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陽炎留下的裝置,陳錄阻斷了通訊——包括隊伍裡的不安定因素,都被她關在單獨的房間裡。
如果要相信一個人,就全信,信一半留一半最要不得。
氛圍和高壓之下,剩餘的人更容易順從安排。
當第一聲槍聲響起,他們便知道,計劃在順利進行。
“用死亡信息勾-引我們上前查看,這個角度在對麵剛好可以爆頭。”二號隊的隊長閃身躲在門後,臉上露出冷笑,“嗬,我找到了棋逢對手的存在。”
另一邊領隊也在說:“對方十分謹慎,第一聲槍響之後就以戰術動作躲避,情報有誤,看得出都是練家子。”
“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更換狙-擊-點。”領隊帶著其他人迅速閃人,並通過頻道聯絡:“二號,你們還沒到嗎?”
“還沒有,我們在外麵被纏住了。”蘇伊塵喘著氣說,為了效果真實,他還特意走到窗邊錄入雨聲。
“算了,都是廢物,你們趕快。”領隊殘忍地笑道:“我遇到了棋逢對手的存在,我要把他們撕成碎片。”
隨著一聲槍響,玻璃窗碎裂開來,是子彈的痕跡。
“對麵也是老手了。”領隊躲在牆後,分析判斷道:“他們肯定知道我們這邊到底哪裡是最合適的點位,現在我們要搶時間,在他們鎖定我們之前先鎖定他們。”
“一邊牽製他們,一邊分人過去在背後偷襲,我們隻需要贏,不需要講公平。”
恰好另一邊也是如此想的。
“很明顯對方也是一夥亡命徒,也有可能是有雇傭兵經曆的家夥,普通的一個劇組不可能有這種戰鬥力。”二隊隊長說道:“儘可能吸引火力,並且一次定位……”
他想到自己的領隊,也是自己戰鬥老師的教導。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恐慌。
他一定要貫徹老師的指導!絕對不能讓老師蒙羞!
廠房可選的點位比辦公樓要少非常多,優勢在他們!
二隊隊長帶著剩餘人飛速爬樓,他們要去六樓。
廠區。
“我們能選擇的點位不多,隻能引誘他們進入廠房,接下來不要有任何人出去,隻要我們不露頭,他們遲早會來。”
領隊咬牙切齒道:“我可絕對不能被我學生們看扁啊。”
辦公樓。
蘇伊塵再次連線這邊,開始念稿子:“快逃!我剛剛收到情報,這邊被埋設了大量定時炸-彈,三分鐘之後就會開始爆破!”
二隊隊長聽聞,嚇出一身冷汗,但他沒有輕信,而是派人先去一樓查看,果然在不容易被找到的廁所水箱中找到了定時炸-彈。
“嗬嗬,我已經看破你們了。”二隊隊長怒極反笑,道:“藏頭露尾的老鼠,剛剛用狙-擊吸引我們去上層,趁機在最下麵設置機關。”
他命令道:“我們現在立刻轉移,去廠區。”
兩邊的隊伍正在按照劇
本自相殘殺,向著廠區靠攏,用通俗的話語來講,這叫聚怪。
……
陽炎來到第二艘船。
已經有人通過無線電告知了剩餘的船隻這件事,她一下船,甲板上的油布便被掀起,一排槍械對著她掃射。
而這全部都是十足的無用功。
水手從未見過如此的景象。
她在鐵與火中揮舞大劍,燃燒如烈陽。
他們之前就已經見過這個人毀滅另一條船的景象,她一扇扇打開門,每當門扉開啟,都會帶去死亡的通知書。
無可匹敵,無法阻擋。
他看著騎士舉劍而來,所向披靡。
“果然,都有不同程度的木質化……”陽炎將巨大的劍插回背後,看著被自己斬斷的截麵。
人類的血肉與木質的纖維交錯,和已經完全變成木頭的牧樹人不同,他們更像是轉換到一半的半成品。
沒有常理上的弱點,半邊身體都露出豁口還能保持著生命力,心臟也有部分被木質化。
難以想象一個半邊都是木頭的人,還能活著。
但之前人都已經變成土了還能活著,這種至少都是生命,稍微好理解一點。
陽炎沒有過於在意這件事,她是來掀桌子的。
騎士走到船長室,開船向著第三條船撞去。
“警告!警告!您距離過近!請及時偏離航道!”雷達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不久後,察覺到事情不對的第三條船也接通頻道,對麵大聲喊道:“你這個蠢豬!你要撞到我了!”
陽炎掛斷通訊,充耳不聞。
第三條船的船長臉色難看,他意識到在極短的時間內,第二條船很可能也被血洗。
他們在同一時間收到第一條船的求救信息,準備時間幾乎一樣,而現在,居然另一條船就全滅了?
在牧樹人全員參戰的情況下?
要知道,一個牧樹人,能全滅一個十人的武裝小隊。
第三條船的船長意識到事情大條了,原本想要隱瞞下這件事私自解決簡直無比愚蠢,他毫不猶豫接通和BOSS的電話,哪怕之後遭受懲罰,也比命喪於此要好。
“……事情就是這樣,突然有一個超凡者過來,殺了所有人。”船長解釋道。
“我知道了。”BOSS的反應超出他的預料,他的語氣冷靜到什麼感情都沒有,並且掛斷了通訊。
已經一天之內被掛兩次的三號船船長:……
“有人在蠻不講理地掀桌。”BOSS的眼睛閃過紫紅色的光,“掀桌的人,恐怕沒有預料到……一旦她決定不按規則出手,我能動用的力量超出她的想象。”
“去捕捉載體的人都死了嗎……算了,都是些廢物而已。”BOSS仰躺在老板椅上,西裝下的皮膚出現樹皮般的龜裂,“動起來吧,禁令解除。”
仿佛無形的風吹過大地,已經生長到極限的植物們,氛圍變了。
醫藥公司的水泥廠房寸
寸開裂,植株發芽的龐大力量頂開水泥的地麵,在暴風雨中強行探出嫩芽。
苔蘚自陰暗的角落滋生,眨眼間遍布牆壁。
爬藤植物從牆角的花壇之中冒頭,近乎以塗抹的態勢將整個外牆占滿。
整座廠房,瞬間從廢棄的工業風工廠,轉變為廢棄百年後植物蔓生的廢土風格。
原本已經開始自相殘殺的兩隊人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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