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因為聲音而被吸引的怪物看了過來。
它們沒有立即往上撲,而是慢慢悠悠地晃蕩過來。
周思瑩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她在拚命克製自己想要逃跑的本能,整個人僵在原地。
怪物們的行動還是很快,但相較於先前要吃人的樣子,已經慢下來了。
它們湊了上來,在少女的身上嗅了嗅。
往眼前的人發出詭異的叫聲,在周思瑩的周圍轉著。
周思瑩聽不懂,她也不想聽懂。
吸引著麵前的怪物,少女的腳步一點一點地往後退,將對方引至屋子之後,眼疾手快將唯一開著的門關上。
在怪物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程琤出手了。
趁其不注意的時候,他甚至沒有給對方留下發出聲響的機會。
少年剝皮,手伸進去摸索著怪物的鐵牌,不一會就摸索出一塊黏糊糊的牌。
他的動作乾脆利落,有一種說不出的血腥殘忍的美。
隨意在桌麵上的抹布擦了擦,少年借著屋內昏黃的光,看到了鐵牌上的名字。
麵色凝重,衝對方點了點頭。
是同一個姓氏。
他們用同樣的釣魚方式引了不少的怪物們上鉤。
將其分開,一隻一隻的對付,也沒有十分耗費體力。
剖解大部分,大多都姓“艾布倫”,隻有外姓的占比稀有。
確定了擁有鐵牌後,這些怪物們暫時不會攻擊自己,甚至將他們的當成自己其中的一份子,程琤跟周思瑩決定上屋頂看一看。
二樓對於“新人”來說是禁忌,這家人從不允許“新人”上去。
兩人一起上樓,尋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可以通往屋簷的地方。
程琤皺著眉,自己尋了另一邊不起眼的窗台翻了出去,手抓著屋簷一撐,一用力,直接翻上去。
這無疑對周思瑩一個普通人來說,難度有些大。
即使自己有意識鍛煉過,她也沒有把握從二樓的窗台,沒有任何助力爬上屋頂。
她扶著窗框,站在窗邊正犯著難,一隻手突然伸了下來。
是程琤的。
少年另隻手扶著屋簷邊,整個身子往下俯。
他那沉穩俊秀的臉,因為這一動作,莫名地帶著膽大少年的活氣。
不再像個小老頭般。
即使對方很好看,周思瑩此刻也沒有過多的心思關注。
她抓住對方的手,自己在借力往上蹬的同時,少年也在使勁,將她往上拉。
來自手臂上強大的拉力,周思瑩懷疑,哪怕自己不用任何的力氣,對方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她拉上去。
給足了安全感。
她隻是一個愣神,程琤就不費吹灰之力將少女完全拉到了房頂。
屋梁上的一個個繭似乎都被打開過。
等周思瑩上來之後,程琤率先擋在了對
方的前邊,自行地往前走。
因為身上有鐵牌的緣故,兩人的動作也相較於之前大膽了許多。
完全不擔心萬一發出了聲音,引起這些怪物的注意怎麼辦。
這回程琤再打開繭,就沒有廢多大的力氣了。
一個個巨大的繭被推開,周思瑩看清裡麵的情況差點沒有吐出來。
裡麵有些怪物並沒有完全出來,它們依附在的一個擁有人形的身體上,將對方包裹得嚴嚴實實。
像是蠶吐出的絲,一圈又一圈的,直至將自己完全包裹著。
攀附對方身體上的皮囊與肉,血管像是一條條小蟲子般,瘋狂地湧動著,像是獲得了什麼生命力般。
見有人在打擾,從對方身上冒起的頭,一聲又一聲,也不知道想要眼前的人們究竟聽到什麼。
周思瑩皺著眉頭,與她心中所想的不一般,她腳下的動作不自覺地開始行動。
一點一點地靠近,腳下的步伐直徑地往繭走去。
心裡湧起了,自己想要往繭鑽去的想法。
它們好可憐,世世代代都在為這小鎮,為了整個家在付出。
好不容易延續了整個家族的榮光,卻被困在這裡,永遠都要留在這個繭裡。
沉默間,少女浮起了陣陣悲哀。
真的要看它們這麼痛苦嗎?
辛辛苦苦將我們養大,現在這種時刻,不就是需要人反哺的時候嗎?
少女布滿傷痕,如青蔥般的手指往前伸出,眼見就要與怪物短短的幾根指頭相觸,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腕,將其往後拉。
“彆看,彆聽。”
她撞上了少年的胸膛。
少年略帶溫度的手捂著她的耳朵,近距離的接觸,她很快就聞到了對方身上的淡淡鬆香。
沉穩得如身後人一般的可靠。
周思瑩一怔,很快混亂的大腦恢複了清明。
她剛剛腦子不會是秀逗了吧,竟然會心疼這些怪物,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