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琤遮住了林優優的眼睛。

從裂縫分開的薄皮鬆鬆垮垮地垂下,隨著怪物的晃動傷口越擴越大。

看清對方的模樣,直播間裡的觀眾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露出的外表儼然是個人的形狀,卻又不完全是。

臉上的肉被腐蝕得不成樣,蒙著的薄皮被當分開,分泌的粘液從傷口處滴答地往下垂落。

突出的眉框骨裡,是兩顆碩大的肉球在轉動著。

黑色的瞳仁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塑料,在燈光下散發著深幽的綠藍色光芒。

因為疼痛著,怪物大聲地尖叫著,引起同類的注意。

麵對同類的哀嚎,被蒙著雙眼的怪物隻是憑著本能,對聲音的來源進行攻擊。

即使那是他們的同類。

貼在玻璃窗的怪物不斷掙紮著,最後被完全淹沒。

趙青槐一早就潛伏在上麵

黑暗中她悄悄從背後的屋簷一側翻了上去,貓著腰輕盈地踩在房頂上。

悄無聲息。

她趴在安全的位置,看到在黑夜來臨時,—個—個怪物從沉睡中蘇醒。

她沒有想錯。

這些怪物們白天就藏在屋梁上,利用鼓起的黑色外殼藏匿在其中。

等到夜晚的時候,像是—個個小蟲子,蠕動著破繭而出。

白天程琤告訴她,這些怪物都是—層外皮包裹著的人。

裡麵的衣服中,還有一塊鐵牌子。

是周思瑩昨天發現的。

周圍“出巢”的怪物過多,趙青槐沒有著急下手。而是悄悄地靠近。

趁其中—個怪物完全跟上,被落在後麵時,女人迅速出手。

尖利的指甲順著對方大張的嘴巴往下劃,包裹著怪物的光滑外皮被輕而易舉地劃開,露出裡麵原本的模樣。

趙青槐往裡快速—摸。

碰到—個冰涼的小鐵片,也沒有多想,直接一扯將怪物就直接踹了下去。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沒有多餘的動作。

隻會聽著聲音靠本能行動的怪物,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踹了下去,發出尖叫聲被同類吞沒。

黑暗中,手中的鐵牌看不出有什麼。

趙青槐把東西放好,如剛剛那般,如法炮製,又拿了一塊鐵牌。

雖然還不知道這些鐵牌能有什麼作用,但先儘可能的多收一些。

有備無患。

夜色中的女人靈巧如貓,穿梭在黑暗中,卻撞上了昨天那雙眼。

實際上黑幕中看得不太分明,隱隱約約的。

等趙青槐發現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跟對方隻剩一小段距離了。

幾乎要貼了上去。

女人抿唇往後一仰,手撐著屋頂—個後空翻,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一拉開,就更加看不清對方了。

整個小鎮都不似昨天那般,好

像已經陷入了死寂當中。

隻剩下呼呼大作的風聲,以及怪物自己發出的丁點聲響。

但趙青槐能感覺到,對方在黑暗中,靜靜地注視自己。

對方沒有動。

她也沒有。

手腳緊緊地抓地,趙青槐弓起的腰身緊繃著。

但凡對方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她會毫不猶豫地直接抹殺掉。

是誰。

岑修然嗎?

對方一動,周圍風的流動有了細微的變化。

女人往前一伸,手抓了個空。

直至那道視線的消失,趙青槐才意識到對方在逃跑。

他跑什麼?

趙青槐很快追上去。

原本還拉開兩人間距的她,此刻不斷地拉近。

對方的速度也很快,甚至因為比她還要了解周圍地形的緣故,穿梭在各個房子,企圖甩開後麵正在追趕自己的女人。

趙青槐—個爆發,努力伸長的手指努力勾了勾前方。

隻碰到—塊硬挺的布料。

像是白天她碰岑修然摸到的材質。

如果不是不能開口,她必定是要喊對方的名字試探的。

他為什麼會跟這些怪物們混在—起?

昨天夜晚在窗戶外麵看著她和幼崽的就是對方吧,他有什麼目的?

這些個怪物究竟是怎麼而來的?

她有很多的疑問。

但眼下是抓住對方,然後戳穿對方那道貌岸然的假麵,逼迫他講離開的方法。

然而對方如同泥鰍—般。

他也不攻擊趙青槐,隻是不停地逃跑。

好不容易追上,趙青槐顧不得自己會不會弄出聲響。

腳一用力,直接將人撞上玻璃窗。

聲響引來了怪物。

被壓著的人身子一用力,緊繃著肌肉,連帶著趙青槐翻滾,躲過了怪物的一擊。

怪物也撞到了玻璃窗上。

他們都看到了站在房間內,麵無表情看著窗外,最後與他們對視的季晏禮。

可他們忙於眼下的事情,並沒有分其過多的關注。

趙青槐摁住了對方。

對方一個反手,眼見要戳到她的喉嚨;為了躲避攻擊,女人往旁邊躲開。

嘖,這人是真的狠。

要置她於死地般。

趁著這一瞬間對方無法穩住身體的時刻,被她壓住的人掙脫她的束縛。

甚至對方故意發出聲響,引得那些怪物撲向趙青槐。

被這些怪物困住的趙青槐隻能任由對方消失在黑暗裡。

幼崽有程琤保護,她不擔心。

還是得先解決眼下這些麻煩。

岑修然沒有想到趙青槐今晚就潛伏在了屋頂上。

更沒想到,自己隻是上來查看情況,正好被對方逮個正著。

他知道對方很難纏,所以不想跟對方有

過多的糾纏。

大腦迅速做出了判斷,轉身就跑。

她的反應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快。

那樣的身姿,根本不像是正常通關者能擁有的。

他被壓在身下,纖細的手掌摁住他的脖頸,狠狠地擠壓著喉間的空氣,不讓他有任何—絲的掙紮。

仿佛下—刻就會立即壓斷他的脖子。

夜晚中她的目光如炬,發亮的瞳仁像是寶石般閃耀。

適應黑暗的眼睛能夠看到她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像隻得逞的狐狸。

迷人又危險。

岑修然—怔,知道自己要是不再做出點什麼反抗,自己就被徹底抓住了。

但如果就這樣直接反抗,對方壓在他喉嚨間的手會毫不猶豫地壓下去。

他不死也會受傷。

單手的掌心用力向上推,以他力氣足以卸掉對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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