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聲音肝腸寸斷。

她是極美的,哪怕是年過四十,也依然不掩年輕時候的姿態絕色,哪怕是跌倒在地哭泣的時候,也有一種美人落淚,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憐惜起來。

“怎麼了?”

郭中銘一身西裝革履,手拿公文包進來後,就看見自家太太跌倒在地,低頭哭泣,她哭的時候,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脖頸,漂亮的好像是畫裡麵的人一樣。

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躬身扶著他起來,連帶著動作都跟著溫柔了幾分。

女人泣不成聲,“中銘,我、我看到向璞了。”哪怕是跌倒在地,報紙卻還被她緊緊的捏在手裡,沒有絲毫掉落在地的樣子。

郭中銘聽到這話,臉色稍稍變了下,攙扶著她起來,“我當時不是說了,先不要聯係他嗎?你的存在,會給他帶來嚴峻的麻煩。”

有一位遠在香江的母親,這代表著在大陸的溫向璞會受到嚴重的拖累。

柳佩琴蒼惶道,“我沒聯係他,我隻是讓郵差每天幫我打聽北京的消息。”

她見不到他,陪不了他,隻能通過這種報紙上的消息,聊以慰藉,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在得知到兒子的任何消息。

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在上麵看到了對方。

他的樣貌生得那般好,挑了父母的優點來長,他還那般優秀,在大陸恢複高考的第一年,就奪得了高考狀元。

想到這裡,柳佩琴攤開報紙,朝著郭中銘說道,“中銘,你看看這孩子,有多厲害。”

郭中銘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著報紙,一眼就看到了報紙上的照片,以及天才學霸狀元幾個字。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孩子確實優秀。

郭中銘摟著柳佩琴,他沉聲道,“是很好,長得也像你。”

溫向璞的臉型更像是柳佩琴,甚至五官也是,有一種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衝擊目眩感。

隻能說,不愧是佩琴的孩子。

柳佩琴都是一頂一的大美人了,當年他不顧家人反對,從大陸將對方強行帶回香江,並且,不顧她已經是婦人之身,反抗全家族,也要娶下她。

無非就是,柳佩琴生得十分漂亮,回頭看過來,不過便是四個字,色令智昏。

柳佩琴眼眶紅紅的,哪怕是美人遲暮,她身上也有一種讓人忍不住保護的憐惜感。

她的膚色是極白的,幾縷碎發掉落在額前,美的驚心動魄,“中銘,我想見見他。”

當年,她在向璞還在繈褓之中,便拋棄了她,一直都是她最為愧疚的事情。

這麼些年來,無一日不在以淚洗麵。

郭中銘聽到她這話,麵色著實猶豫了下,“佩琴,不是我不想讓你見他,而是你知道大陸的情況,但凡是和香江扯上關係的,都沒有一個好下場的,你就是想見他,也要忍一忍。”

“畢竟,總不能害了他。”

柳佩琴聽到這話

,驟然失聲痛哭起來,“我忍不了啊,我忍了十八年啊,中銘,我好想他啊。”()

當年丈夫犧牲,她驟然得到噩耗,無法接受,她這輩子就是個菟絲花,全靠依賴男人存活,驟然失去了頂梁柱,她差點沒哭的昏死過去。

?似伊提醒您《美人媽相親後帶我躺贏[七零]》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而後往日的追求者郭中銘來安慰她。

一來二去,兩人不知道怎麼的就滾到了床上,事情到了那一步,她自然是無臉在待在溫家,更是沒臉去麵的兒子。

索性,聽從了郭中銘的安排,跟隨著他去了香江,這一走就是十八年。

郭家在香江算是不錯的家族,有錢有勢,她跟著郭中銘也算是養尊處優多年,剛好避開了大陸那一場災禍。

隻是,如今年紀越大,想起來年輕時候做過的事情,便越發愧疚,也越發懷念。

對溫向璞的思念,她一直在隱忍著,直到這一張報紙的傳來,她終於見到了十八年未曾謀麵過的兒子。

所有的隱忍頃刻間化為烏有。

她不想忍了啊,她現在就想見見向璞。

郭中銘很是為難,按照這樣的情況,他是不願意讓柳佩琴去大陸冒險的。

但是,麵對愛人的苦苦哀求,郭中銘陷入了兩難的地步。

“媽媽,你怎麼了?”

一位打扮的秀麗的少女跟著進來,約摸著十六七歲的樣子,青春靚麗,隻是她的長相更為偏向郭中銘,生了一張地道的國字臉,介於清秀和漂亮之間。

她一進來。

柳佩琴的哭聲頓時戛然而止,她抹了抹淚,低聲說,“嬌嬌回來了?”

郭明嬌點了點頭,扯了桌子上的紙巾,給柳佩琴擦臉,旋即有些生氣的看向郭中銘,“爸爸,你是不是又惹媽媽生氣了?”

郭明嬌便是柳佩琴嫁給郭中銘的第二年,生下的孩子,也是這麼多年來,她嫁到郭家來,生下的唯一的孩子。

因為生下的是女兒,郭中銘倒是喜愛,但是郭家的其他人卻不甚高興,他們更喜歡男丁能夠集成門戶。

麵對女兒,還是心愛的人生下的孩子。

郭中銘自然是好脾氣,他鬆了鬆襯衣上的領帶,搖搖頭,“我可沒惹你媽媽生氣,是你媽媽要去大陸找人,現在大陸是個什麼情況,你也知道。”

“我自然是不願意你媽媽去大陸冒險。”

“找誰?”郭明嬌下意識地問道,“我們家在大陸還有親戚?”話落,看到母親手裡攥著的報紙,她去拽卻沒能夠拽出來,這讓郭明嬌有些不高興,畢竟,她從小到大在母親這裡,都是有求必應的。

“媽媽,你不給我看看嗎?”

這話一問,柳佩琴這才鬆手,郭明嬌順勢把報紙拽了過去,在看到報紙正中間的照片時,她眼睛一亮,下意識道,“這人好靚。”

“媽媽,你是去找的他嗎?”

“他和我們家是什麼關係啊?”

她還不知道,他們家在大陸有什麼親戚?柳佩琴當年和郭中銘在一起並不光彩,更

() 何況,嫁過來六個月,她就生下了郭明嬌。這更在香江的上流家族,引起了一陣風波,畢竟,未婚先孕著實不算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更何況,那個時候她還在熱孝期,便和郭中銘搞到一起,外人不知道,郭中銘的父母是知道的,但是實在是怕丟臉,這才把這件事一起給瞞了下去。

所以,郭明嬌自然是不知道母親的過往,所以,當她問起來的時候,柳佩琴有著很明顯的慌亂,但是在慌亂一瞬間後,又突然鎮定起來。

她看著報紙上的少年,在這一刻,她甚至無法當著女兒的麵,去承認對方的身份。

因為,一旦承認溫向璞,就要承認過往。

柳佩琴很是掙紮,她想說,但是她又不能說。

旁邊的郭中銘看出了她的掙紮,很快為她解圍道,“這個人的身份現在還不好說,等以後你媽媽願意的話,就會告訴你了。”

郭明嬌覺得奇怪,但是見到母親點頭,便不在追問,而是說道,“那我上去寫作業了,我們女中的老師肯定是瘋了,這些天布置了好多作業。”

接著,她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看著報紙了一眼,語氣豔羨道,“要是我能考成狀元就好了。”

可惜,她的成績在班上,一直都是不鹹不淡,連前十都進不去。

這話一說,在場的柳佩琴和郭中銘臉色都跟著一變,不過兩人到底是沒說什麼。

等郭明嬌進去後。

郭中銘突然朝著柳佩琴道,“佩琴,以後還是不要在家裡提起那個孩子了。”

這話一說,柳佩琴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中銘。”聲音顫抖。

“你想想明嬌,你願意和她吐露當年的事實嗎?”哪怕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當年在一起的時機,實在是算不上光彩。

他利用柳佩琴驟然失去丈夫,陪著她飲酒解愁,卻在酒中下藥,這件事誰都不知道。

甚至,柳佩琴自己都不知道。

哪怕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從未向外吐露半分,郭中銘比誰都知道柳佩琴的性格。

當年她和溫立國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真心相愛的,後麵溫立國犧牲,她卻和自己搞在了床上。

郭中銘很清楚的知道,柳佩琴不是喜歡他才跟他離開大陸來到香江的,而是沒臉見人,沒臉去麵對嗷嗷待哺的孩子,更沒臉去麵對溫家其他人,以及死去的溫立國。

她是一個極為逃避的性格,想著走了一了百了,甚至來香江後,她也無數次想要自殺過,她在反複的掙紮,但是後麵卻因為意外懷孕。

才算是壓下去了自殺的念頭,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肚子裡麵的孩子身上。

後來,郭明嬌的出世,讓柳佩琴有了血脈的延續,她把自己對溫向璞的虧欠,全部都彌補在女兒上。

可以說,郭明嬌就是她的命。

當然,溫向璞也是,隻是這裡麵有輕有重,至於份量有多少,或許隻有柳佩琴才知道了。

郭中銘離開後,柳佩琴臉上的柔弱慢慢的消失殆儘,她目光還含著淚,卻帶著一股郭中銘從未見過的堅持。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佩琴擦乾了眼淚,眼神慢慢聚焦,語氣篤定,“明嬌我要,向璞我也要。”

她回頭就開始忙活起來,這麼些年來,她攢了不少金庫,不管是錢,還是房子,再或者是金銀首飾,但凡是倒手的,她全部給攢了起來。

甚至,在郭中銘不知道的地方,她有做屬於她自己的生意,在郭中銘看來她是和那些富太太們之間,玩票的性質。

但是隻有柳佩琴自己知道不是的,她這些年的金庫塞的盆滿缽滿,而手底下的那些鋪麵,更是下蛋的金母雞。

尖沙咀不起眼的飯店,一天能做到小一萬的流水,服裝店的衣服一天到晚客流量不止。

而且,她還不止一個服裝店,有對普通人的,還有對待富太太的,以及這個圈子最為喜愛的金飾和玉飾品,從最開始自己帶著把玩,到和富太太們一起投資了三家金店,兩家玉店。

而這些她不是靠自己的這張臉,而是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一個算命的大師,也不知道怎麼的入了對方的眼,說她有這方麵的天賦。

學了個皮毛。

但是架不住,她這方麵的天賦實在是強,每次算卦都極準。

這些東西早已經為她在富太太的圈子,裡麵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她利用紫微鬥數和奇門遁甲,給對方看姻緣,看子女,看桃花,看事業,看疾病,甚至看老公什麼時候出軌,怎麼防範。

這些是女人堆裡麵的事情,自然沒有往外流露出去,一來二去,柳佩琴成了她們這些富太太的禦用軍師,她多次幫了對方後。

對方也願意帶著她一起賺錢。

賺的還是女人的私房錢,這些香江富太太裡麵,誰手裡還沒個私人產業了。

隻是,比起那些人的,柳佩琴的這些店鋪屬於小打小鬨了,但是小打小鬨對於她以前那種普通人階層,還是有天差地彆的。

這麼些年下來,她攢下的資產,甚至比郭家隻弱一線,柳佩琴有信心,在給她一些時間,她手裡的那些資產,甚至能超過郭家。

可惜的是郭中銘一直把她當做,十八年前那個隻知道依靠男人的菟絲花來看待。

想到這裡。

柳佩琴扯了扯嘴角,男人似乎都是這樣,愛的時候恨不得把命都給對方,膩了以後,便會找各種借口。

他明知道自己對向璞有多看重,可是對方卻在拿明嬌來攔著她的去路。

想到明嬌,柳佩琴心裡更難受了一些,她不怕在女兒麵前丟臉,她怕的是明嬌無法接受向璞,兄妹兩人互相敵意。

這才無疑是在她心尖上剜肉。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柳佩琴掃了下屋內,迅速的把紅色的木門關上,還特意從裡麵把插銷安上,確定沒人進來後。她這才去梳妝台的抽屜裡麵,拿出東西。

先給自己起了個一卦,看了卦

後,吉中帶凶。

她沉默了片刻,又再次起了一卦,還是吉中帶凶,一連著三卦都是同一個結果。

柳佩琴喃喃道,“向璞,你是不願意原諒媽媽嗎?”

“還是媽媽找你會給你帶來危險?”

她不知道是前者還是後者,卜卦隻能讓她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收起來了工具後,她坐在梳妝台麵前,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想清楚了許多。

下午,她便朝著郭中銘說道,“我去找李太打麻將了。”李太便是她們富太太圈子中,最為富貴的那個。

可以說,她們下麵一群的小姐妹,都是圍著李太轉的。

對於妻子去幫自己結交人脈關係,他自然是樂意至極的,“那你多帶一些錢,輸給對方。”

柳佩琴點了點頭,出門後,她卻沒去李家,而是選擇去了她投資的那家金店。

去了便找到店長,“喊老李出來。”這家金店便是在李太太的幫助下開起來的,李家有金礦。

柳佩琴從對方手裡拿貨的時候,遠遠比市場上便宜不少,而李太太肯這樣做,無非是柳佩琴當年用奇門,幫對方算出來了,李太太的丈夫在外麵有一個小三,那個小三不是普通人,打算借肚子上位。

一腳踹掉李太太。

若是平時那些小三小四,李太太都不當回事,但是那一次自己丈夫跟鬼迷心竅了一樣,非要離婚。

到了他們這個階段,婚姻不過是一個合作的方式,離婚屬於兩敗俱傷。

後來柳佩琴幫對方利用奇門,解決了這個心腹大患後,夫妻關係又回到相敬如賓的階段。

你不管我,我不管你。

自打那以後,李太太便主動有意的把李家的生意,往柳佩琴身上傾瀉,當然,這些事情都是瞞著她們雙方的男人的。

柳佩琴在看到李店長後,單刀直入,“我要你去一趟大陸,到這個地方,查下這個人,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她把報紙推了出去。

李店長看清楚上麵的人後,他極為有職業素養,甚至都沒問對方是誰,隻是說道,“現在大陸管的嚴,過去的話隻有偷渡這一條,去的還是北京屬於首都,這屬於難上加難,我不能保證一次能過找到對方。”

柳佩琴想了想,“打持久戰,不急著一時半會。”如今得知了對方的線索,自然就不怕了。

她打下的這片生意場,有向璞的一半-->>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