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行抓來的三千突勒俘虜,降是降了,但卻沒有服,或者說他們在被俘的時候,就已經心如死灰。
畢竟對敵國俘虜來說,最好的待遇也就是做苦力,這輩子早已經沒有了盼頭。
想要讓這些突勒人心甘情願地給自己信任度,自然就得給他們一點生活的盼頭,讓他們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從而讓他們真心覺得自己對他們好。
雲舒想了想,決定去找餘達。
西州駐軍加後勤一共三萬人,蕭謹行此行隻帶走了一萬餘人,餘達留在西州城全權負責西州軍內部的所有事務。
而這三千俘虜,現在就被餘達派去做了苦力。
這三千人畢竟是西州軍俘獲的,不論是改編入軍,還是去做苦力,都是西州軍說了算。雲舒想要這三千俘虜,現在還得餘達點頭。
餘達正在收攏隊伍,突然接到消息說殿下想要要走這些俘虜去修新城城牆,他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並沒有阻攔。
養著這些俘虜,還得供他們吃喝,現在移交給夏王殿下,也省得他麻煩了。
當這些俘虜被帶到雲舒麵前的時候,全都萎靡不振麵黃肌瘦,短短幾天時間,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絲毫也看不出當兵的樣子。
當然了,他們原先的體魄也算不得多強壯,這麼看來,他們在突勒軍中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
況且雲舒也從餘達那裡聽說,突勒雖然崇尚武力,但是士兵的地位卻並不高。
在突勒,不光貴族與平民之間的等級製度嚴明,士兵更是地位低下。普通士兵的軍籍都是世襲的,除非有軍功,能夠爬上去改換門庭。不然祖祖輩輩都隻能當兵,很多當兵的地位,連普通平民都不如。
即便身在軍中,依然麵臨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現象。
他們最想要的,一直都是吃飽穿暖和穩定的生活。隻要能吃飽穿暖,誰還願意到處打仗?
吃飽穿暖,阿依木是提供不了,但雲舒卻可以。
雲舒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了。在雲舒看來,這些突勒士兵隻要能乾活,那就可以給與他們一定的金錢和自由。
麵對著底下死氣沉沉的三千人,雲舒第一句話,就將他們砸懵了。
“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再是俘虜,你們自由了!”
雲舒這句話,不僅突勒人懵了,就連餘達也懵了。
殿下難道要放了這些突勒人?
那豈不是放虎歸山?
在突勒人反應過來之前,雲舒緊接著說道:“不過,你們降過,你們的首領也降了,而因為你們的關係,導致了三王子軍隊大敗。若是三王子再遇到什麼意外,那等你們回到突勒,下場怕是不會好。”
阿依木現在還不知道在哪,但這不妨礙雲舒現在開始危言聳聽,給下麵的人施加壓力。
他這番站在對方角度的話,頓時讓下麵的人慌亂了起來。
他們從短暫的恍惚中緩過了神,紛紛開始互相討
論起來。
“若是這般回去,三王子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啊!”
“我們回不去突勒了,那可怎麼辦?”
“……”
見到下方眾人動搖,雲舒又拋出自己的誘餌。
“你們若是不想回去,本王這裡可以給你們提供食宿,隻是需要你們付出勞作。”
眾人一聽,紛紛皺眉,以為又是做苦力。那與之前,又有什麼區彆?
沒想到雲舒卻道:“你們若是做工的話,每日可以領到三十文的工錢。咱們西州府管吃管住,你們也沒有多餘需要花錢的地方,隻要攢個幾日的工錢,下了工就可以到店裡買酒喝。當然了,你們要是不願意喝酒,想要嘗嘗我們大雍的茶也是可以的。”
管吃管住,還有錢拿,下了工還有自由的時間,還可以買酒喝,這樣的好日子,他們之前想都不敢想,這還是俘虜的生活嗎?
突勒百姓的日子,都沒有這般好過。
下麵的議論聲更大了,雲舒含笑看著他們討論,笑著道:“人生在世,不就圖個吃飽喝足嘛。”
一番糖衣炮彈下去,動搖的人越來越多。
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們真的能吃飽嗎?”
要是再沒人提問,雲舒都打算找個托,幫自己搭話了。
聞言,他立即笑道:“自然是真的,本王是西州的王,本王要是說了不算,誰說了算?”
又有人喊道:“那蕭謹行呢?是他抓的我們,他要是知道你放了我們,還跑來抓我們怎麼辦?到時候是他聽你的,還是你聽他的?”
雲舒心內“嘖”了一聲,這問題可真刁鑽。
他輕咳一聲,麵不改色道:“自然是他聽本王的。不信,你們問問這位將軍。”
被點名的餘達,尷尬地看著這些突勒人,他也不好破壞殿下的計劃,最後隻能點了下頭。
他隻是點了頭,可什麼都沒說!
將軍可不能找他算賬!
見一個將軍都承認蕭謹行聽這位王爺的,這些突勒人再沒有了懷疑。
“我留下!”
“我留下!”
“我……我,我要做工!到哪裡可以做工領錢?”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要去!”
眾人擠擠攘攘,生怕被彆人擠到後麵去,晚一步就沒了做工領錢的機會。
一天三十文錢,一個月就接近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