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盧哲浩剛到警局就被叫到福華街。
盧哲浩看到斷手,立刻拿出證物袋,將斷手放進去,又給兩人做筆錄。
秦知微隻跟了幾步,看得不是很清楚。男人大概在五尺二左右,穿著長袖T恤,下身運動褲,戴著口罩,短發。
顧久安幫忙補充一點,對方眉毛很粗很短,皮膚古銅色,脖子處似乎有紋身,因為跑得太快,他沒看清紋身具體形狀。
顧久安還要上班,做完筆錄,他跟秦知微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盧哲浩看著他與秦知微熟悉的背影,扯開上衣扣子。
擦鞋高看了他一眼,“浩哥,你熱啊?!”
“不熱!衣服有點緊。”
張頌恩湊到秦知微身邊,“Madam,你這麼早起來抓凶啊?”
“我聽說貓死得很慘,就想過來抓到凶手,沒想到……”秦知微頓了頓,“不過我暫時無法確認這個凶手與虐貓案的凶手是同一人。”
盧哲浩頷首,“我們先調查這隻手臂的主人。”
隻有一隻手臂,線索少得可憐,盧哲浩很快找孔督察,讓對方刊登一則尋人啟示。
法醫給手臂做了初步檢查,手臂主人是在死後被鋸子鋸開,根據四肢的僵化程度,時間大概在昨晚淩晨一點至三點。
值得一提的是手臂主人手腕處的神經和血管長期受到壓迫。用手比較多的職業。比如:編輯、程序員、教師、音樂家、建築設計師、繪圖工作者、保潔、技術工人(木工、修理工等)、司機等反複使用肘腕部勞作者。
手臂主人的年齡大概在十七八歲,男性。
因為手上沒有刀口和洗潔劑,所以可以排除技術工人、保潔和司機。
“這麼說是辦公族?”盧哲浩問。
“對!”
隻是尋人啟示刊登三天,沒有一個人打電話過來。
法證采集手臂主人的DNA,也沒從DNA庫中找到記錄。說明手臂主人沒有犯過案。
擦鞋高覺得很奇怪,“法醫說手臂主人是辦公族。但是失蹤這麼多天卻沒人報案,這也太奇怪了。”
孤寒羅想了想,“會不會剛失業?”
秦知微想起一個可能,“有可能是網癮少年。”
盧哲浩仔細一想還真有可能。於是他們沿著福華街一家家搜索,隻要可以用電腦的地方都會進去詢問。
重案組走訪調查三天,終於在石硤尾一家電腦城,問到一個三天沒有出現的網癮少年。
這是個老客,老板自然記得,“他叫周正豪,外號阿豪。經常來我們這裡打遊戲。”
張頌恩蹙眉,“他父母不管他嗎?”
“他父母在世時管得很嚴,去世後,就沒人管了。他學也不上,班也不上。他親戚也不管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老板攤手,“不過他這人很安分,不吵不鬨。他犯了什麼事?”
盧哲浩沒有透露案
情,“我們找他有事,你知道他住哪嗎?”
老板搖頭,盧哲浩讓老板找周正豪登記的身份證。
周正豪第一次來玩時,老板登記過他的個人信息,但那已經是兩年前了,後來是熟人,就沒再登記過,“兩年前的本子早就丟掉了。”
盧哲浩隻能通過這個名字來找人。
但是這個名字很普通,香江同名同姓有一百多個,鎖定十七八歲年齡,最終篩選出十四個。
有些人在登記身份證的時候,也留了家裡的固定電話。孤寒羅逐個打電話,而後又排除三個。
剩下的十一個,他們把照片全部打印出來,讓老板過來辨認。最終確定周正豪的居住地點。
秦知微不上課的時候,也會跟他們一起查案,這天下班她和大家一起去死者家裡走訪調查。
路上,張頌恩說起警局最新八卦,“聽說上麵又聘請一位犯罪心理專家,專門查你弟弟被殺的案子。”
秦知微早就知道了,“查得怎麼樣?”
張頌恩搖頭,“查案進度不知道。但是聽說許督察被氣個半死。”
“啊?!”秦知微有點意外。
“因為那專家從小在國外長大,說話比我們香江人更直接。”張頌恩失笑,“許督察那人口腹蜜餞,許多人都吃過他的虧。許督察讓他當指揮,他真就指揮了。然後許督察的下屬懶散,他就直接開罵。許督察說他沒教好,他就說‘你確實沒教好,豬都比你會指揮’,反正弄得雞飛狗跳。港島其他組都在看他們組笑話。”
秦知微笑噴了。之前她還對這專家搶她的案子排斥,可是聽到許督察在他手裡吃癟,她那點小心思蕩然無存。果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以後我一定要見識他說話有多直。”
張頌恩笑眯了眼。
說話的功夫,吉普車開到了愛美樂大廈,她們原本想找管理員詢問806的情況,這樣就不用上去找人了。可是在樓下沒發現管理員。倒是有幾輛警車停在門口。
大家覺得不對勁,於是坐電梯上去後,果然看到了806門口拉起警戒線。不少街坊圍堵在門口。門口有兩位軍裝警守著,攔著他們不讓靠近。
難道手臂主人的屍體找到了?
秦知微等人立刻掏出證件,軍裝警給他們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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