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晨穿上雨衣重新回到十五樓,再次將門開出一條縫隙,這次沒有巨浪湧來,隻見電閃雷鳴中,旅館門外的海平麵和二號大門的門檻僅有兩米的高度差,隻要海麵上的風浪大一點,就能讓蕩起的浪花直接拍打到門內。

“這樣天氣能到旅館的客人是海底來客,還是...”柳晨晨心中的疑問還未說出口,就見到不遠處一艘破爛的漁船正乘風破浪地朝著旅館方向而來。

柳晨晨深呼一口氣,大聲通知道:“小虎、小燕、小麗,客人要來了,大家做好準備。”

小虎湊過來,小聲道:“老板,我們要如何準備?”

柳晨晨眯著眼看著越來越近的船,又看著身後空無一物的十五樓,隻能平靜地說道:“心理做好準備。”

小虎和小燕表示:他們的心理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熱情招呼客人入住旅館。

擔心這艘船停不下來,造成交通事故或房屋損壞,柳晨晨再一次關上門,通過被海水淹沒小半的窗戶,觀察著旅館外的情況。

張靜是一位藝術培訓學校的老師,她所在的暑假培訓學校在沿海的一座小城市中。

一個月前,城市天降大雨。

見雨越下越大,學校校長便通知停課,而學生和在校的家長也陸續離開學校。

隻是大雨很快變成暴雨,就算三層樓高的學校處在城市地勢較高的地區,地麵積水也達到一尺高了。

於是,少量學生和他們的家長,再加上大部分老師,因未能及時離開學校,就直接被困在學校裡了。

那時,被困在學校的眾人還在慶幸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學校,從而避免回家途中的水患危險,卻不想雨越來越大,水麵越來越高,很快將一樓淹沒,而被困的眾人才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了。

這時,學校已斷水斷電,但好在還能通過手機聯係到外界,從而了解到這場水災波及的麵積相當廣。

之後陸續有部分家庭劃著小船來營救被困在學校內的家人,也有被困人員借機坐上小船離開學校。當然還有部分家長是劃著小船來和家人團聚,順便來學校避難,原因很簡單,他們的家是在城市地勢較低的地方,已被海水淹沒了。

學校被困人員就這樣來來去去,最終16人留在學校,好在學校附近有一座小超市,勉強能提供水和食物,直到一周後,洪水還未退去,從海洋吹來的龍卷風掀起驚濤駭浪,徹底將這座沿海城市全部淹沒,其中也包括這間暑假培訓學校。

而這時學校不僅僅是水電中斷,就連和外界交流的通訊也中斷了,再加上超市已無法提供更多的飲用水和食物,大家決定必須離開這座學校了。

其實在政府發現水災情況嚴重時,就第一時間派出救援隊伍,但因這次水災涉及地域太廣,再加上狂風導致部分地區的救援隊伍受阻,隻能讓被困的受災民眾實施自救,其中就包括學校及附近的居民。

學校僅有的一條由家長帶來的小船是不能承擔大家離開

學校尋找安全之地的交通工具,好在有民間救援的漁船經過學校,讓大家能夠順利地離開這所學校了。

原本,救援隊的船長計劃是:

首先,補充一些食物和淡水,因為是緊急情況臨時使用這艘漁船,導致這艘船的淡水儲備不足,隻能靠船上的造水機將海水處理成淡水,而這種處理後的淡水其實並不太合適作為飲用水,隻是用作洗漱用水。

然後,大家坐著漁船去尋找政府救援隊,以獲得官方的幫助。

隻是計劃比不上變化,食物和飲用水還未找到,這座城市突然遭遇狂風巨浪,而漁船上的船長和船員雖配合默契,卻未能找到避風港,隻能儘量讓漁船在巨浪中求生,最終無奈地被巨浪裹挾著衝入海洋隨波逐流了。

那一刻,船上眾人隻能期待這艘船足夠結實,能夠不翻船不散架地順利渡過這次風暴。

從一上船就穿上橙色救生衣的張靜是很幸運地第一時間躲進了船艙中,隻是她感覺自己就像一件在滾筒洗衣機裡被洗滌的衣服,不受控製地在船艙內翻滾,昏迷前她心裡模糊地閃過一個念頭:不會遊泳的我今天可能會死在這裡了。

幾個小時後昏迷的她醒過來,發現全身青腫酸痛,而漁船正飄蕩在茫茫的海洋中。

原本船上的二十一人,現在能找到的也就隻剩下十三人,其中活人十二位,屍體一具,活下來的除開船長和兩位船員之外,也就是兩位學校附近的居民,三位老師、兩位家長和兩位學生。

有家長失去了孩子,也有孩子失去了家長,一時間幸存之人望著浩瀚無邊的大海失聲痛哭。

張靜沒哭,她隻能默默地抱住自己的肩膀,被海水浸濕的身體除感受到傷口的痛楚外就是刺骨的濕冷。

船上可以住人的隻有兩個地方,一個是船長室,還有一個員工休息室。

船長室除開一間可供兩人休息的小臥室外,就是駕駛室了。而員工休息室,麵積不過十平方米,所有床位都是兩層,最多可睡下18人。

現在,人少了,員工休息室也不那麼擁擠了,但大家看著空下來的床位,心中不免悲傷和害怕。

船長和船員在檢查漁船後發現船上部分設備在這場風浪中受到損壞出現故障,但好在通訊和雷達設備良好,隻是現在船隻遠離城市飄蕩在海洋中,周圍未見任何船隻,也暫時無法聯係到政府救援隊或是民間救援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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