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電火,澤國磅礴。

姑奶奶那一句厲言落地之後,滿觀王尊,竟無人敢出聲。

創天珠?

那的確重要,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窺道之器,可你也不看看,這來的都是先天元祖,各界高尊,更有鄭陰蘿這個霸道暴烈的小姑奶奶在虎視眈眈,他們豈能討得了多少好?之所以聚在一處,是想著有沒有撿漏的時機。

萬一就叫他們瞎貓撞耗子,就給碰上了呢?

但真要為這還沒到手的好處,為這看著不太中用的神女,跟這姑奶奶爭鋒相對,惹了她的厭惡,他們同樣是不願意的!

楚穗穗則是沒想到,這十拿九穩的事情,成全的竟然是惡姬的風頭!

不是,這二十萬年後,六界眾生怎麼變得這麼孬了?

小武域王謝靈吟喉頭微動,有些啞澀。

鄭陰蘿今辰一千八百年歲,放在一群萬年元會的先天老祖當中,幼弱軟嫩得就像一頭趴在碗沿喝奶的小狸奴,屁股的絨絨毛花色還沒長全,可偏偏她從幼時起就能從老祖的碗中虎口奪食,更在年歲正當時,聲威煊赫諸天大界。

原先他以為,她占的是出身的捷徑,運道的捷徑,以及神主兄長的捷徑,可他此刻才發現,她能淩駕於眾天之驕子之上是有絕對理由的。

他這麼想著,眼頭又不自覺路過她那一尾紫燕紛飛的裙擺,心頭癢癢欲動。

人族少年這一絲情思異狀沒逃得過六界情敵們的敏銳眼力。

練星含對大母魔碑恨恨宣泄道,‘我就知!我就知!隻要教那該死的家夥碰一碰!就沒人能逃得脫她!元幼平真該死!就該把她那小龍尾泡了做酒,省得她日日招惹這些泛濫的蠢貨!’

大母魔碑很是無語。

你還好意思說彆人?你被她碰到不也都軟成一碗牛乳了啊?

還是甜滋滋水呲呲的那種。

這小子日日發瘋,大母魔碑修身養性的功夫再強,都被它潑得敏感暴躁,當即不陰不陽回了一句:‘那小龍尾泡酒了,你還怎麼生?怎麼父憑女貴啊?’

豈料這小子更瘋了:‘不能生最好!我不能生!他們也休想生!元幼平沒有龐大的陰元,他們定然無法被滿足,會離她而去!到那時,隻有我站在她的身邊,安慰她,親吻她,舔她的腳趾頭,對她不離不棄!她遲早有一日也能舔我!’

大母魔碑:‘……’

說實話,我覺得不會。

而且,其他人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諸位——”

大母魔碑又聽得那諸天祖宗道,“這諸天,非我一人之諸天,這大界,也非我一人之大界,你們是不是也該出點力氣呢?”

姑奶奶嘴毒起來是從不肯放過任何生靈的。

“總不能人家在外頭賣力得要生要死的,你們這一張嘴兒隻會在高床軟枕上喘一喘氣罷?要是諸天萬界真是爛到無可救藥,本君可就不陪你們這些水咣咣的小坑貨玩兒了,我先

回家找哥哥喘去,醉生夢死,能快活一陣是一陣哩!”

諸尊:“……”

真是罵得又葷又毒,很有極樂小教主的氣場。

鄭夙似是聽見,側耳蕩起一枚墨牌,意味不明地輕嗯了一聲。

他們:“……”

我的神主天尊!您就快彆助長這股邪風了!

極皇大宮等眾臣飛快傳音,請示大母魔碑。

‘我等是否應鄭小教主之諾?碎了那天珠,圍剿那返天神女?’

泣露大皇如今是愈發神鬼莫測了,它要麼是在魔碑前扭曲成小瘋子,要麼就是陰沉冷漠紮小人,詛咒那姑奶奶身邊出現的每一隻雌雄,而其餘的大部分時辰都在破禁,破法,破道,幾乎是以一種不死不休的癲狂直追元祖級彆的境界。

小皇練銀砂還想追一追他哥的境界,日夜熬肝,信心滿滿,後來發現死活追不上,又是震驚,又是委屈,他怎麼能連一個元幼平的愛腦都追不上呢?

這不公道!

大魔祭祀聽見魔碑冷哼一聲。

‘不應諾又能如何?你們還敢跟鄭陰蘿翻臉嗎?我如今的魔宮,倒是快成了天闕的小後院,不,是月子房!’

大魔祭祀不敢吭聲。

這一方母碑原先未入世前,多麼的陰森詭異,多麼的魅惑人心,他們都不敢與祂過多傳音,生怕被祂奪了魔心魂魄,結果被他們大皇求女嚎了整整一千多年,疲憊暴躁得就像是被兒子回娘家哭訴了多日的老母親,為了兒子的恩寵,還不得不強壓著怒火斟酌著兒子妻君的臉色。

……就很慘。

魔世這邊也死心了,應就應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回被這姑奶奶當長槍來使了,隻要鄭陰蘿還當世時,隻要泣露大皇還是魔世首君,隻要銀砂小皇乾不掉他哥——

他們魔宮就不可能越過那神世天闕,稱這六界執掌!

鄭陰蘿是離了九重天,可神主仍踞其上,並且執守甚嚴,這倆做兄妹時就是一等的城府掌控,一個在明麵狩獵諸天,一個在暗處做諸天法則庇佑,誰知道這情況是不是又反過來了呢?

他們若能猜透這倆尊神祇的心思,大皇也不至於現在還追在鄭陰蘿的屁股後頭,連個名分都撈不著!

……不行,不能想了,他們都覺得自己老慘了,像是那種不得寵侍君的婢子侍從,跟著主人吃殘羹剩飯!

不僅魔世這般想,其餘諸世也這麼想。

哪怕這姑奶奶離了九重天,但九天神族見了她,哪個不得恭敬叫一聲教主陛下?

很奇怪的稱呼,卻恰恰證明了姑奶奶對天闕的掌控,那種深入骨髓的尊威,有時千年萬年都難以消除!

極皇大宮第一聲應諾,“好讓教主得知,我等魔世為了六界蒼生,最是能賣力的!”

咱也不說了,咱這麼賣力都是為了上頭,不管是教主夫人,還是天闕尊後,總得給我們大皇留個位置吧?

魔世很有誠意,經過母碑同意後,魔相們聯手獻出了煙夜十八重樓

,楚穗穗一個猝不及防,就被無邊的煙夜覆蓋,手中的返天珠入了混沌,竟然脫手開來,她急忙大喊,“回來!回來!”

但她被冥世的第二宮截住了。

這第二宮的少皇長身玉立,金冠玉帶,嗓音也是清雅圓潤如玉珠,“對不住了,神女殿下。”

不是那仙朝的大皇子李長治又是誰?

楚穗穗對溫柔美男完全沒有抵抗力,原本惱怒的質問也變成了軟軟的責怪,“那是我的!你們怎麼能搶我的東西?!”

第二少皇也溫潤含笑,“你有所不知,這鄭陰蘿最是霸道,她要的,不管是搶,是奪,是死,從來隻有得到的道理。”

楚穗穗又是心頭一梗。

而在陰蘿這邊——

“滅世神國,極耗精血,收拾一個凡世神女,用不著,讓他們打去。”

出聲的卻是那黑心小兔牙,不知何時這少年天尊緩步來到她身邊,指頭壓著了她頰邊的笑渦。

“是不愛笑了?這裡都不深了。”

大約是從那神女觀出來,陰蘿猜他也遭遇了一回新娘的供奉,鳳凰小長君那兩粒黑銀瞳丸還泛著粼粼水波呢,兔兒似的柔軟唇也蒸熟了紅泥。

有了極皇大宮以及諸世的出手,陰蘿反而閒了,“你攏共沒摸我幾遍,怎知我這深不深?”

鳳闕小長君長了一張圓潤光潔-->>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