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躲在房間裡,抱著領養的npc,溫聲安慰道:“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他的鏡片反光,模糊了眼中的算計。

小孩子,總是很好哄的。

動動嘴皮子就能獲得的好感度,自然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更何況,他本身也需要保護對方。

不過……

npc死掉的話,除了異化更難纏之外,似乎對通關者本身並無實質性的傷害。

通關者跟npc也並不完全是綁死的關係。

必要的情況下,他可以將對方當做最後的擋箭牌。

懷中的npc乖乖地被他摟在懷裡,垂眸看著自己手中握著林優優先前贈予她的手工花,一言不發。

仿佛對任何事情都毫不關心。

門外有走動的聲音,最後止步在他的門前。

厚重的門板被撞得發出“咚咚咚”的沉悶聲,地麵也跟著震了震。

張承的內心並沒有惶恐。

這個門可比林優優她們的門看上去要厚實多了。

剛剛他們幾個成年男性一起撞鄭惠芬的門,都沒有撞開。

就算npc異化了,她看上去也不像是能撞開的樣子。

雖然如此想著,可他還是打算兌換了防身的工具,以防萬一。

正想著,原本還牢牢固定在門框上的門,被撞得開始晃動。

npc的力量一下比一下增強,張承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原先認為堅實的門板,瞬間砸了下來。

揚起一地的木屑。

在男人驚慌的神色中,麵前的npc動作快到讓人看不清,往前麵的人撲過去。

還保留著理智的張承,克製住自己想要把懷中人丟出去的欲望。

他的手臂僵直著,肌肉上的青筋暴跳,攬著女孩在地上滾動了一圈,躲開致命一擊。

異化的npc身體扭曲著,像是爬行的四肢動物,纖細的手腳因為姿勢的怪異,顯得修長又詭異。

她的頭高高地昂起,充滿著想要吃人的欲·望。

剛剛張承所在的地方,地麵被她給砸了一個坑。

不敢想象,如果是他躺在那裡,身體肯定會被砸得稀爛。

對方並沒有給他更多反應的時間,又迅速地往他的方向撲去。

張承抱著人,即使隻是個未成年的女孩,在一定程度上也限製了他的行動,導致他閃躲的格外吃力。

背上沾上了許多的灰塵,眼鏡早就被踩了個稀爛;臉也因為蹭到地麵上,而被木屑劃破留下了小傷口。

然而眼前的npc,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男人顧不上思考,摸到了什麼往前扔,企圖阻擋對方想要進攻的步伐。

可這些都不過是無用功。

張承被逼到了角落。

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像是對待籠

中無法逃脫的獵物,饒有趣味地步步緊逼,給他心理上的壓迫感。

失去眼鏡對於張承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還好他近視的度數並不深,眯著眼睛還是能看清的。

在眼前npc在進行“戲耍”行為時,他迅速地瀏覽了一圈房間。

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npc身後那完好的衣櫃。

那個可以利用。

逐漸冷靜下來的張承已經在大腦裡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逃跑計劃。

異化的npc手指抓著地麵,生生在堅硬的地板上,留下自己的指印。

她躍躍欲試地抓撓著,像是在思考著,該怎麼將獵物抓住。

隻見她的手肘往下壓,掌心往後,推著整個身體往前撲的時候,張承把懷中的女孩往門口處扔,自己則從對方的身下的滑過。

沒有獵物在前方擋著,npc直直地撞上了他原先身後的牆。

砸出了一個很大的坑,周遭的碎石隨著她的動作掉落下來。

感覺到疼痛的npc衝著張承呲牙吼叫。

似乎被男人給激怒,她剛落地,就已經借力衝向前。

眼裡滿是想要將獵物直接撕碎的野性。

張承眼疾手快地拉開衣櫃,在npc即將要撲上來的時候,閃了半個身子。

等對方撞到裡麵,顧不上自己剛因閃躲不及時被抓破的傷口,“砰”的一聲把櫃子門關上,乘機迅速往外跑去。

他抱起自己領養的npc,女孩的重量牽扯著張承的傷口,令他很是煩躁。

但又不得不帶著她一起。

一個異化的npc就已經夠難搞了,再來一個更難對付。

所幸懷中的女孩,雖然額頭都已經磕破血了,但不哭不鬨的,讓他省心了不少。

走廊還有許多的空房間,張承顧不得一開始老院長的警告,隨便挑了間屋子,就躲了進去。

他不敢躲在床底下或者櫃子裡這種限製活動範圍的地方,隻是悄悄地躲在牆角。

如果門被推開,自己正好可以趁著視角盲區逃出去。

沒多久,外麵的走廊又響起了聲響。

是npc逃出來了。

因為獵物的逃跑,她通過發出各種聲響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走廊的聲響一下一下地砸在張承的心上,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整個人的身體都緊繃著。

沉默著,聽到npc撞擊門的聲響從遠處傳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是彆的房間。

巨響過後,走廊充斥著男人的求救聲音。

張承聽出來是個新人的聲音。

對方平時總是藏匿在人群當中,以為旁人察覺不出來,自以為是地觀察打量彆人。

他不喜歡這樣的人。

這種人跟鄭惠芬一樣,把算計表露的太過明顯,讓他覺得十分愚蠢。

不過這樣的人也有自己的利用價值。

少在此刻,他還能拖延點時間。

摸了摸綁在腰間的布袋子,裡麵裝著他這些天收集來的道具蠟燭。

離規定的數量還有一大半。

本來張承還在擔心時間不夠,他需要想彆的辦法湊足數量。

現在鄭惠芬死前把難度提升,倒是給了他機會。

利用異化的npc解決掉彆的通關者,自己再趁機去奪取他們的道具。

畢竟人都死了,道具就屬於無主物。

那各憑本事,最後到誰的手裡,都很合適吧。

沒有眼鏡遮掩,張承因為想象到順利的未來而眯起眼睛,裡麵是藏不住的貪心和躍躍欲試。

npc最好能盯上莫北河。

那個男人手裡的蠟燭,似乎是所有通關者當中最多的那個。

新人似乎是被npc給逮到了。

他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高,動靜也從原來的大聲逐漸的變小,求救聲被淹沒在他自己的嗚咽聲中,漸漸地弱了下去,直至沒有了聲息。

期間沒有人想要出門幫忙。

周思瑩也聽到了這淒厲的聲音,她身體因為受到驚嚇,但還是探出頭,想要看看幼崽的情況。

“優優,優優?”

她小聲喚著,怕過於大聲,引起怪物的注意。

林優優好半天才聽到。

小腦袋探出來,手扒在門框邊上,見周思瑩安然無恙,眼睛亮了起來:“瑩瑩姐姐!”

她正想要踏出門的時候,周思瑩緊張地提聲,差點沒控製好自己的音量:

“彆出來!”

誰也不知道怪物什麼時候會出來。

幼崽乖乖地縮回自己的腳,待在門框邊。

“你有沒有受傷?”

男人的慘叫聲都已經在走廊上傳開,周思瑩蹙著眉,忍著不適提聲問道。

剛才情急之下把優崽丟進去的,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傷。

聽到周思瑩的問題,林優優下意識地收了收自己的手臂,將自己手肘上的傷藏在門框後,衝著她甜甜一笑:“沒有啊,優優可厲害了。”

想到剛剛那樣情況下,隻有林優優衝出來保護自己,周思瑩衝她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

“對的呀,優優最厲害了!”

嗚嗚嗚,不愧是她的優崽,自己沒有白疼她!

趁著現在還算安全,周思瑩叮囑了幾番,讓林優優關上門,在房間裡待好。

一隻手從房間裡爬出來,重重地拍在地上。

周思瑩聞聲看了過去。

那是一隻沾滿血跡的手,被啃得斑駁,露出裡麵的森森白骨。

心裡突突地跳著,她慌忙地縮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企圖通過關上門來隔絕對方的聲音,減少自己內心的惶恐。

她都死裡逃生好幾次了。

她一定會活下來的!

待在房間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的聲響漸漸地歸於了平靜。

周思瑩抱著自己的腿坐在角落,

焦躁的心情難以抑製。

她將自己的頭埋進了膝蓋處。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

貼著她手臂的門震動著。

女生心一跳,本就不安的心猛烈地跳動著。

周思瑩沙啞著聲音,警惕地問道:

“誰?”

“是我。”

門板後是莫北河低啞的聲音。

悄悄地打開了一條縫,確認安全後,周思瑩才敢通過縫隙看對方。

莫北河站在走廊上,淡漠地看著她。

陰影籠罩著,給周思瑩一種壓迫感。

他將蠟燭丟在她的門前:“你的那份。”

想到自己遇到危險時,對方的無視,周思瑩對男人的感官下降。

但她的心情又是複雜的。

畢竟她也算是跟對方同生共死過。

周思瑩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任對方了。

麵對她的不信任,莫北河也毫不在意,轉身走到林優優的房間,把屬於幼崽的那份蠟燭給她。

相較於周思瑩的警惕,林優優對男人顯然更信任些。

她雙手捧著對方給自己裝蠟燭的袋子,乖巧地道謝。

莫北河看著她許久,伸手摸了摸幼崽的頭。

林優優縮回了房間關上門。

正當男人要走的時候,周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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