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公布的前一天晚上,也是一軍挑戰賽結束後的那天晚上,宿舍樓一直很熱鬨——打完一軍挑戰賽就沒有訓練安排了,因為第二天公布完名單就會陸續安排球員離開訓練營,因此大家都各自收拾自己的個人物品。
被龍雅拉走的龍馬最後還是想起了龍雅是自己的哥哥。
他第一反應就是睜大眼睛,有些倔強地說出那句“MADAMADADANE”.
而龍雅卻知道,小鬼還是很想自己的。
“居然忘了我!”他用力揉亂了龍馬的頭發,“真是太可惡了。”
“什麼啊,先走的是誰?”龍馬掙開龍雅的手,“我還以為你都不準備回家了。”
他說完又看著龍雅,哼了一聲:“這麼久沒見,居然輸給了仁王,你在外麵到底在做什麼啊。”
“仁王那小子很強的。”龍雅說,“不過,龍馬,我一開始以為老爹是想讓你成為他的對手,結果卻成了我的對手。”
“……哼,那老頭。”龍馬抬手想壓帽簷。
龍雅按住了,笑起來:“哦,你也知道對吧,一開始也把他當作對手的。沒關係,小龍馬,振作起來,你這麼有天賦,會追上去的。”
“不要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啊,離家出走十幾年的哥哥。”龍馬瞪了龍雅一眼。
他們倆之間的氣氛還有些彆扭,是龍雅故意做出溫和的樣子(但他並不是這樣的人)收斂了自己頑劣的一麵,也是龍馬真的很想龍雅但想起自己小時候的苦惱和後來的難過就很難真的原諒龍雅。
你到底為什麼要走,現在又為什麼要回來?龍馬不懂。他總覺得龍雅和老頭子有些額外的“協商”,這讓他格外不快。
時間的隔閡到底是存在的,但龍雅執意要拉近這個差距,想起了這個哥哥的龍馬便也沒有強硬拒絕。
他們倆一起去了醫務室,是龍馬還惦記著對自己很不錯的德川。
龍雅對德川的理念不感冒,但龍馬想去,他就跟著去了。
兩個人去醫務室的時候,入江和鬼也在。
德川在闡述自己的“仁義”理念,大體意思是在球場上打球也要講究“仁義”。鬼看上去挺讚同德川的說法的,入江看上去倒是很冷靜,他問德川對“仁義”的定義是什麼:如果是規則,那麼平等院和鬼的打法實際上沒有違反規則,如果是不能打人……但實際上平等院也就今天這場有些可疑,從來和其他人打球也不會為了打人而打球。
“球風彪悍是一回事,暴力網球本來就是一種流派。”入江說,“如果你要完全拒絕這整個流派,不是說說就好的,你除了需要自己做到,還需要用絕對實力讓對手認可,最後你得退役以後進入協會,成為能夠製定規則的人,去真正更改規則。”
“德川,你在想好自己理念,想要踐行自己理念時,是已經想好了一切,還是隻想到了平等院?”
入江很少和德川說這樣的話。
鬼都忍不住側目
。
在門外聽著的龍雅挑了挑眉:很成熟的發言。
入江其實知道,鬼對德川的關注,隻是他認為平等院打德川打得太慘了,倒未必是真的認可德川的理念。真要認可,鬼也不會那麼打加治了,之前鬼和國中生的比賽下手也不輕。
鬼是很典型的,隻在意親近的人,會對親近的人和不親近的人有兩種標準的人。
如果要說鬼的理念,那大概和儒家的“親親相隱”有點類似,他認為朋友和家人應該團結起來相互幫助,所以他會去幫助自己看好的球員,會想辦法將自己的經驗教給德川。
而他自己呢?他自己其實說不上什麼理念,因為入江打網球,堅持到現在,隻是因為喜歡網球,並且還能打而已。
他對未來職業的規劃並不是成為網球選手,因此也不打算苛求自己。他不會不滿足於身體條件的限製。他認為現在的自己很好,是最好的自己。
他跟著鬼,是覺得鬼很有意思,而他不太喜歡平等院的風格。
但他教導德川的部分很少,更多是處在觀察者的位置上。
在三號球場,他也不算完全的守門人。他和三號球場的其他人關係都不錯,而三號球場的人……其實水平並不差,真要打一軍挑戰賽是能拿到十幾位的排號的,隻是不想出國比賽所以沒有去打上一次的一軍挑戰賽。
入江認為,在自己,鬼和德川三個人裡,自己是最複雜的,鬼和德川反而都很簡單。
所以他有時候會想,這兩個人也未免太單細胞了,真的沒問題嗎?
現在好像就麵臨問題了。
他覺得鬼沒辦法發表足夠理智的看法,而這樣下去德川會被帶進溝裡。
所謂的理念不是說說就夠的。
他說完那番話後德川也愣住了。
而見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