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剛才成功反將一軍,但隨著帕裡斯通突然宣布要退出協會,綺多感覺再次回到原狀,她已經搞不懂對方在想什麼。
“雖然我參加了選舉,但說實話,我對會長的位置並不感興趣,這一點我沒有在欺騙你們。”帕裡斯通看起來真心實意般的說道,“我原本就決定即便從選舉中勝出,也不會擔任會長,我打算將會長的位置讓給你。”
“!”綺多聽他這麼一說,瞬間就無名火起,“少瞧不起人了!我不需要你來施舍!”
帕裡斯通一臉認真的表示:“不是哦,綺多,我是真的覺得你適合當會長。”
隨後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帕裡斯通便轉身離開後台。
而此時最終投票結果已出,新的會長也已經確定了,會場不再封閉,允許人員流動進出。
不過雖然選出了新的會長,但或許是新的會長本人態度消極,又或許是因為這次選舉的過程比較戲劇化,結果對於大部分人而言並非是他們原本所最為期待的人選,所以現場氣氛並不怎麼熱鬨。
至於當選的人也沒有上台發表什麼感謝的話,或者談及自身對於協會未來的構想。
她此時就和其他收到協會通知來現場投票的人一樣,隻是純粹由於是協會的要求才來到現場,投票結束後,便默默走出會場,仿佛選舉結果與自身毫無關係般。
帕裡斯通從會場的後門出來,就看見此時站在外麵走廊的寧寧。
他主動走過去輕快的笑道:“恭喜啊,你如願以償的順利當上會長了。”
寧寧聞言後看了過去,淡淡的敘述道:“我什麼都沒做,也沒有計劃成為會長。”
說著,她微妙的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淡的微笑。
隻是除此之外,她的神色仍然維持著一貫冷淡平靜,目光中不見有半點笑意,目光依舊像籠罩著一層霧氣般,看起來死氣沉沉。
因此讓這抹笑容顯得格格不入,與她的眉眼之間形成一種強烈的割裂感,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命運的安排。”她平靜的說道。
“的確,你什麼都沒做,隻不過是事情的發展恰好像是你所期望的一樣。”帕裡斯通攤手,不置可否的說道。
從某方麵而言,對方的確是什麼都沒做。
她大部分時間都隻是如同旁觀者一樣,冷漠的注視著身邊事物發展,仿佛事不關己般,無論事情的走向是好是壞她都無動於衷。
儘管什麼都沒做,但她卻仿佛像是被上天眷顧一樣,到最後事情都總是往她所希望的方向發展。
這樣的如她所願,真的是單純的偶然嗎?
帕裡斯通當然不會這麼認為。
即便影響再小,但在她與旁人產生交集的一刻,就已經成為一個變量。
她或許的確沒有特意去行動,可是不代表她身邊的人沒有想法,譬如前會長的推薦票,顯然不是平白無故,大概是她背後的同伴和尼特羅做
了交易吧。
而且她會脫穎而出成為會長,也不是真的因為有這麼多人願意支持她。
如同他在預計到小傑可以獲救前提下,特意要讓雷歐力從選舉中勝出,因為他很清楚,沒有了要救小傑的動力後,雷歐力將會放棄成為會長,所以最後的勝利者將會是他。
同理,對方恐怕也早已預計到,當有資格競選會長的人選隻剩下他和對方兩個人時,她無需再做什麼,最後的勝利必然是她。
因為協會中有不少對他有著顧慮和質疑的人。雖然寧寧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和明顯居心叵測的他相比起來,又稍微好一點,再加上她對協會完全不感興趣,即便她成為會長大概率是不作為,可是對於希望協會保持原狀的保守人士而言反而是加分點。
所以當會長的候選人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那些保守派、搖擺不定卻又顧忌著他的中立派就會選擇將票投給她。
畢竟人們總是這樣,正如同屋裡太暗人們卻反對開窗的話,隻要提出掀掉屋頂,這時候人們就會同意開窗。
先提出一個荒誕的方案後,再提出一個條件相對能讓接受的方案,這時候人們往往就會選擇後者,接受那個相對沒那麼糟糕的選項。
這種讓人不得不在糟糕和更糟糕之間二選一,是談判中所最常應用的技巧。
而在公眾領域裡職業身份是談判專家的帕裡斯通,他一向很擅長將人逼進強製二選一的境地。
看似是幸運的巧合,然而事實上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發展的過程中事物之間環環相扣,那些所謂的出人意料的結果,實際上都是在一係列不起眼的因素相互影響下所造就的。
儘管如今被自己所最擅長的手段給反將一軍,但帕裡斯通並因為選舉結果稍微脫離他的預計而焦慮或者遺憾。
相反,對他而言這個結果倒是有點意外之喜。
帕裡斯通臉上的笑容似乎變得更加真摯,儘管弧度並未改變:“我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