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惠芬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大家都恰好這個點起來,隱隱聽到外麵的聲音後,紛紛開門看看怎麼回事。

這一看,正好趕上了點。

被幼崽抓住了“把柄”。

周思瑩也沒想到會這麼趕巧,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有些人,怎麼還自己罵自己的。”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笑死了,這個點踩得剛剛好。】

【幼崽:這個人好奇怪哦,怎麼還自己罵自己的?】

【幼崽:你自己都叫自己野種了,我叫應該也可以吧?你不能雙標哦!/狗頭】

【沒有人覺得,鄭惠芬的狀態越來越奇怪了?雖然之前她還能保持理智裝一副好人樣子,但現在跟魔怔了差不多……】

【有什麼奇怪的,在副本裡被影響了吧。壓力那麼大,不瘋才怪。】

寥寥無幾的幾句猜測,瞬間被淹沒在彆的彈幕之中。

鄭惠芬氣得臉都扭曲。

明明身上的腐肉已經被剔除了,可她還是覺得那股味道失蹤都揮之不去,緊緊地縈繞在鼻尖,時刻提醒她的惡念。

越是這樣,她就越容易想起那天自己的狼狽,被所有的人都看見了。

而這一切,全都拜林優優跟程琤這兩個小鬼所賜。

心裡的戾氣不斷地加重,被情緒影響的鄭惠芬在夜晚失眠。

累了一天的身體得不到良好的休息,精神壓力越發的大。

昨天晚上在同一屋簷下的小錦不斷地發出著怪叫,尖笑的聲音,吵得她頭疼得緊。

等鄭惠芬清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雙手掐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女孩的脖子被掐得一圈紅,可是她的眼裡沒有半點的恐慌,反而還衝著自己咧嘴笑著,像是無害的鄰家小姑娘。

鄭惠芬在知道需要獻祭npc的時候,她當即就懂了殺心。

但莫北河說開啟的條件需要到血月時,理智告訴她還需要再等多短時間。

現在殺了對方,指不定會出什麼意外。

理智逐漸回籠,掐著小錦脖子的手也慢慢鬆開。

對方笑得那樣詭異,好像是從一開始就已經篤定她不會敢下死手。

她討厭自己被拿捏的感覺。

種種複雜的負麵情緒整晚都在折磨著鄭惠芬,於是在一早的時候,隻不過是借題發揮找林優優的不痛快,借此來排解自己心裡頭的鬱氣。

誰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

自己作為一個大人,在一個小屁孩身上栽了跟頭,鄭惠芬的心裡頭極為不痛快。

她就不信了,這群人能把林優優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總會被她找到機會去折磨。

見旁邊的小錦在哈哈大笑,鄭惠芬就氣不打一處來,下意識就上手去掐對方:

“笑什麼笑,看我出醜你很開心嗎?”

反正她動手,對方也不會反抗,隻要在血月之前

不弄死就好了。

小錦沒心沒肺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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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會保持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雖然自己對小錦的感官也不是特彆好,但畢竟模樣也是孩子。

一想到林優優在進副本前也被這樣對待,連同對幼崽的份心疼和同情,分了點給自己“敵對”的npc。

真不是個東西!

悄悄在心裡唾罵著。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周思瑩也隻敢在心裡這樣想。

被欺負的小錦站在陰暗處,鄭惠芬在掐完她之後就走了,獨留她站在門前。

她看著遠處被人抱著的林優優,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大咧的嘴巴看著很是猙獰,不懷好意,周思瑩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下意識挪開了自己的視線。

她印象裡對這個npc的印象不太深,隻是記得她似乎一開始就很喜歡優崽,想要綁定的也是優崽。

如果不是鄭惠芬手快,提前綁定了,那現在優崽的npc還指不定是誰。

記憶裡這個小女孩總是喜歡咧嘴笑,留著長長的劉海,遮著眉眼,顯得整個人陰晦沒有點人氣。

很是嚇人。

不止周思瑩對上了視線,林優優也看到了。

看到對方被掐被欺負的時候,幼崽想要出聲的。

但她猶豫了。

記憶力女孩一直都跟鄭惠芬同進同出的,關係就跟她和程琤一樣。

理所當然的,幼崽下意識把女孩跟鄭惠芬歸為了一類。

那是個壞阿姨。

這個不會也是個壞蛋吧?

但是對方衝著她笑,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還會用手扯著嘴角,把嘴角咧到太陽穴,露出尖尖的牙齒,故意扮醜逗她笑。

林優優覺得,對方應該是個好人。

她也學著對方扯著嘴角,因為用力過大,把嘴角弄得紅紅的。

發現自己做不到位,還學了個四不像,衝著小錦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

好喜歡好喜歡……

小錦想要咬手指的,但想起自己要是在幼崽麵前把手指頭啃得很難看,對方不喜歡。硬生生掐著自己的手,僵硬在身側。

好不容易熬到那個家夥死了,現在幼崽的身邊是空的。

她好想取代程琤的位置。

但是前提是,她的“領養人”死亡。

在真正任務未開始前,非遊戲時間內,他們不能對這些“入侵者”動手,否則會因為破壞遊戲的公平,而惹到主神生氣。

主神的力量強大,沒人想見識他生氣的樣子。

小錦亦是如此。

她可是很惜命的,這樣才可以獨自占有幼崽。

她得想個辦法,讓“領養人”去死。

早上的小插曲並不能影響什麼,即使有再多的不滿,在過副本麵前,所有的通關者都要平心靜氣地坐下溝通。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

() 去弄到大量的蠟燭呢?

一共六百多根的蠟燭。

在這裡搞批發呢?

孤兒院這麼大,指不定一些用過沒用完的蠟燭都可以。

隻是就算這樣,所需的量太多了,他們這麼多人都要。

如果數量不夠,必定是要發生搶奪的了。

有搶奪,就會有爭執與糾紛,更容易發生一些意外。

誰都不希望,自己卡在這最簡單的一步。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想著,等晚餐過後暗戳戳把蠟燭私藏起來。

“不管怎麼分,大家都不會樂意自己找的蠟燭跟彆人共享吧?”

在張承提出“大家一起上交蠟燭,之後平分”

這個建議後,趙懷海忍不住悄悄道。

見大家的視線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繼續小聲嘟囔:

“本來就是,誰知道會分多分少,會不會被私吞,有人隱瞞不報,這些都有可能啊。”

說到底,大家也不過是被迫成為同伴罷了。

雖然他們都是奔著能夠活下去而聚集在這裡的,可各懷鬼胎的又怎麼會隻有一個呢?

都是利己自私的人。

人心這種東西,很難講的。

鄭惠芬不也一開始裝得好好的,一旦林優優對她沒有利用價值了之後,就翻臉不認人,現在天天針對幼崽。

事關通關活命,誰都不想稀裡糊塗地給彆人“打工”。

更何況,一個林優優就算了,還有個什麼都不懂的周思瑩,已經基本渾身是傷的鄭惠芬。

個個都是拖油瓶。

他才不想當個冤大頭。

張承的神色隱晦,盯著趙懷海。

之所以自己提出這麼個建議,完全是因為現在隊伍裡,隱隱是往自己這邊靠的。

如果自己提出這樣的建議,不僅顯得自己公平,還可以從中為自己謀福利。

鄭惠芬跟他是一邊的,莫北河又一般遊離在團隊外,非必要的時刻不會主動。

萬萬沒想到,趙懷海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蹦出來。

“那你說該怎麼辦?”張承微笑道。

“要我說,大家就都各憑本事,找到的都歸自己的。”

趙懷海知道自己是被張承給記恨上了,但是為了自己能有更大的活命機會,誰又不想好好地努力一把呢?

咬咬牙,他一口氣道:“這樣到時候大家的命都是自己掙的,蠟燭沒找齊,儀式進行不了,也怨不得彆人了。”

生死有命了。

張承推了推眼鏡,輕聲問:“你們的建議呢?”

鄭惠芬跟他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會支持他;更何況她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狀況來說,如果要安穩度過副本,光憑自己是不夠的。

另個年輕的女人,也表示自己站在張承這一邊。

另外兩個男人,表示自己支持趙懷海。

隻剩下莫北河,周思瑩跟林優優了。

張承掃了一眼,

溫和地看著周思瑩,

柔聲問道:“思瑩,你覺得呢?”

林優優年紀小,什麼都不知道。

她跟周思瑩的關係近,現在那個npc不在,幼崽基本上都隻聽她的話。

意味著周思瑩的手上是擁有兩票的。

更何況,一個年紀小的孩子,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學生;作為一個成年人,再怎麼愚蠢和不諳世事,都應該知道怎麼選才是對她們有利的吧……

張承自認為勝券在握,周思瑩的話他聽得不太分明,轉頭直勾勾地看著對方。

他沒聽錯吧?

見對方一臉不可置信,抱著林優優的周思瑩又重複道:“我讚同趙先生的話,我們單獨行動,各憑本事。”

笑話,優崽的記憶力好,隻要帶著她轉一圈,哪裡有蠟燭還不是看一眼就知道的情報?

而且憑著npc對優崽的偏愛,自己甚至懷疑,隻要她說一句需要蠟燭,npc們就會自發地為她準備好。

如果跟這些人合作,也不過是會拖累優崽罷了。

況且,張承的算盤,打得世界外都聽得到。

毫無疑問,莫北河也選擇了單獨行動。

張承正準備隨大眾,大家各憑本事。

誰料鄭惠芬此刻添話:“既然如此,那就你們自己行動,我和秀芳跟張承一塊就好了。”

男人的神色僵硬,看著鄭惠芬。

這個該死的女人想要拖累死他嗎?

麵對張承的視線,被裹成木乃伊的鄭惠芬絲毫沒有愧疚之心,甚至看著他的眼神中,隱隱帶著些許的威脅:

“張承,反正大家意見不統一,那就統一的一起不就好了嗎?”

“人多力量大,我跟秀芳都會幫著一起找的。”

“你不會也隻是嘴巴說說,實際上是沒人幫你賣命後,想要丟下我們吧?”

鄭惠芬知道自己行動多有不便,光是活過遊戲就已經足夠困難,更彆提自己還需要去找東西。

平分這個建議對她來說是有好處的。

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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