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回大將軍後,陶初一當寶貝似的養著。侍衛們尋來裝蛐蛐兒用的竹籃,又到處找它能吃的口糧。
全都準備齊全後,這位大將軍一口糧也不吃,依舊蔫兒了吧唧,快要死了一樣。
紫珊湊過去看,直搖腦袋,“駙馬,這大將軍怕是過不了兩日就餓死了。”
陶初一蹲在竹籃旁,雙手托腮,仿佛遇見了畢生難題。
“駙馬,要不咱們再重新買一隻吧。”紫珊安慰道。
“不要,我就要這隻!”
忽然間,陶初一拍大腿站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客棧後院跑。紫珊在後頭追,等她追到,陶初一已經蹲在岩石旁挖土了。
她以為駙馬已經想通,要找個地方把大將軍給埋了。結果陶初一挖出來幾隻小蟲放到事先準備好的碗裡。
陶初一跑回去,把碗裡的小蟲倒到竹籃裡。緊接著,大將軍動了,好像餓極了似的,眨眼的功夫,竹籃裡隻剩下它一個了。
“你看,它好好的。”
紫珊往裡頭看,驚訝道,“真的吃了!它動了,大將軍動了!”
她這一嚷嚷,旁邊的侍衛都湊過來瞧,一群人圍著大將軍傻樂。大將軍好像是個人來瘋,吃飽以後來回蹦躂,就像是在消食。
南宮雲裳經過,看到她們如此興奮的圍著一隻蟲,不禁生了好奇之心。她湊近些,往竹籃裡一看,頓時就不好奇了,甚至後悔自己好奇心重。
蟲就是蟲,這麼醜,也不知道這幫人怎麼會喜歡一隻黑不溜秋的東西。
南宮雲裳回房的腳步加快,逃似的,櫻紅追上她都得一溜小跑。
關上房門,她長舒一口氣,終於不用看見那鬼東西了。
櫻紅奉上新茶,笑道,“駙馬還真行,半死不活的蛐蛐兒愣是叫他養活了。”
“論玩兒的東西,她比誰都在行。”
南宮雲裳原本是嫌棄之意,說到最後卻帶了點寵溺。
此時,櫻紅慢慢斂去笑容,“殿下,奴婢接到密報,陶寺卿老家未尋到過去的仆從。可是……在陶家墓地尋到一座無字碑。”
聞言,南宮雲裳抬眸,蹙了眉,“空的?”
“派去的人未敢掘墓。”
櫻紅欲言又止,“那土看上去是近幾年下葬的。然近幾年陶家並無人死……”
南宮雲裳陷入沉默,陶家在極力掩飾陶初一的過往,不留老家仆從怕是因為他們知道什麼秘密。陶初一身上的疑雲重重,不知從何查起才好。
半晌,南宮雲裳輕聲道,“如果陶初一不是陶初一,那麼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櫻紅驚呼,“陶初一不是陶初一?殿下是說,如今的駙馬不是陶寺卿的孩子?”
“我也隻是猜測,千萬不可對外泄露半句。”
“奴婢明白。”
櫻紅行禮退下後,屋子裡隻剩下南宮雲裳一人。
她坐於榻前,盯著一處若有所思。如果
真的陶初一已經死了,現在這個又是誰呢?陶寺卿又為何將她扮成自己的傻兒子?
許是她太過出神,連陶初一何時進門都未曾發覺。
“姐姐,你為什麼發呆呀?”
南宮雲裳猛的回神,對上陶初一疑惑的臉龐,繼而笑了笑。
“我等你回來,你的蛐蛐兒呢?”
陶初一也坐到榻前,“給紫珊她們帶著了。”
那麼寶貝的蛐蛐兒不帶在身邊?南宮雲裳佯裝生氣,“不會是怕我把你的大將軍炸了吧?”
陶初一傻笑兩聲,“姐姐怕蟲子,我不想姐姐害怕。”
“算你會說話。”
南宮雲裳輕點她的額頭,隨即拉著她入寢。
兩人自同榻後,一直是陶初一纏著她睡。南宮雲裳本就睡覺輕,稍有動作和聲響就能被吵醒,因為有陶初一後才算睡的沉了些。
大半夜,陶初一說夢話,使勁兒往人家懷裡拱,終於還是把南宮雲裳吵醒了。
“初一做夢了?”
陶初一沒有醒,更加沒回答她,卻突然翻身將她壓住,挑起她的下巴,曖昧叢生。
南宮雲裳徹底醒了,臉頰微紅,心想這家夥難道是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夢?
沉了會兒,隻聽陶初一囈語,“大將軍,一定要贏。”
南宮雲裳:“……”
她忍了又忍,終是忍住沒把陶初一踹地下去。隻是這倒黴孩子想再抱她就難了,南宮雲裳索性也翻個身,把陶初一晾邊兒上,自己轉過去就給倒黴孩子一個絕情的背影。
次日,鬥蛐蛐兒大賽如期舉行。觀賽者人山人海,南宮雲裳等人被擠到牆邊,再看高台上的陶初一正躍躍欲試。
參賽總共二十八家,分兩兩對決,最後獲勝的七家進入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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