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嘉禾領命退出去後,雲舒又獨自喝了會兒茶。隻是雖然喝的是涼茶,但雲舒卻越喝越覺得熱。
已經過了三伏天,但西州的溫度絲毫沒有下降的趨勢,依舊熱得驚人。而夏日裡最熱的那一個多月,正是玄甲衛和西州軍訓練的日子。
雲舒不得不感歎,軍人果然都擁有鋼鐵般的意誌。這種天氣讓他在外麵待一會兒L,他都覺得熱得喘不過來氣。
好在雲舒在西州城建城之初,就讓人在城中種了不少樹木。
當初還有人覺得夏王殿下種了那麼多樹,浪費太多土地,實在無用得很,但真的到了夏日,卻個個都喜歡往樹蔭陰涼處跑。
西州的天氣對於雲舒這樣的外來戶來說,確實難受得很,但對於原來的西州百姓來說,卻根本不算事,況且他們還有了井渠。
井渠裡的水,都是從暗渠一路輸送到西州城內的,雖然建有明渠和蓄水池,但是到了夏日,百姓們更願意多跑一些路,到暗渠裡麵去取水。
因為暗渠裡的水,沒有經過太陽照射,冰涼爽口,甚至讓他們嘗出了冬日裡山上雪水的味道。
雲舒平日裡用的水,也是這般取來的,但即便如此,對於習慣了空調的雲舒來說,也難熬得很。
冬日裡冷,他還能多穿一些衣服皮襖,往後還有了棉花,冷已經不算事了。但是熱卻不一樣,雲舒恨不得脫光了,全天泡在涼水裡。
他再次灌了一口涼茶,有些想念起蕭謹行來。
若是有許願機在,空調是不指望了,倒是可以試試能不能許個在這個時代能工作的降溫機器。
隻是蕭謹行已經去了烏思,雲舒也不能因為熱,就跑到前線去。況且……
他看了看那少得可憐的信仰值,深深歎了口氣,可能還得指望蕭謹行先將烏思打下來,多積攢一些信仰值。
也不知道係統在什麼時候自己更新了,還將原先隻要一千一次的抽獎,變成了五千一次。
雲舒強烈懷疑係統是不是知道他利用BUG作了弊,特地給他增加了難度。
不管怎樣,蕭謹行那邊是暫時指望不上了,雲舒隻能自己再想想辦法。
雲舒依稀記得在很早的時候,古人就學會了製冰,於是他跑去呂長史他們辦公的地方,問問他們知不知道如何在夏日裡製冰。
呂長史的大辦公室裡官吏不少,他們在聽到雲舒的話後,全都愣在了當場。
殿下可真敢想!
若是夏日裡也可以取冰,那豈不是說“夏蟲不可語冰”這句話是錯的?
也就呂長史還能認真與雲舒討論。
呂長史早就被雲舒洗了腦,不論雲舒提出什麼離譜的想法,他都覺得可以一試。
但他仔細想了一下,還是道:
“在書中曾見過關於冰鑒的記載,但那也隻是將冬日的冰,存入青銅冰鑒當中,待到日暖後再取出使用,即便如此,這些冰能不能熬到夏日也說不準。
殿下說的在夏日裡憑空製冰之法,臣不曾聽說過。你們有所耳聞嗎?”
其他人聞言全都搖頭,表示也從未聽說。
呂長史隻能回頭遺憾道:“想來此法,還得殿下您親自琢磨。”
他是沒有那個腦子相出辦法了。
雲舒本來也隻是過來問問看,見他們都說不知道,也就明白這個時代應當比古代製冰技術出現的時間還要早。
“行吧,本王再想想。”
雲舒走後,大辦公室內一片議論之聲。
“天寒地凍,方才有冰,如今這樣的天氣,身上的汗一出來,都能很快曬消失,怎麼可能製的出來冰?”
“那可說不準,我覺得殿下既然這般說,那就說明肯定有方法能做出來。我們不知道,隻是因為我們才疏學淺罷了。”
他這話有人就有些不愛聽了。
“你這就有些盲從了吧?殿下也不是神人,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做出來。”
“在我看來,殿下就是神人。殿下此前做的那些東西,你不也從未聽說過。你想不出來做不到,難道就要說一定不可以嗎?這還不能說明你才疏學淺?”
“你……”
呂長史咳嗽一聲,剛剛還在爭辯的兩人立即躬身致歉。
呂長史掃了兩人一眼,就在被說盲從的那人有些惴惴不安的時候,呂長史說道:
“此前你們有人想過,人可以在天上飛嗎?沒有。但是殿下做到了。”
“這些時日,本官從殿下身上學到了一點,那就是任何天馬行空的想法,都是可以有的。重要的是,我們能不能將這樣的想法,變得切實可行。
殿下一直都敢想、敢做,本官希望諸位也能如此,而不是一直拘泥於過去、聽說、傳聞。”
呂長史這邊訓導下屬的時候,雲舒已經坐在他的辦公室裡揪頭發了。
古人就能製冰,說明這東西應當不難,但是用什麼製的呢?雲舒苦思冥想也記不起來曾經看到的那篇文章,裡麵到底是怎麼寫的來著。
好像是用了某種東西加入水中,但是是什麼東西呢?
就在雲舒快要把腦門撓禿的時候,曹誠突然帶人來報,有人偷竊。
偷盜這樣的事,按理來說是不需要報給雲舒的,曹誠作為玄甲衛的首領,可以自行處置,但是這事卻有些特殊。
雲舒焦頭爛額,隻好先放下這樣的製冰的念頭,換換腦子,於是問道:“怎麼了?”
“偷東西的是突勒的俘虜,而他偷的東西是咱們從硝石礦往回運的硝石粉。”
硝石雖然是石頭,但是為了後續方便,在開采的時候,就已經砸碎了。
雲舒有些不解,偷盜的處罰,各處都是一樣的,“即便是突勒俘虜,按照慣例處罰就行了,該判幾年判幾年,有什麼疑問嗎?”
曹誠有些為難,“倒不是處罰上的問題,而是這人在偷硝石的過程中,受了傷,還很嚴重,所以卑職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給他醫治。
若是醫治了,會讓人覺得我們在善待偷竊者。但若是不醫治,這人明顯又要死了,他也罪不至死。”
雲舒就更納悶了,偷個硝石怎麼還要了命?
細聽之下,雲舒才知道,原來這人怕被人發現,就將這硝石末用布一包,壓扁後放在了衣服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