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沒有打贏加繆,但他通過了二次考核。二次考核的考官就是加繆,加繆來給選手打分,而他給幸村打了一個高分。年齡,天賦,心性,穩定的基本功,以及很符合他美學的打法,能感受到的對方對網球的愛意……
“真的不考慮簽約嗎?”他問道。
幸村想了想,笑道:“比起簽約俱樂部,直接接受一個職業選手的教導,難道不是更難能可貴的機會嗎?俱樂部每年簽約多少青年選手呢?”
“每年獲得簽約機會的大概有二十個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加繆揉了揉太陽穴,“你說得我都羨慕了,得到MASA教導的機會。”
聊到這個,幸村反而好奇起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沒有向教練請求指導賽的人。”
“時間不對。放在幾個月前,在博格去日本找MASA的時候,如果我有機會,那我也會請求MASA的教導的。但現在不行,我得以世界賽為主。”加繆說,“太多的信息量反而會讓現在的我動搖。”
“不會覺得可惜嗎?”幸村問。
“可惜當然是可惜的,但他有你們不是嗎?”加繆微笑起來,“幸村,君?我和你說實話好了。因為有你們的存在,MASA變得可以談條件了。你很適合我們俱樂部,MASA如果想要為你在職業賽場上鋪路,那麼必然會和我們俱樂部維持聯係,那麼我就還有獲得指導賽的機會。”
幸村的臉色冷淡下來。
看著在他麵前完全可以說是稚嫩的臉,加繆想,就是這樣,就是這種眼神:“很生氣對嗎?那就懷著這樣的心情繼續變強吧。等你不需要他的照拂,超越他的那一天,就是你是他的庇佑了。”
“我真的很期待你的成長。”
這番話加繆是說給幸村聽的,在場邊觀戰的立海大其他正選都沒有聽到。但在二樓的仁王不受距離限製。他聽到了這番話,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加繆。
是這樣的性格嗎?雖然被稱為“法國網球界的革命家”,但仁王記憶裡的加繆,反而隻有單薄的形象。他和加繆不熟,在法網遇到也隻將加繆當做“手下敗將”,比較起來他和博格,和阿瑪迪斯還更熟一些。
原來加繆是這樣的人。怪不得他和幸村關係很好,兩個人……確實應該是能聊得來的。
幸村臉色不太好地走下場,其他正選自動認為他是輸了比賽心情不好,於是一個個上來用自己的辦法安慰幸村。
比如真田就說:“不要氣餒!”
幸村:謝謝你沒有說不要鬆懈。
柳則說:“按照數據分析,以你的成長速度,有90.32%的概率在兩年後超過加繆!他的實力據我分析,和青訓時見過的那個平等院前輩大致在一個水平線上。”
幸村:我也覺得我很快就能超過他,並且不需要兩年。小數點後兩位數的數據是怎麼算出來的?用的什麼數學模型呢?
狄堂和二枝則用前輩的語氣進行了安慰,幸村不太適應。他可
以和同齡人開玩笑(),但在前輩麵前總是想要表現得成熟的。是自己拿走了部長的位置⒑()『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那麼就一定要做得加倍好才行。
有些受不了隊友的安慰,幸村打斷了他們:“我不是因為打輸比賽而生氣。”
他在上次和德川比過以後就不斷拷問自己的內心,認為自己絕不能成為德川那樣,輸給彆人就無法接受現實的人,那樣的人心靈太脆弱了,弱點太明顯。此時他自然不希望隊友們認為他是因為輸了比賽而心情不佳。
“隻是……我隻是突然覺得,我們成為教練的軟肋。教練為了讓我們得到更多機會,把自己當作交換條件。上次德國隊的青年選手是這樣,德川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狄堂眨了眨眼。
他明白幸村的想法,不過……
“不要這麼想,幸村。”狄堂思考著要怎麼說才行。
小仁王就毫不客氣了,他嗤道:“乾嘛這麼想,是他自己要做教練的。想要在教練這一行拿到成就,總要付出。這就和他要拿到世界冠軍,就得不斷訓練不斷努力,參加很多比賽一樣。而且幸村,他也不是誰都教。”
“我們是被他挑選出來,認為值得培養的人。我們身後還有幾十個非正選,他們之中也有不少人在不斷努力想要頂替掉我們的位置,獲得我們的培養資源和教導。”小仁王這時候反而顯得很冷漠了,“資源就擺在這裡。我們因為是正選所以來到這裡。”
“我倒是有自信,就算我不是正選也能得到資源和教導,所以我才一定要成為正選才行。”小仁王說,“所以那樣的話,由我說出口才比較合適才對。”
他的話語裡的底層邏輯其實是這樣的:他和仁王有著更親密的聯係,因此就算他不是正選,他也被仁王傾心教導著,而這樣的他才算是“成為教練的軟肋”,也因此他一定要成為正選。因為仁王是自己選擇成為立海大教練的,似乎也需要在立海大實現自己的“教練理想”,那麼正選們那一份資源才是“等價交換”的部分。
他是在對幸村說,你沒必要說這種話,你是憑自己的實力和天賦拿到的資源,得到的培養。
“他是教練。”小仁王做了結語。
正選們一時間安靜下來,都思考著小仁王這番話。
一會兒後狄堂重重拍了拍小仁王的肩膀:“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