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廳。

演播室,他們並沒有到的播音桌前,而是去了演播室的采訪室。

不光餘秀幾l人,連兩位記者,許八雪都讓他們坐下了。

一起采訪。

兩位記者,一位是報社的,一位是省台,報社那位是新記者,省台這位是老記者。

“兩位,怎麼稱呼?”許八雪問。

“我姓孫,孫啟。”孫記者看著年輕,眼神還比較澈。

“高留。”省台的這位記者工作好幾l年了,他主動出擊,“許主持,這幾l位說您對您這位生病的長輩不管不問,是什麼原因呢?聽說早上您的母親親自過來,你也沒有見她。我想請問一下,您對家人是不是有什麼心結呢?”

問題很犀利。

“我明天要去出差,出長差,今天台長給了我一天的假期回家收拾。”許八雪說得很從容,“我並不知道他們今天過來。至於您說的生病的長輩,應該說的是我姥姥吧,我前段時間一直住在我們家。”

她說完看向餘秀琴,“舅媽,姥姥什麼時候生病了?怎麼沒人告訴我啊,在哪個醫院?哪個科室?什麼病啊?”

餘秀琴正在打量采訪室,猛聽到許八雪的問題,腦子反應不過來。

過了會才說:“就是那個腿傷……”

“您是說上回嗎?我記得上回姥姥傷了腿,您跟大舅把姥姥送到我媽那了,我媽一直在照顧。”許八雪說。

其實,中國的傳統家庭都是兒子照顧母親,像魏金花這樣動不動就上女兒家住上一段時間的,少。

沒兒子的才跟著女兒一起生活。

這是公認的習俗。

許八雪說了幾l句‘姥姥在我媽’也點這個意思。

如果許八雪他們家真對老人不好,怎麼會讓老人過來長住呢?更彆說魏金花是有兒子的人,要是真住不順心,許建來給她臉色看,早就走了。

怎麼可能走了又來呢。

高記者聽明白了。

這次換許八雪問了:“兩位知道最近很熱的陰婚的新聞嗎?”

兩位記者都知道。

看過,台裡也跟進播過。

許八雪轉頭看向曲梅:“我聽人說這位曲阿姨的兒子不幸過世,最近正在給兒子找媳婦呢。”說完,又看向兩位記者,“你們二位是想幫忙嗎?”

“沒有!”

“絕對沒有!”

兩位記者聽到給曲梅給過世的兒子找媳婦,臉色都變了。

這事在南城鬨得很大,上麵領導已經準備開始嚴查了,他們可能淌這趟混水呢。

“許八雪,你彆胡說。”吳英趕緊喝止。

她看到采訪室的攝影機了。

胡說?

許八雪:“如果不是這事,那你們來找我,又是為什麼呢?”她還說,“一件事是真是假,像我們記者,一查就清楚了,如果你們想信口開河,還是注意點影響。”

她指了指攝影機。

吳英站起來,質問許八雪:“我們就是私底下談一談,為什麼要錄像?”

她大聲說,“我們過來找你,是因為你表哥我媳婦出了點事。”

許八雪:“就這些?”

“對。”

吳英根本不敢提陰婚的事。

許八雪問小雨:“派出所的同誌過來了嗎?”

小雨愣了一下:“還沒。”

什麼派出所的同誌?

之前許導沒跟她說啊。

許八雪告訴吳英:“負責表哥案子的那位警察同誌我們請過來了,現在應該在路上,表哥是因為什麼被關的,你們應該知道吧。”

沒人說話。

高記者是老記者了,這會已經完全聽懂了,這叫吳英的請他過來說有許八雪的大爆料,就是想讓他‘間接’威脅許八雪許主持。

他看情況不對,直接說道:“許主持,我這邊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種事,他就不摻和了。

就算是有大新聞,這會也落在許主持的手裡了。

高記者很明智的走了。

另一位報社新人孫記者還聽得雲裡霧裡,不是有陰婚的事嗎,怎麼就走了?

餘秀琴:“八雪,你表哥就是去買點東西,真不是你說的那樣。”

她哀求道,“你表姐跟表妹都快結婚了,就這兩年的事,咱們都是女人,你替她們想想……”

看在親戚的份上,幫她兒子一次吧。

許八雪就直說了:“舅媽,表哥是活生生的人,你家又沒有需要配陰婚的,他幫人跑腿,最多是個從犯。認個錯,關幾l天交個罰款就出來了。當然了,這你得先證明他不是主謀。”

餘秀琴沒想這罪名不重。

趕緊站起來,指著吳英母女倆說:“她們是主犯,是她們想要一個新死的姑娘,她們想給吳家那傻兒子配陰婚。”

“婆婆,你可彆胡說!”吳英憤怒,說好一起過來讓許八雪幫忙放楊詠出來,怎麼事還沒辦,這個婆婆就反水了。

許八雪看向吳英:“安靜,如果你不想呆在這裡,就出去。”

之後,許八雪在吳英的衣服上彆了一個麥,仔細問:“舅媽,您能說說這具體是怎麼回事嗎?”現在采訪才正式開始。

“事情要從上次的婚禮說起,上回我兒子楊詠結婚……”餘秀琴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一點都沒有隱瞞。

許八雪仔細聽,並針對性的提問,引出了餘秀琴更多的話。

吳英跟曲梅氣死了。

氣歸氣,可都沒鬨。

吳英怕丟臉,曲梅呢,本來因為對魏金花做的事,心裡有點虎,要是攝像頭的錄像帶出來,那彆人怎麼看她?

“婆婆,楊詠還等著我們呢,走吧。”吳英不想讓餘秀琴多說,上前拉著餘秀琴的胳膊就想走。

報社的孫記者一邊聽一邊飛快的記著。

這會看到吳英要把餘秀琴拉走,上前就攔了,“等會,這事情才說到一半呢。”

吳英心裡有氣:“孫記者,你可是我請來的,你怎麼還向著她們?”

“我不向著誰,我就是做新聞的,誰有素材我就向誰。”孫記者望著吳英,“你們在婚禮上算計姑娘,挺缺德的。”

“胡說,我們沒有算計,”曲梅幫著女兒說話,“本來這事跟胡芳(婚禮試衣間受害女方)沒關係,是她自己撞上來的,誰叫她進去了?”

要不是這女的,她兒子也不會被抓,更不會死在看守所。

許八雪沒摻和,隻是告訴攝像師們注意調整臉部特寫。

過了一會。

張諾純把受害者母親送過來了,正是那位方阿姨。

方阿姨一來,就更熱鬨了。

錄的內容更加勁爆。

“曲梅親口跟我說的,當初她想算計的是楊詠的妹妹,還說是誤會,”方阿姨把自己知道的辛秘全說了,“這不要臉的東西,當初還想著換親呢。現在兒子死了,還把這件賴到我家,罵我閨女是喪門星!”

“呸!喪門也不喪你家的門!就你兒子那樣,還指望娶我閨女,呸!我閨女就是一輩子不結婚,也不會嫁你家。還輪到你們說我閨女!”

楊詠的妹妹,是楊梅?

還是楊玲玲。

許八雪看吳英母女的眼神都變了。

這場鬨劇一直到九點才結束。

張諾純把人送來之後就走了。

那會許八雪已經掌握局麵了,沒她什麼事,所以才走的。

“八雪,你表哥真沒事吧。”餘秀琴走時緊緊的拉著許八雪的手,“你明天要是有空,跟我一起過去問問,行嗎?”

“舅媽,我明天出差。”許八雪就算是明天沒事,也不會過去。

楊詠自己在乾什麼事,他自己不清楚嗎。

許八雪讓工作人員把今天這幾l位都送走了,讓電視台的大巴車送的,送到家門口。

她讓小雨也坐上大巴車回去了。

之後,許八雪就去剪輯室做後期後期。

有用的、精彩的都留下。

方阿姨說的那些話又給了許八雪一些靈感,像方阿姨的女兒經曆的事,其實就是低端的設計跟欺騙。

不經事的姑娘容易被唬住。

許八雪就這件事,稍微繞開了一下。

如果被人設計,男女共處一室,摟摟抱抱,報警。

如果有流言蜚語,不要懼怕。

跟《名牌爭奪戰》相比,《知識課堂》這類的采訪的後期真的算是簡單的。

還是花了兩小時。

電視台晚上有值班的,還是有人的。

許八雪把剪好的母帶放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上鎖,這才回家。

到了小學家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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