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單位證明書。

這是銀行存折的複印件。

這是購買合同的資料。

許八雪看著何經理蓋章,剩下的就是跑銀行的事了,等銀行的貸款下來,就可以去房管局辦理房產證了。

許八雪心裡鬆了口氣。

該做的都做了,還背上了六百的欠款,接下來就看什麼銀行那邊了。

許九同在比對資料。

許八雪問何經理:“昨天見過的那對王家夫妻倆,房產證辦好了嗎?”何經理跟那一家約的是今天早上去辦。

何經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喜意,“辦好了。”塞了煙,最快十五天,慢則二十天。

比一般的三十個工作日更快一些。

還說夫妻倆,昨天晚上走了之後又折回來了,那王大哥非要跟著何經理,還擱何經理家打地鋪了,第二天一早,睜開眼睛就拉著何經理去房管局了。

何經理當笑話似的說給許八雪聽。

那王家夫妻倆一看就知道,一次給了一萬五,回去就後悔了,尤其是王大嫂,經人一說,怕是遇到騙子,趕緊回來了,寸步不離的跟著何經理。

何經理以前也遇過這種事。

買了之後後悔的。

後來合同上加了一條,毀約要賠錢的。

許九同對比完畢,認真的把所有相關材料放到了文件袋裡。他看看許八雪,又看看何經理,“明天我去銀行嗎?”

他從來都沒有去過銀行,心裡有些慌,他能辦好嗎?

許八雪道:“早上你先去辦,要是那邊收了那就沒問題了,要是缺什麼資料,等中午我過來,一起準備。”

一回生二回熟。

交資料這種事本來就是一個麻煩的過程。

要有耐心。

何經理聽著許八雪教許九同去銀行辦事的經驗,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後來的聚精會神。

許八雪怎麼會對銀行辦事的業務這麼熟?

而且教許九同的時候,語言簡單易懂,即使是許九同這種沒有去銀行的人,也能聽懂。

何經理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許八雪的本事。

幸好把‘抽成’交給了許九同。

跟有本事的人打交道,不能隻看錢。

“明白了嗎?”許八雪問許九同。

許九同手裡的白紙上了,記了滿滿一頁的注意事項。

“何經理,等房產證辦下來,到時候我請你吃飯,你可不要拒絕啊。”許八雪笑著說。

“一言為定。”何經理正愁該怎麼跟許八雪套交情呢。

之後,何經理跟許八雪提了一下正在找裝修公司的事,現在的裝修公司不多,更多的自個單工的水泥工,泥匠工,木工,而且從成本上來看,裝修公司更貴一些。

許八雪聽了後,想起一個人來,“我倒是認識一個裝修的設計師。”她說的正是容采白。

何經理一

喜。

他發現了,這許八雪就是他的貴人啊。

“哪天有空,小許你給幫著介紹一下。”何經理說了自己的要求,這樣板房他們是頭一個做出來的,那做出來的裝修效果一定得與眾不同!

得讓來看房的人看了就移不開眼。

“行,我到時候跟容設計師說一說,至於他答不答應,那我就不能保證了。”許八雪隻能幫忙牽根線。

至於成不成,那肯定得看雙方的意思。

-

電視台。

“許八雪一下班就走了。”

周玲打量了一下杜明珠,“你找許八雪做什麼?”

杜明珠笑道:“我的書吳湛說是她幫著轉交的,過來謝謝她。”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周玲心裡想,要謝也是謝吳湛吧。

她又想起學校的事,問杜明珠,“吳湛說你在學校被江小麗的家人給攔住了,你沒事吧?江小麗的家人現在走了嗎?”

杜明珠的表情明顯沉了下來,“我已經報警了,如果警察當和事佬,我會起訴他們。”到時候讓法院管!

那姓江的一家人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攔著她不說,還汙言穢語。

要是當時帶錄音機就好了。

周玲一驚,“這麼嚴重?”

還鬨得要起訴了。

對於她這樣出身的人來說,報警,把人抓走,到這一步就完事了。

杜明珠淡淡的看了周玲一眼,“對你來說當然不嚴重。”

這話聽著,怪不舒服的。

周玲沒再問了。

下班之後她還要回去做飯,打掃衛生,沒那麼多時間跟杜明珠在這聊天。

她住在姑姑家,雖然是親姑姑,但是姑父還是隔著一層,尤其是姑父的親媽,哪哪看周玲都不順眼。都不住在一起,硬是要過來,開始說些酸言酸語,現在已經是指桑罵槐了。

周玲也不白住,原想著發了工資就給房租的,可現在才上班,工資還有得等呢。

要不是沒地方去,周玲真想搬走。

唉。

周玲歎氣,先這麼過著吧,等發了工資,她再去電視台附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她忽然想到了許八雪。

要不明天,找許八雪問問,看許八雪的房子找得怎麼樣了。

-

杜明珠離開電視台後,一直心神不寧,回到家,思來想去,還是有些不放心。

會不會許八雪真發現了什麼?

杜明珠在屋裡晃了幾圈後,坐到了沙發邊上,沙發邊有個小茶機,上麵有一個座機,白色蕾絲布蓋著的。

杜明珠把蕾絲布拿開,拿起話筒。

明明接下來就該拔號了,可她猶豫不決,遲遲不動。

她看了眼鬨鐘。

還早。

不到七點。

杜明珠深深的吸了口氣,手指靈動的拔了那個深刻在腦子裡

的號碼。

嘟嘟聲讓她的心又提了起來。

過了一會。

電話才有人接。

這是國家台內部辦公室的電話,是杜明珠通過總台這邊弄到的。

杜明珠說:“你好,我找周星辰。”

那邊詢問杜明珠具體有什麼事,杜明珠隻說找周星辰,有急事。

“你是周星辰的親屬嗎?”那邊問。

杜明珠有一種預感,如果回答不是,電話會直接掛斷。

“是。”

“好,稍等。”

電話掛斷了。

杜明珠拿著話筒,怎麼還是掛斷了?

或許,那邊是去叫人了。

杜明珠把話筒裝到座機上。

果然。

杜明珠猜對了,那邊打了過來。

“喂?”

“杜明珠?”對話那端的周星辰很意外,“怎麼會是你。”明明工作人員跟他說是家裡人找他。

周星辰還在奇怪家裡怎麼會這個時候找他。

這會《新聞聯播》馬上就要播出了,全演播廳所有人都在忙碌,他也其中一員,在整理新來的新聞資料。

“我有件事想問你。”杜明珠斟酌著開口。

周星辰強硬的打斷了她的話:“如果不是什麼特彆急的事,改天再說吧,我要忙了。”

掛完電話,周星辰就投奔到工作中了。

杜明珠握著話筒,坐了很久。

又是這個態度!

每一次她都難受,可每一次卻又不甘心。

杜明珠不止一次想過以後周星辰如果愛上了她,如果栽在她手裡……

她受的這些委屈,一定會加倍還回去!

讓周星辰也嘗嘗這種滋味!

-

次日。

許八雪一到電視台,周玲就過來找她了。

周玲告訴她:“昨天你走了之後,杜明珠特意來找過你。”

許八雪心裡有數了。

杜明珠的反應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大。

看來真是作賊心虛。

“她突然過來,有說是什麼事嗎?”許八雪問。

“沒說。”周玲說完想起來,聲音小了些,“杜明珠上回回宿舍時,被江小麗的家人給攔住了,我聽杜明珠地意思,是不會罷休的。”

許八雪道:“江小麗的家人是有些過分了,是該受些教訓。”

尤其是‘賣’女兒這事,看江小麗家人還在外晃蕩就知道,還是那句話,清官難管家務事。

周玲低聲道,“這事要不要跟江小麗說,畢竟是她家裡人。”

真鬨得太難看,就怕傷了同學之情。

許八雪不想管這事。

所以沒說話。

周玲沒再追問,眼看著八點半了,得上班了,不好再閒聊,就各忙各的事去了,走之前,周玲跟許八雪說,“等會中午一塊去食堂

吃飯。”

許八雪:“中午我要出去一趟,有事。”

她跟許九同約好了,在銀行見。

正說著,吳湛來了,笑眯眯的。

“你是遇著什麼喜事了嗎?”許八雪問。

吳湛:“下午周二,下午放假。”高興!

他要不說,許八雪還真忘了這事。

今天都星期二了。

許八雪想到下午有半天假,也驚喜,“太好了,可算是能休息半天了。”朱台長說過的,等電視台以後上了軌道,收視可觀的時候,假期會延長到一天半。

這一上午,整個人電視台都透著一股喜氣。

許八雪整個上午都沒閒著,綜藝節目第一期的主題她想好了。因為預算有限,隻能請不知名的人。

既然這樣的話,她覺得還不如請一批高考畢業生。

都是十八歲的少男少女,年輕朝氣,再挑二三個顏值高的,這樣就有看點了。

年輕人腦子好,學遊戲也快。

現在高考完,這一波熱度還沒有消退,就算節目是六月底七月初開拍,也不要緊。高考要出分數,那會熱度更高。

節目中再問點高三學習的趣事,以及高考之後學生的理想。

肯定能蹭上這波熱度。

這些都是昨天晚上許八雪看到許九同跟同學打招呼,靈光一閃想到的。

既然高考生,那場景布置肯定跟學校教室有關。

這些都是早上許八雪在忙的事。

請哪些學生呢?

許八雪一看,十二點了,請人這是明天要考慮的事。

下午放假。

現在去食堂買兩份飯,她一份,許九同一份。

畢竟許九同是在幫她乾活呢。

打包好兩份飯,許八雪看到了在食堂吃飯的周玲。

周玲告訴許八雪,她準備去買郵票,下午給江小麗寫信寄過去。

她覺得還是告訴江小麗一聲比較好。

雖然江小麗的父母做得有些過分,但畢竟是有血源關係的,真出了什麼事,江小麗肯定會難受的。

“行。”既然周玲想這樣做,許八雪肯定是隨她的。

“那我走了,明天見。”許八雪揮揮手,走出了電視台。

周玲想問租房的事,可話到嘴邊,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現在沒有多餘的錢。

還是等發工資吧。

-

銀行。

“你辦好了?”許八雪驚訝的看著許九同。

這小子第一次來銀行辦事,就辦好了?

她追問,“資料交上去了?這邊的工作人員沒說什麼?”

許九同眼睛放光,“沒有,我來之後又檢查了三遍,之後還問過貸款需要什麼,都一一比對過的。”

他的語氣很激動。

“我是排著隊的,等到了我這,我到窗口去,把資料一交,他

們就受理了。”

這可是許九同第一次辦這麼大的事!

他辦成了!

等拿到回執單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到現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許九同這激動的情緒也沒降下來。

許八雪笑著打量他,“看不出來啊許九同,你還挺厲害的啊,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許九同笑容止都止不住。

他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敢單獨來銀行辦事啊!

許九同現在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就算這次真的還是沒有考上大學,他也不怕了,他已經敢出來工作了。

“沒吃吧,給你帶了飯。”許八雪帶的兩份飯是一模一樣的菜,他們在附近找了個休息的長椅,坐著吃的。

回執單許九同給了許八雪。

許八雪找了個店複印了一份,讓許九同把複印件帶回去了。

下午,許九同回售樓處。

許八雪則是帶著相機出門了,好不空易有個假期,她決定出來拍拍街景。

之前一直在工作,上班忙,下班也忙,都沒有歇過。

現在是時候放鬆一下了。

拍拍街景,拍拍等紅綠燈的自行車,許八雪還準備去火車站那轉轉,現在拍下來,等三十年後看,那就是有故事有年代感的火車站了。

多好。

許八雪還想拍拍綠皮火車。

她沒買票。

她拿著相機跟火車站的工作人員溝通了,“我是電視台的,過來采景的,想拍兩張火車站的照片。”

許八雪還拿出了自己在電視台的工作證。

“您拍,儘管拍,記得拍好看一點。”工作人員還帶許八雪進去,“這會火車沒來,您在這裡等一下。”

許八雪站在站台邊上,對著遠處的鐵軌拍了一張。

拍著拍著她感覺不對勁了,等會,鐵軌上是不是有個人啊。

太遠了,看不清楊。

許八雪趕緊找了工作人中,“同誌,同誌,你看那邊鐵軌上躺著的,是不是一個人啊。”

她把工作人員拉過來,指著遠處鐵軌。

工作人員嚇了一跳,還真有個東西在那!

火車還有十分鐘就進站了。

工作人員趕緊拉響了警報。

許八雪沒走。

五分鐘後,火車站的值班民警背著臥在鐵軌上的女人出來了。

是個女人。

頭發跟衣服上都沾了血。

“是活的,火車沒壓她。”值班民警這會心裡還後怕呢。

鐵軌上躺著個人,要是火車真來了,那他都不敢想會怎麼樣。

“先送去搶救。”

許八雪拍了值班民警救人的畫麵。

還拍了他們救人送醫的場景。

這又是一個新聞。

女子臥軌被民警救起。

許八雪沒想到放假還能撈個新聞。

() 她跟著去了醫院。

這次她不是去采訪的,她就是確認一下傷者的情況。

畢竟是她發現的。

她希望傷者能救回來。

急救室外,醫生出來了,他在穿著服製的民警跟許八雪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走到許八雪麵前:“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不是。”許八雪道,“我是熱心市民,我先發現的。”

醫生皺眉道,“那病人家屬呢?”

病人的情部有些複雜。

許八雪問民警:“病人身上有錢包嗎,裡頭有沒有身份證之類的東西?”要是有的話,就能查清楚……

噢,不,不一定。

現在電腦並不普及,就算是公安局,也沒有全國聯網,查一個人的身份還是很難的。

民警看向醫生,“病人的隨身物品在哪?”

他們沒有動過傷者的東西。

醫生沉著臉回了急診室。

過了一會,他出來了,他遞給民警一個沾著許些血跡的錢包。

許八雪望著醫生,“醫生,你不用進去急救的?”

怎麼還悠哉悠哉的送錢包出來。

醫生說,“病人有兩個出血點,現在都止住了。”現在最麻煩的就是,是個孕婦。

有些藥不能用。

他需要跟病人家屬同量後續的治療問題。

為了孕婦自身的情況,這孩子最好不要。

這些隻能跟病人的家屬說,像眼前兩位,醫生看了眼民警跟許八雪,一位民警,一位熱心市民,顯然不必多說的。

民警接過身份證,上麵寫著傷患的名字:白益美。

有出生日期。

三十五?

他有些疑惑,這位傷者看著不像是三十五,若主是二十五歲,更讓人信服一些。

難道是身份證弄錯了?

會不會是假證?

民警把一代身份證給許八雪看了一遍,又讓醫生看,“這上麵的人年紀跟傷者不符吧。”

錢包會不會是偷來的?

醫生說:“從骨相看,是同一個人。”

民警這才放心。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