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的招數在對付左撇子上確實有一定效果。
在麵對手塚時,因視力的落差,切原預計出現的散花效果沒有那麼明顯,但跳動的網球也確實帶來了視覺上的眩暈。
隻是手塚很快就通過球路的計算和技巧的掌握找到了真實的球影。
而回擊這一球之後,切原的新招就自然而然地被破了。
這是切原開發這招時最本質的問題:它隻是一個孤立的招數,和切原原本的打法和體係沒有任何關係。
切原的網球是有體係的。他的惡魔狀態就是。雖然看起來惡魔狀態是將理智都喂給本能,讓身體操控,讓精神力操控的一種瘋狂打法,但身體的本能反而能打出最融洽的招數來。用精神力的本質去驅動,通過攻擊來隱藏還有些粗糙的網球技巧,是這樣的一種網球體係——問題就在於切原控製不了自己的惡魔狀態。
而在理智狀態下,切原的打法就沒有很特殊的地方。
立海大的正選們,或者說幸村和柳,一直沒有糾正切原的惡魔狀態,反而在催化惡魔狀態,其實就是想讓切原通過惡魔狀態學會一些彆的東西。
暴力網球不是什麼好的打法,他們隻是想讓切原儘量在惡魔狀態中找到隻屬於自己的網球靈魂,繼而在清醒狀態中也能抓住靈魂之火。
但目前來看,切原還懵懵懂懂。
他的惡魔狀態和普通狀態沒辦法聯係起來,相互都是孤立的。新開發的招數也是孤立的,並且隻有固定角度和範圍能夠打出這一招。
還是沒想明白,但還有時間。幸村是這麼想的。因為幸村一直覺得,有些事隻有自己懂了才有意義。
比起來柳要更著急一些。
大概是見過幸村和小仁王的天賦,所以柳才更希望切原能夠早一點成熟。他自己不打算打職業,因此在精進網球技術上有種點到為止的分寸感,但他知道切原是想要打職業的,於是他對比了網球部裡也想打職業的其他同級生……
該怎麼讓切原更快進入下個階段呢?柳想,如果以切原的腦子無法思考清楚,那麼利用強大對手去讓切原用身體記住,是可以的嗎?
柳晚一些的時候因為自己無法想通的,關於切原的教育問題去找仁王了。
仁王有時候也覺得很有意思:柳在剛加入立海大時和現在完全不同。一年級時的柳還有點冷麵傲慢的氣息,說著我就是為了單打而來的,拒絕了許多雙打的安排,一心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
但二年級的柳已經柔軟許多了。個子變高了,頭發剪短了,是網球部裡參謀,為了網球部的各種事務付出了許多心血。
柳也在升級自己的數據網球,但大概是看了太多隊友們的表現,他又很清楚明白自己就算超越極限也很難變得比隊友更強——這大概也屬於數據網球的後遺症吧,所有都是數據建模可以算出來的,所以他算出幸村現在的強大,算出小仁王實力進步的驚人速度,又難免將其與自己的數據做對比。
當然不是不自信,柳沒什麼不自信的,他對自己的數據網球很有自信。
但此時他反而覺得,自己的數據網球作為雙打配合的一方,反而能發揮出更好的作用了。
有一種轉了一圈還在原地的感覺,所以他看著每次見麵還都會透過厚重的鏡片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乾也有了彆樣的感覺。
他看切原時隱約想到了過去的自己。
其實他和切原沒什麼共同點,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從沒打算放棄過數據網球,也很清楚數據網球的優劣。但他看著目的明確的,分明還對網球道路有些懵懂卻不缺乏勇氣的切原,就有了很奇妙的感覺:我想幫他,儘己所能。
小仁王偶爾開玩笑說柳,你乾脆直接讓切原喊你爸爸好了,真愛他啊。
柳隻平靜讓小仁王說話文雅一點。
但柳在心裡承認小仁王的話的:他有時候對切原確實有爸爸對孩子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但這也沒什麼。畢竟同齡男孩子的樂趣也就是給朋友當爸爸。
柳和仁王探討了切原的教育問題。仁王耐心地聽完了柳的煩惱。柳說,不知道要怎麼讓切原將惡魔狀態的“靈魂”抓出來,也不知道怎樣讓切原儘快成熟。
“如果讓他麵對很強大的對手,經受打擊,你會擔心嗎?”仁王問。
柳想了想:“不。我相信切原。”
“那就試試看吧。”仁王沉吟片刻,“你覺得木手怎麼樣?”
比嘉中的手段很臟,這是他們今天就在比賽中看到的事實。木手顯然不止會網球,他的動作有武道的痕跡,大概率是練習了空手道或者跆拳道之類的“武術”。
“我們今天那樣的表現,比嘉中不會服氣的。”仁王說,“他們當然不敢對我動手,就算對我動手也傷不到我,那麼會有概率,他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