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l日,有嫌疑的農戶就被捉拿歸案了。他似乎並不意外,也沒有逃跑,問了就招供,半點力氣都沒有多費。

陶初一得到供詞時,揭開了一樁陳年舊事。

“如何?”

南宮雲裳見她頻頻蹙眉,不由詢問。

陶初一將供詞遞上,“那姚公子小時候曾經害死過農戶的孩子。”

“什麼?”

這也是南宮雲裳沒有想到的,趕忙展開紙張。

經農戶招認,十年前,姚公子還是個小孩子,當時就已經橫行霸道了,姚家卻沒人管束。一日,姚公子看到農戶的孩子在玩兒蛐蛐兒,也想玩,就要把蛐蛐兒奪過去,可是農戶的孩子太小,才兩歲多,隻知道哭,不肯撒手。

於是,姚公子為了拿蛐蛐兒,竟然把兩歲小兒推下山坡,生生撞死了。後來農戶告至城郊府衙,卻被告知姚公子年紀太小,不能定罪,最後姚家賠償一百兩了事。

農戶一直伺機報仇,終於在十年後,見他又碰上姚公子。姚公子顯然已經忘了他,因為醉心蛐蛐兒,故而從農戶那裡買來大蜂。農戶承諾有比大蜂還厲害的蛐蛐兒,讓姚公子五日後去郊外尋他。

自從接手大理寺後,南宮雲裳不斷遇到駭人聽聞的案子。有的沉冤數十年才得以昭雪,幸得她不信人死後還有魂魄,不然那些受冤的人做鬼也要難過。

“那,姚公子的頭呢?”

陶初一坐到她的身側,“在後山找到了。至於獵戶尋的頭又是另一段故事。”

獵戶家裡有個傻弟弟,傻吃傻喝不乾活。獵戶和娘子商議,準備把傻子賣了。可碰巧,獵戶看到尋找人頭的告示,心生一計,殺了傻弟弟,拿他的頭充當姚公子的頭賺賞錢,一石二鳥。

“這幫畜生,早就該伏法了。”

南宮雲裳蹙眉道,不隻大理寺、刑部要約束,那些府衙也該好好管理,免得他們山高皇帝遠,不乾好事。

“這個案子已經結了?”

陶初一點頭,“農戶已經認罪,念在當年恩怨,酌情免了死罪,隻是這牢房他是出不去了。當年斷案的官吏被罷黜,姚員外也因為勾結官吏而獲罪。獵戶那就更是死罪了。”

說著,她將人抱住,拍背順氣,“姐姐莫要生氣,壞人自會落網,這不就碰到咱們了嗎?”

同一時間,二公主損失一個替她弄錢的心腹,怕是要氣吐血了。

南宮雲裳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輕拍兩下,“還好有你在,不然費的功夫就大了。”

此案了結,陶初一在朝堂與民間的名聲大漲,人們從開始背後質疑到紛紛倒戈,隻用了一個案子的時間。畢竟很少有人相信癡兒剛恢複就能斷案了,可事實總是令人打臉。

陶初一進補的這段日子,順便拉上南宮雲裳一起補身子,互相喂參湯不說,還要互相喂糖,使得從旁經過的侍從們都不敢抬眼。

“姐姐喝湯。”

陶初一親手喂,似

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南宮雲裳依言喝完了參湯,抓住她的手擔憂道,“你的內傷怎麼樣了?”

聞言,陶初一麵不改色,“好多了,但想完全好還需要很久。”

“有效果就好,我就是擔心你有事。”

南宮雲裳頭一次如此擔憂一個人,會被她的喜怒哀樂而影響,幾l乎是小心翼翼嗬護著,就怕出差錯。

陶初一乖巧點頭,“好,我知道。”

這功夫,一道影子從長廊飄過,閃至院中。

陶初一隨影尋去,果然看見某人端著小食在那獻殷勤。

“要不要歇會兒?總低頭繡傷眼睛。”

紫珊鬼鬼祟祟站在後頭,賠著笑道。

櫻紅抬頭,放下繡品起身,從盤子裡拿了一塊山楂糕。

“我哪有你成天這樣閒?府中大小事宜我都要過問,管家都沒我忙。”

“是是是,櫻紅姐姐勞苦功高。”

櫻紅瞪她,“少來。”

窗邊,陶初一抓了兩把瓜子,分南宮雲裳一半。兩人就在遠處望著,不時展露些許笑意。

“這麼喜歡偷看?”

南宮雲裳挑眉。

陶初一熟練的嗑著瓜子,“姐姐不也看的津津有味。”

話音未落,她就挨了一個腦瓜嘣。雖然不疼,可她也要表現出十二萬分的疼痛,好訛姐姐。

南宮雲裳被她抱住,甩也甩不掉,“好啦你,就知道借題發揮。”

陶初一歪頭,靠在她的耳側,“我覺得,她們兩個挺般配的。”

南宮雲裳沉默片刻,“就是怕當局者迷,若是有外人橫插一腳,估計就更迷了。”

“哪裡這麼巧?現在就有人了?”

陶初一說這話時漫不經心,確實沒有想太多,直到幾l天後,櫻紅領回來一位年輕公子。

她照常去上朝,到衙門處理公務,因而並未注意。回來後,她卻猝不及防碰上坐在岩石上悶悶不樂的紫珊。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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