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地麵被一道劍意劃出深深阻隔,將白眉和對麵那些失控的修士分開,然而隻能阻攔片刻,在紅頭白蟲鑽出前,這些修士仍靈力充沛,是以長央揮出劍的下一刻,便飛身奔向白眉。
“彆碰她!”
程清見狀,當即急喊提醒。
長央伸向白眉的手一頓,卻沒有遠離,而是換腳,將她踹到邊上。
白眉原本就呆愣原地,被踹飛出去,頓時抬頭呲牙,下意識目露凶光,但還未完全站直,手便捂住腹部,轟然跪地,掙紮起來,像是體內正遭受什麼巨大痛苦。
就在此刻,左側的傅照危出手了。
他抬袖揮去,數道靈力徑直飛向右側那些正要躍過劍壑的失控修士。
靈力一入這些修士額間,他們瞬間被定住一般,兩名已經躍過溝壑,快接近長央的修士霍然墜下,倒在深深劍溝中無法動彈,但仍舊試圖衝著白眉方向掙紮,眼中透露出癲狂渴望。
長央聽見動靜,回頭看過一眼傅照危,隨後便想靠近白眉。
“她不對勁。”程清趕過來攔住長央往前的腳步,說完對上她冷黑的眼睛,連忙指著手中玄冰盒,“你看。”
玄冰盒的紅頭白幼蟲正弓著身體,無論程清如何轉動玄冰盒的方向,它始終對著白眉做出攻擊動作。
——姿態貪婪且狂熱。
其實已經不用他說,隻看白眉如今的狀態也知道不對,她曲身倒地,臉色慘白,掙紮痛苦不堪,仿佛在和什麼抗爭一般。
長央忍住上前將人扶起的衝動,問程清:“她體內是不是也有這東西?”
白眉手指上那點傷口早被懷疑有問題,隻是她一直神態正常,才導致幾人潛意識忽略。
程清沉默片刻道:“我不能確定。”
看白眉的狀況,必然有問題,但他不知這東西的來源底細,再貿然探診,說不定會被反噬吃空元嬰。
程清猶豫看著手中玄冰盒:“等孟堂主查出這蟲的底細……”
長央望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白眉,她是狼妖,平時最不怕受傷的痛苦,此刻卻疼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長央打斷他的話:“等到什麼時候?”
程清十分為難:“我不能直接診探,若她體內真有這東西,觀如今狀況,勢必和其他人不同。”
剛才紙片程清上有他靈識,所遭受過的經曆,等同於他親身體會過,那種元嬰被蛀空的感受,他決不想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
程清匆匆向她解釋:“若卻山笑在,我還能向他求一張偽人術紙……”
長央再次打斷:“怎麼判斷她體內有這東西?”
“我……”程清還想說些什麼。
長央看他,平靜道:“你說,我來。”
程清一愣,他分明已經和她說過紅頭白蟲能蛀空元嬰。
“你來?他一個醫修都怕了。”昌化皺眉,“你不怕元嬰又出問題?”
長央沒有回昌
化,她掃過不遠處赤槍宗的汪餘,神情癲狂失智,他的情況和白眉最像,未接觸任何與鄧藝有關的人,按時間算,症狀發作的也比其他人快。()
她對程清道:“我修為比你高,反應更快。你說,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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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張了張嘴:“……”
“藏幽中期的修士死在鄧藝手中,你如何保證全身而退?”傅照危轉身踏步而來,深深凝視長央,問她。
長央修為的確高於程清,但也不過是藏幽前期。
昌化附和:“他說得沒錯。”
長央看向地上蜷縮並開始嘔血的白眉,抬眼對上傅照危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們等不到極晝降臨。”
一旦極晝降臨,城外冰雪暴便會消散,屆時星界也許能介入,但顯然以白眉的狀況,根本等不到救援。
白眉發作的突然且迅猛,誰也不知道等待的後果是不是同鄧藝一樣。
傅照危眉骨清深,眼瞳黑幽,他望著長央良久,移開視線,看向程清:“我來。”
程清愕然,甚至懷疑自己耳朵:“什麼?”
傅照危平靜道:“既藏幽修士無法全身而退,便由藏幽之上的修士來。”
“不行!”程清想也不想拒絕,比起聽見長央說的話而驚訝,此時他多了幾分斷然。
傅照危是誰?
整個星界早早定下他為未來星主,也隻有他能讓城外星界的援兵無聲撤退千裡。
程清太知道他的地位了,若傅照危出事,那倒不如自己拚著毀去元嬰的風險去查探白眉情況。
至少不會連累宗門。
見程清不語,傅照危隻重複問:“如何做?”
偌大的醫堂中心被一層威壓籠罩,連劍坑中那些失去理智的修士都有瞬間滯呆,像是本能在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