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贏,小仁王在比賽開始的第一局就有了這樣的判斷。
但他反常地有了一種無力感,是一種無論如何也想要贏的,內心深處湧現出來的渴望。
麵對德川這樣一個從前不認識也沒有交集的選手,產生這樣的想法好像很奇怪,甚至這隻是練習賽而不涉及其他。所以仔細思考,大概還是和全國大賽那場和白石的比賽,以及後來的一係列經曆與親身感受有關吧。
白石和德川的打法有相似之處,而這種情感反而轉移到了德川身上。
哪怕仁王幻影成了白石,也沒有讓小仁王失態,但此時他麵對德川,仿佛情緒到達一個臨界點,急需爆發出來一樣。
小仁王很深地呼吸,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但還是失敗了。他隻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不受控地輕微顫抖,湧現出來的渴求讓他很難控製住自己的身體,隻有更深地呼吸,更深地將肺部張開,讓火辣辣的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前些天網球周刊關於全國大賽的報道出來了。
立海大第一次拿到全國大賽的冠軍,自然獲得了最大的篇幅。
仁王特地和網球周刊打過招呼,因此這次沒有太多他的戲份,主要的關注點是這一批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們。除此之外,網球周刊還借著這個機會做了一次“一年生特輯”,“不同年級球員實力分析”,仁王是作為這兩個欄目的特殊嘉賓出現的,提供了很多個人評價。
連帶著網球周刊也采訪了其他學校的教練,在交叉評價中得到了好評度很高的幾篇報道。
仁王在評價的部分隱藏了小仁王練習網球的時間。或者說他刨除掉了“練習時間”這一個很能影響國中生網球實力的因素,隻評價實力本身。這就讓他的部分格外客觀和專業化。
“一年生特輯”中,被評價為T0級彆的當然是幸村。不管是哪個教練都對幸村有著讚譽,哪怕幸村根本沒在全國大賽出場。
“在關東大賽就已經表現出了強大的實力。考慮到立海大其他球員的進步幅度,幸村的實力與關東大賽時相比肯定也有了長遠的進步。非常期待他之後的表現。”這是網球周刊的總結語,並且給出了“神之子”這個外號。
幸村之後是真田,跡部,白石。這幾個人的教練評價中,實力位次不太相同,因此網球周刊認為他們大概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仁王給他們的排序是真田,跡部,白石,但榊教練當然認為跡部比真田強一些,渡邊教練便也不甘示弱認為白石更強了。他的理由是“可能白石表現得不那麼高調,但他有著隱藏的實力,這一點我作為他的教練最清楚”。
所謂隱藏的實力就是摘下負重。
仔細想,摘掉負重後白石確實會更強一些,渡邊也沒說錯。
再往下是柳,忍足,橘,千歲,小仁王,他們之間的實力評估起來有些難。小仁王和真田搭檔組合是完全壓製住了橘和千歲的組合的,但是橘和千歲在與其他對手比賽時又取得了很不錯的成績
。柳在全國大賽的戰績也多是雙打比賽,而忍足同樣如此。
但同樣也可以這麼想:他們不是不能打單打,而是他們的實力還沒有再上一個層次的選手那麼出色,於是單打的名額自然會留給前輩們。
網球周刊是這麼想的,而接受采訪的教練們也都沒有反駁。他們不反駁是因為這個實力排序沒有什麼問題,至於打雙打的理由……那就和網球周刊說得不同了。
再往下還有同樣在一年級就成為正選的佐伯,向日,宍戶等等,關東的學校這一年出了很多一年級正選,寫一篇報道綽綽有餘,看上去內容也很豐富。
而“不同年級球員實力分析”的部分,狄堂和三枝得到了很高的評價。這不僅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也有他們在讓出部長和副部長位置後依然留在網球部,並且沒有自我放棄,而是很積極地繼續練習網球的原因。
“心性很重要,我們很期待他們在U17的未來。”這是U17教練組給出的評價,相當於提前給了狄堂和三枝通行證,這是去年的平等院才有的待遇。
立海大網球部是有征訂網球周刊的,這份網球周刊正選們都看到了。
小仁王也因此看到了和自己有關的部分。
關於立海大在全國大賽中唯一輸掉的一場比賽……網球周刊的分析員專門寫了這場比賽,而叔叔也提供了自己的看法和相關的分析。
最明顯的事實就是,兩個人的實力本身有差距。於是整篇報道都是基於這個事實而產生的分析。在這個基礎上,網球周刊的評論員認為,小仁王表現得並不算差,在球場上沒有放棄過,在嘗試不同的方法追分,一直到最後也咬緊牙關硬拚了。
但仁王的部分,認為小仁王還有餘地,還可以再燃燒一些。
“或許許多人,和他自己都認為,到那程度已經夠了。”仁王是這麼說的,“如果他事後回想起來,不管什麼時間,什麼角度,都不曾遺憾,那麼才能說是‘夠了’。如果仍有不甘心,就說明還不夠。”
“當然,我對他會有更高的要求,如果他無法回應我的要求,會失望的不是他而是我。”
仁王在這篇報道裡甚至沒有做太多的技術分析,因為“從我的角度會有太多私心,但我其實並不希望他完全按照我的希望去打球。”
這種說法很矛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