嘉朗笑著,“為人民服務,為司法服務。”

陸曉點頭:“為人民服務。”

這絕不是一句空話。

而是每一個公檢法人員都銘記在心的信條。

隻是陸曉偶爾會忘記前半句而已。

陸曉走到前方,指著地麵上標號為1的地點:“這裡發現了一些茶葉的碎屑,但看上去不是泡出來的。”

明教授立即湊了過來,毫不顧忌形象地蹲在地上,細細查看片刻,回答道:“這不是我們國產的茶,而是越國的茶,你看它是一芽四葉,專門為了這種纖維感,所以它也不是衝泡的,他們那邊喜歡口嚼這種茶葉,也可以提神醒腦……”

明教授說完,看向陸曉:“對了,我是明自得,茶研所楚孑的導師,茶葉方麵的問題你可以交給我。”

“好,”陸曉又問,“咱們國家有賣這種茶的嗎?”

明教授點頭:“在邊境附近有些賣的,可以說離國境線越遠越少。”然後他又看了一會兒L,分析道:“這是今年的新茶,九月剛剛過了一個小的采茶期,我猜是剛被采摘不久的,大概率是直接從境外買回來的。”

陸曉點頭:“多謝您。”

她在心裡判斷,看來天眼幫的成員很可能在邊境附近活躍。

“檢察官,我發現這個蜂也不太對勁。”

陸曉正想著,忽然聽到一個教授開口。

“怎麼呢?”陸曉忙問。

“啊,你好啊,我是雲省大學蜂學教授,姓李,”李教授指了指自己的姓名條,“是這樣,這裡不是有兩隻蜂的屍體嗎?但我看這兩隻蜂不是本地蜂。昆蟲其實也是一種有領域性的動物,這種蜂習慣濕度更小、風力更小的環境,而且領域性較強,領域較小。”

李教授想了想:“這種蜂通常不是人工養殖的,大概率是野蜂,出現在這裡恐怕是個意外。”

“濕度小、風力更小的環境?”陸曉想了想,“李教授的意思是,這兩隻蜂可能是被不小心夾帶到這裡的嗎?”

“我想是的,”李教授點頭,“可能趴在汽車引擎,或者是誰的衣服上帶過來的,它們原來的分布地也是靠近我國邊境的那一塊,但具體的……”

雲省邊境綿延幾千公裡。

要在這裡麵精準定位,如同大海撈針。

“我來看看,”一位女教授走上前,“我是璞蘭大學民族地理學的教授,對咱們邊境地區還算比較了解,要找邊境有口嚼茶文化、風力和濕度比較小的地方……”

這位教授說著就拿出了一幅地圖,然後在上麵畫了個圈。

“大概就是這個範圍裡。”

這一下,把範圍縮小了好幾倍。

但圈出來的地方,還是有很多村落。

“更具體的……”那位教授搖搖頭,“我想我可能就不知道了,這個範圍裡的民族流動性太大,比較難以判斷。”

“我可能知道,”另一位一直蹲在角落的教授忽然起身,“我是雲省大學苔蘚學的教授,我看到這個房間的角落裡有一簇比較異常的苔蘚,這個不是在這裡自然生長出來的,應該也是被帶來的。”

教授走到地圖前麵:“我猜應該就在這個範圍裡了,因為這種苔蘚隻會在這裡生活。”

說著,他就畫了一個更小的圈。

被圈住的,隻有五個村子。‘

陸曉有了一些信心,從這個範圍裡一個一個排查,還是非常有希望的。

而現場,還有更多教授,正在從各個角度,試圖進一步縮小這個範圍。‘

蠶學、無脊椎動物學、密碼學……

雖然這些專業很多都冷門到很多人都沒聽說過,但此刻他們都用這自己的知識,去認真的斷案。

似乎不止是在試圖拯救一個學子,還是在證明著些什麼。

……

楚孑和魯可這邊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忽然開了。

毫無征兆地,也不知緣由地。

而且,門開了之後並沒有人走進了。

二人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沒有任何後續地動靜。

楚孑和魯可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他們還是走了出去。

畢竟一直留在這裡的結果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二人走出了這個小窖室的門,爬上了高高的架子。

在架子的儘頭,他們已經能看到昏沉的天空了,但爬上來之後,他們發現這裡仍然是一間屋子,一間破敗的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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